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韩成有点尴尬，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迎来自己这位准岳父的一顿劈头盖脸的吐槽，而且……说的还真对！
龙盾确实不可能由着顾卜尚的性子来，顾卜尚所有的想法和计划还是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才能落实到位，这里面的工作强度，自然不用多说。
在韩成也久违的知道什么叫尴尬的时候，顾卜尚突然笑了：“我确实有点不喜欢你了，但我还是接受你成为我的女婿，同时，也接受这份工作。”
韩成还要说什么，被顾卜尚摆摆手打住：“有些话，说出来很尴尬……”
确实尴尬，韩成从本心上来说，其实就是不想那些文物和地表建筑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而文创产品就能很好的延续下去这些文物的寿命。
但就像顾卜尚说的那样，韩成不想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大上，顾卜尚懂韩成的想法：“但是，这个世界确实是有一些东西，值得我们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比如……”
顾卜尚把茶杯放在韩成面前：“热爱！”
“为热爱而死！”韩成端起茶杯。
顾卜尚笑吟吟的一点头：“为热爱而死！”
黑色轿车离开顾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老顾，小韩好像比我们想象的能量还要大。”蒋琴和顾卜尚站在门口，目送着黑色轿车离开。
“是啊，”顾卜尚叹口气：“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小芳，小雨，都不能置身事外，包括我们也是，去给我收拾两件衣服吧。”
“要出远门吗？”蒋琴抬头问道。
顾卜尚有点无奈一笑：“远，倒是不远，只不过你以后来看我，估计是得买票了……”
顾卜尚其实内心很纠结，如果让他来选，相比较韩成，他更愿意选一个不是那么出色的人当女婿，哪怕是个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呢。
但就像他说的一样，这个时代，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他不行，所有人都不行。
此时的韩成和微客已经疾驰在前往京市二环，纽子胡同。
原本狭小的胡同在人走了之后，连这里的街道也宽广起来，韩成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的街道没个A本都很难进来，现在……随便开。
很切身的感受到，原本热闹的外院现在已经冷清了下来，还有人，但看得出来，也在沉默的等待着不知道哪天的离开。
韩成轻车熟路的穿过外院，中院，回廊，没有看到那个双唇厚重如枣的小叔叔，韩成在院子里扯开了嗓子喊：“爷爷，我来了！”
雕花的窗户陡然掀开：“来就来，喊什么喊？！”
顾贤家拍着胸口，这大半夜的一嗓子，知道的是韩成来找爷爷来了，不知道还以为韩成是那个爷爷。
韩成一耸肩，进门：“怎么没看到小叔叔？”
“异能觉醒了，现在应该是你的同事吧？”顾贤家在画纸上涂涂抹抹：“怎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韩成很诚实，别说小叔叔进了龙盾，就连龙盾自己的事儿，韩成知道的也很少。
“哦，大半夜的来找我有事吗？”顾贤家还陶醉在自己的画里：“小雨呢？”
“小雨在澳洲，过年前才会回来，”相比较顾卜尚，韩成和顾贤家更熟络：“我找到鬼姆文明了。”
画笔停在画纸上，顾贤家消化了很久，抬头看着韩成……
“对！”韩成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长久的沉默之后，顾贤家急了：“继续往下说啊，卖什么关子？！”
“我在想有没有必要从前往后说一遍……”
“那就用省略号代替！”
“……”
“……”
半个小时后……
“很正常！”顾贤家点头：“门枢并不是一个文明的重要组成条件。”
“我们现在的文明中，最早有门枢的记录也在后汉时期了，‘其门枢下，当有白鬓’，还有西游记里也有门枢的记载，但那已经是明朝了，再往前就是《吕氏春秋》里的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至于其他文明，有门枢也已经是很后来的记载了，像金字塔这些，甚至连门的概念都没有。”
“门，这个东西的初代形象一定是镶嵌式，或者是推拉式的，”顾贤家看着韩成：“还是要多读书。”
“老爷子，我不是来上课的……”韩成如实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你下次再把推拉门当成开合门爆破，我就把你小子打出屎来！”顾贤家很认真的说道。
“知道啦！”韩成把在鬼姆文明里拍摄的照片给顾贤家看，顾贤家挨着翻了一遍：“看不懂！”
韩成点点头，很正常，象形文字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理解的，但是多给顾贤家一点时间，韩成相信那些文字最起码也能破解的七七八八，但有一点是共同的。
“你们的推断没什么问题，”顾贤家翻看着鬼姆文明里的资料：“唯一一点纰漏就是这里，这些长着三角形脑袋的小人，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其他智人，他们就是人类，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类。”
“这些三角形，”显然顾贤家比顾雨要专业太多了：“不是他们的脑袋就长这样，而是他们都戴着这种三角形的帽子。”
“从这副图来看，应该不仅仅是实用性，而是为了防止他们抬头看鬼姆女王，或者你们口中的天衍女王。”
“这也是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最常见的做法之一，以前我们皇帝的皇冠前面那一层珠帘，也是这个作用。”
韩成点点头，顾贤家这么一说，好像真相又清楚了一些：“所以……”
“嗯！”顾贤家点点头：“不管怎么看，我们都不是这颗星球上的第一个文明，更不是这片宇宙唯一的文明。”
顾贤家将韩成的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里，又把鬼姆金牌拿了出来，很笃定的说道：“甚至，我们都不一定是这颗星球上自然衍化来的物种，对于这颗星球本身的物种来说，我们就是它们眼中的外星人也说不定。”
说完，顾贤家长长叹气：“而且，现在都无法判断到底是鬼姆文明湮灭在了历史中，还是我们本身……就是这位天衍女王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