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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宁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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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等延晚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江淮景的手已经从上扣住她纤细的脖颈。冰凉贯彻全身,延晚的喉咙干涩着,还没问出话,便被一把拎起。

    延晚被迫仰面,她的目光里倒影着明晃晃的棚顶,和江淮景好看的脸。

    她还没发出一点声音,江淮景的腿便横扫朝她踹过来。靴子直直的踢在她心窝下面,随即松开了手。延晚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般,背他硬生生地踹出了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江淮景这一脚踢得很重。延晚砸在地上,一瞬间从心口开始疼痛骤然上升,几秒间蔓延到周身。她疼的失了语,挣扎着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但是她死死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她就知道,江淮景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折磨自己一番。

    “怎么,这就受不起了?”延晚闭着眼,听到他的声音,“我的母亲,可还卧身在床。”

    话音刚落,又是一脚。闷闷地踹在延晚的肋骨上,她听到自己身体里传来骨骼咔嚓作响的声音。接着胸口下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次江淮景踹断的是一根肋骨。

    延晚整个人痛的脸色煞白,将四肢都死死缩在一起,急迫地抽搐着。

    江淮景还要上脚,那位崔姑娘却冲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臂,“江公子,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延晚听到他的声音笑道,“崔元真,你不要管我们江家的事!出人命,我恨不得她现在就下地狱!”

    “公子不可,”这位被唤崔元真姑娘继续说道,“如今将这奴婢捉住,又已在她的房中翻出了毒物,就是人证物证具在,公子若是一时冲动把人打死了,岂不是事倍功半?”

    江淮景听了不做声,老爷在上头也缓缓说道,“淮景,莫要再下重手了,既然捉了她,咱们就赶紧报官吧,去上头讨一个公道。”

    延晚眼前一片晕头转向的昏暗,一阵功夫的宁静和众人的低语后,她听见江淮景的声音,“把她关起来,一口水都不要给。”

    延晚被人从地上拽着头发拖起来,全身上下撕裂般地疼痛。

    那人偏偏将臂膀横拦在她受伤的肋骨处,她终于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旁边的嬷嬷听了这凄厉的疼痛声,也不忍再看向她这副惨状。江淮景转身便出了大堂,那崔元真见了,忙口中唤着“江公子”得追了出去。

    延晚被扔进一个狭小的拆房锁了起来。她还是像方才那样,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除了无穷无尽的疼痛,江淮景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心里。

    “我没有.......,”她蜷缩着,想着江淮景冰冷的脸,口中喃喃道,“没有.......难道你就,就看不出吗。”

    身子越来越冷,越来越疼,怕是毒也要发作了。好痛啊,她要紧牙关。但是后面,不论多大的委屈压在身上,她也绝不会松口。她没有下毒,就要死扛着不认。她委屈地咬唇缩着身子,慢慢地睡了过去。

    “江兄,你把延晚怎么了?”萧原一进来就急忙扯住江淮景,“我昨晚听说,你们大张旗鼓找官府的人去抓她?”

    江淮景目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

    “江兄,”萧原绕到他身前,“事情前后我都听说了,你”

    “不必再说了,”江淮景生硬地打断他的话,“萧原,我把你当兄弟,我最好的朋友,可如今中毒的是我的母亲,你让我怎么冷静?”

    “老夫人中毒我也很难过,”萧原看着他,“但如今圣上听闻,已经将宫中的御医派来为她医治,我方才也听大夫讲了,已无大碍,静心休养,可江兄,”他神色间流露着心疼,“你真的就一口咬死,延晚就是那下毒之人吗?”

    江淮景听到这句,抬眼看他。

    “怎么,你要替她说话?”

    “她不会,”萧原坚定地望着他,“我认识的延晚,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认识她多久,”江淮景逼问,“你知道她的底细,知道她的性情吗?”

    “是,我不知道她的过去,”萧原说,“我知道她是不会做出这些事的,起码,对你,她不会,更何况是你的家人。”

    江淮景望着他,“你早就猜到了吧,是啊,你那样绝顶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出,我在见她第一日就给她下了剧毒,这样的相遇,你不觉得就像自相残杀吗?”

    “我怎会不知晓,”萧原嘴角扯出笑,“可你知道吗,江淮景,这次自私的人是你,你看不清延晚的心,或者是根本从未在乎过,你给她下了毒,她却要你好!”

    江淮景看着他,不说话。

    萧原继续说道,“我每每同她独处时,总是问你待她如何,江淮景你知道吗,延晚她口中从未对你有过一句怨言,尽管你用了那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留她下来,她还要常常向我说起你的好,而那些她每日反反复复念叨的好,也是你对她冷言冷语里一个若有若无的笑脸,江淮景你防备心那样强吗!”

    “你不说话,不愿回我,”萧原恼火地看着他,“是不是心里也有疑虑,在她房中找到那些蛇蝎毒物的时候,你心底就真的信是她做的,你就没有困扰吗江淮景!”

    “这不是你该问的,”江淮景板起脸,那一丝摇摆的神色也敛起,“这是我江某自己的私事,不劳你费心。”

    “好,江淮景,”萧原脸上已见怒火,“江府上的事,我不多过问,可延晚的事我却偏要管!”

    “延晚何时不是我的人了,”江淮景提高声音,“她延晚进了江府,就是江家的仆人,丫鬟,是我江淮景的下人,我问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府上的人?”

    萧原愣在那里。江淮景扫了他一眼,冷冷挥袖道,“来人,送客,将这多管闲事的公子送到他的萧府去!”

    萧原听了,不由得冷笑两声。几个仆人畏畏缩缩地从门外进来,在一旁恭敬地候着,要请他出门。江淮景背过身去,一句话也不想再同他讲。萧原见了这副情景,心里不禁感慨万千,想不到昔日的好友,这些年积攒的情谊,也就是说黑脸就黑脸的。

    萧原也没有什么脸面再多留一时片刻,临走前他停在门口,话语有些决绝地说,“江兄,既然你不愿听我的劝,你可要自己想清楚了,延晚不是我们楚国的人,于情于理更不是你江府的人。她日后若是不是你的,你就不要再伤她。”说罢,转身出了屋。

    江淮景等着那阵脚步声渐渐变远,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敞开的大门,空荡的回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风从门外涌满他身上,他被充盈着,反复回想萧原说过的话。直到那些情绪颠来倒去在脑海中作祟,他才懊恼地捂着太阳穴,慢慢转身坐到桌前。

    他对延晚有些太过绝情了。

    那日他通宵查案后,仍然找不到此毒的根源。也只是下下之策,听了崔元真的提醒,这才决定彻查全府上下,为或许能寻出一些遗留的蛛丝马迹。结果万万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搜查,不但是找到了结果,而且正是那毒药的根源,还是在延晚的屋中。

    那日母亲中毒时,他在厅堂里与外面的延晚遥遥相望。他当时心里好慌乱好害怕,却还要故作镇定地望着她。其他他多希望延晚能走进来,陪在他身边,帮他一起分担这些难以承受的事情。

    可是延晚没有。她看了自己一会儿,然后拨开身后的人群,慢慢把自己藏了进去。

    她甚至都不愿意过来看自己一眼。那么多日的朝夕相处,江淮景也知道,自己对她发脾气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时候,甚至是有些期盼她每日的到来。她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便也能令他心跳不已。

    江淮景已经逐渐,将延晚当做自己习惯的一部分了。他能迁就,能忍让,甚至愿意去相信她。

    可是延晚逃了。

    她走得太突然,留下了一屋子的证据,让他难看。江淮景攥紧了拳头,他觉得自己被人狠狠地玩弄了。是啊,本来就是被迫才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哪里来的什么心甘情愿。都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他好失落,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打了延晚。

    但他的心,却似乎更疼了。他觉得那两脚就像是踹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受了一整夜,都未曾合眼。更何况听了萧原的那些肺腑之言。

    如果延晚真是被冤枉的,那他又该如何是好?

    江淮景烦躁地起身,在屋中踱步。母亲只是昏迷着,如今的伤势已无大碍,只需要精心调养,可延晚呢?他昨夜下手太重了,只怕有个三长两短。更何况,快一天过去,没给水和饭食。受伤的人在那样糟糕的境地里撑不了太久。

    可若是要他前去,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淮景正摇摆不定,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江公子,元真为你带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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