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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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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可能的隐患,李隆基马上指挥人马,大摇大摆,入驻大峡谷别院,李言潮入驻红谷客栈,客栈顶层一处凸起的阁楼,也就是李言潮口中的“四楼”,是他设计与吴玉洁各自的办公室。

    各县来参赛的马队陆续报名,活动筹备组忙碌起来了。

    八月初七日上午赛马,下午马球。赛马第一轮共有八匹马参赛,来观看赛马和马球的观众可购买彩票赌输赢,买之前可看到吴道子画的马匹、球队映画及文字介绍,这点小钱凡来的,都出得起,再加上看到盈余抵扣本县税负,大家都踊跃购买。

    李言潮看到买彩票的人头攒动,喜得抓耳挠腮,暗想:这赛马比欧洲赛马早了1100年,这种产业如果继续下去,收入定当不菲,还可促进养马事业发展,的确是一举多得之举。

    当日赛事下来,已收入颇丰,场地也保存的很好,只需修修补补,想到明天八月初九是李隆基的生日,次日一早就把生日宴会的安排设想去汇报李隆基。

    李隆基正在那里摆弄一个两面的小鼓,苏苏在旁指导,李言潮见礼毕,问道:“别驾郎,这是什么物事?”

    “此羯鼓也。吾家尝被则天皇太后圈禁,父王就陪伴吾等兄弟学习击鼓作乐,以度时艰,李郎猜如何,父王带吾兄弟五人,就单单打坏之鼓槌,就在东厢房整整一个屋子,冬天用之取暖足以!”他顿了顿,看到李言潮张开的大口,笑了一声说,“哈,此鼓声音急促、激烈、响亮,适合演奏急快曲目,可用之为公孙氏之剑器舞伴奏,本王在想,这真是绝配。”李隆基说着,敲击了一番,李言潮看来这鼓音十二律中阳律第二律一度,的确很适合剑器舞的打击伴奏。

    李隆基又说:“吾已用了十数日,培养一百二十名军士演奏之,为公孙氏剑器舞奏,作为明天的开场乐。”

    “如此甚妙!”李言潮拍着大腿没样的乐开了花。

    接着把明天生日晚宴的设想说了出来,李隆基、赵苏苏本来还在犯愁,别院一应物事不全,今见李言潮张罗,两人大喜。

    次日卯时前,红谷客栈厨师做好鸡蛋汤面,请李隆基等前来,小麦面加点大豆面,手擀后煮开,加入荷包蛋,再配十几种小菜,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殷实之家的最高生活水准。

    不想李隆基吃了两口,却掉下泪来。

    “郎君为何垂泪?”赵苏苏不解问道。

    “唉!吾想起了被圈禁之时日,过生日无物可吃,岳父王仁皎当掉长袍,为吾换的汤面庆生,是以情不自禁。”

    原来王氏跟李隆基还有这渊源,李言潮道:“我等只想到别驾郎出身高贵,没想到也有过此等光景。不说了,今天是别驾郎二十三岁生日,我等祝临淄王千岁,千千岁。”说罢,带领所有在场人叩头祝寿。

    大峡谷赛马击鞠场地。辰时不到,人们陆续入场,是时天空蔚蓝,微风阵阵,大峡谷锣鼓震天,彩旗招展,十个县都派来了本地的八音会高手,在大峡谷营造欢天喜地的气氛。人们拿着早买好的竹筹和彩票,扶老携幼,穿的花枝招展,欢天喜地赶来看热闹,能看到的,都是当今天下最牛景象:不管是风流倜傥的临淄王,高山流水的瀑布,公孙大娘的剑气舞,还是流星似的赛马,激烈度爆棚的马球赛;更遑论超时空的潞州衙役,头戴银色头盔,身被皂色制服,足登高靴,手执彩旗,口中含哨的颐指气使;王毛仲、李宜德训练的兵士,沿路排开,目不斜视,如泥人雕像般如山站立。此地的人不知道几生修来的福气,能看到这场面,就是李言潮在他那个时空,也没见过这等气势。

    赛马击鞠大会的总指挥当然是李隆基。辰时刚过,只见李隆基站立高台,挥动旗帜,首先出场的,是李宜德部队的棍棒舞,合着锣鼓声,跟着旗帜节奏,二百名军人将棍棒舞的虎虎生风,全场气氛顿时从嘈杂到肃穆,整齐划一的场面摄人心魄,足以把场子镇住,这些人鞠躬下去后,百姓掌声、欢呼声雷动,第一炮算是打红。

    紧接着,就是一百二十名军士持羯鼓入场,一百二十面羯鼓如一,激烈高亢,少顷,一道白练从远处飘了过来,细看,原来公孙大娘持剑飞旋进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何妖术,但见这剑气合着羯鼓的节奏,时而银光闪闪,时而舞步翩翩,人们不禁跟着羯鼓的节奏打起节拍,几万人的节拍合着羯鼓,让这通剑术舞的荡气回肠。一刻钟后结束,全场一片寂静,人们在回味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顷刻间,掌声、欢呼声如排山倒海般响起,人们跳起来,互相击掌,这才让李言潮感到杜甫的诗文不是夸张而是现实。

    “?1?7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段诗文是杜甫在几十年后,描写公孙大娘的弟子们作剑器舞的情形,今天用在这个场合,毫无违和感,可惜的就是杜甫还要多年才能出道罢了。

    然后就是更加疯狂的赛马、击鞠大赛,因涉及到各人利益,人们几乎全部嗓子嘶哑,让四周卖凉开水的小商贩高兴坏了。

    申时散场,李言潮热闹的时光才刚刚开始。

    今天的马球和赛马都是刚刚开始,还不到高潮处,所以大家看到比赛开始,万众发狂,负责博彩的师爷算盘打的噼啪作响,小账目门清,就回来准备晚上的生日宴,从讲政治的角度,这生日宴比起各项赛事,更加重要,因此重要人物都悉数到场,李言潮搞的生日夜宴也想着石破天惊。

    这时代搞宴会是很愁人的事情,人们还不习惯合餐,植物油尚未出现,炒菜也是宋朝才有的事。菜品只有煮、蒸、煎几个花样,做出的菜品用现在观点看,简直是不堪入口。好在,李言潮来了,这小子恐怕在上辈子是个吃货,为了宴会的惊艳,他搞出了一系列花样。

    在建设红谷客栈之处,就在峡谷激流处建设了“红谷磨坊”,用水作动力磨面、榨油,如遇枯水期,则启动风车,这个时代的工匠,真叫绝,如有个物品想做出来,只需画出草图,工匠就能设计出具体的细图,什么游标卡尺、墨斗一类的物件,竟然早都用得娴熟。这个时代炸出的大豆油、芝麻油,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炸油后的豆渣压制成饼,这是上好的马饲料,他还托人从丝绸之路的西欧,购入了一些橄榄油;他命工匠制作了炒锅,好让这个时代老百姓吃上了炒菜,仿照现代厨房,支起了五个炉灶,从今晚开始,煎烤煮烹炸炒,样样拿出手,须知,“君子远庖厨”是劝人不杀生,并不是不让研究菜品。

    酉时,宾客到,先安排宾客更衣沐浴,白天看球赛的风尘洗去,大家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开开心心、说说笑笑,不到一个时辰,客人沐浴更衣毕,陆续来到宴会大厅,苏苏搀着今晚的寿星出现坐定,大家纷纷向前给李隆基磕头祝寿,尽管掌旗一天,寿星似乎依然精神矍铄,慈爱地看着自己在潞州的全部班底,心中充满爱意。

    第一道菜取名“红谷鸡”,把雏公鸡洗净,稍微腌制后用荷叶包起,然后包上厚厚一层的红谷淤泥,用木炭火慢慢烘烤而成。

    第二道菜“红谷烤鸭”,肥鸭洗净打糖上色,用梨木烤熟,和着葱丝卷上小饼,色呈枣红、油润发亮,皮脆肉嫩,脆香四溢。

    第三道菜“韭菜炒鸡蛋”。用从京兆西市购入的初榨橄榄油炒好鸡蛋,然后用豆油炒好韭菜后合炒上桌,就这么道最简单的菜,众人还是有唐以来第一遭见到,真乃石破天惊。

    然后是豆腐盒子、红烧肉、凉拌荠菜,每上一道,大家都闻所未闻,一阵欢呼,难不成李言潮这家伙是伊尹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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