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星烨看去，眉头紧皱，“不知道。”
【不知道？】欧阳琳琅吃惊，不过转念一想，也许秦国也像中国那样多民族国家呢？少数民族那么多，服装也多，在信息落后的古代，皇帝不认识也很正常。
车队穿过了街市，进入之前苏漠尧提前打点好的院子。
君星烨与苏漠尧并肩而行。
“漠尧，打点好这里，你就回边坝城吧。”
苏漠尧低声道，“皇上恕罪，但恕属下不能回去。祖父下了死命令，要么皇上回京，要么属下全程跟随保护。”
“……”
君星烨知道，苏学士一直不赞同他来五壶城。
“皇上您放心，边坝城那边已经安排妥当，绝不会出问题，就算是临时出什么事，五壶城与边坝城距离不远，属下快马加鞭赶回去就行。”
君星烨点下头，“就这么办吧。”
即将进入皇上下榻的主院时，君星烨顿住脚，沉声道，“等等，刚刚走在街市，你可看见一堆穿着奇装异服之人？”
“回皇上，看见了，是金童教。”
“金童教？是什么东西？”
“相传几千年前，五壶城是九世金童第二世的出生地，意义非凡，而金童教的教主这个九世金童。”
正昏昏欲睡的欧阳琳琅瞬间惊醒——什么，九世金童？金童教？
那个九世金童和暴君这个九世金童是一个东西吗？
会不会与她任务有关？
君星烨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人群，低声道，“进来说。”
“是。”
随后，两人进入房间。
房内已经被提前来的人打扫完，两人坐了下来，小福子急忙把皇上马车上的茶具搬下来，沏上热茶。
君星烨道，“详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皇上，”苏漠尧，“属下上一次来五壶城便发现了这个金童教，不仅五壶城有，其他几个城也逐渐开始形成规模。大概的传说是这样：九世金童，是连续九代的金童之身，其中第一代金童不是别人，正是天帝。”
君星烨讥讽，“真是荒唐至极，既是金童，便是童子之身，朕不知天上的皇帝如何，最起码地上的皇帝需要传宗接代，无论天上地下，当皇帝的就没有童子之身。”
欧阳琳琅心中暗搓搓地想——别把话说得那么满，你自己还是个处男呢。
再者说，九世金童？这个暴君不也是九世金童？
天地之间有几个九世金童，这传说里的，会不会就是暴君？
事情紧急，欧阳琳琅没打断，静静听着。
“皇上说得没错，无论是天上的天帝，还是地上的皇帝，都没有童子之身一说，相传正是因为天帝是第一代九世金童，所以并未娶妻生子，而是到了大限，直接羽化。”
君星烨一愣，“那天上还有天帝吗？”
“如果按照金童教所宣扬，天上已无天帝，只有王母娘娘主持天庭，而金童教正是因此成教：相传金童教的教主为第九世金童，只要此生修炼圆满，便能重新执掌天庭，而所有教徒，也能按照教内修炼，位列仙班。”
“哈哈哈哈！”
苏漠尧的话音还没落地，君星烨便开始大笑起来。
“九世金童？金童教？位列仙班？可笑！这世上哪有什么九世金童？哪有什么神仙？”
【咳咳！】欧阳琳琅终于没忍住，干咳两声以示提醒。
如果是别的事，她就不提醒了，主要牵扯到九世金童，欧阳琳琅觉得还是有必要别让暴君把话说死了，省得以后打脸太疼。
君星烨听见了蠢笔的提醒，想到蠢笔来自阴间，看过《生死录》，还说他以后有可能当神仙。
“这……神仙这个东西，搞不好真有。”君星烨改了口。
欧阳琳琅——暴君自信点！这世上不仅有神仙，也有九世金童！
想到这，欧阳琳琅就很无奈——她从前是医生！无神论的西医！如果时间回到从前，她才不信什么鬼神论。
但现在……不仅信了，还用鬼神编故事骗人，真是悲哀！
苏漠尧见皇上改口，立刻道，“这世上当然有神仙，皇上也是真龙天子。”
提起鬼神论，君星烨就觉得无比尴尬，实际上在认识蠢笔之前，他也不信鬼神，虽然当皇帝，要一口咬定自己真龙天子、天赋神权。
“无论金童教怎么妖言惑众，朕问你，五壶城的官员不管吗？”
苏漠尧道，“回皇上，没法管，因为金童教只是一个宗教，并没造反、也没反动，按照我们大秦律例，只要没造反，百姓是可以信仰的。”
欧阳琳琅了然——原来秦国信仰自由。
隐约记得，中国古代也是如此，道教、佛教，和后来传入的波斯教、伊教，大部分时候同时存在、和平共处，只有一些特殊时期，才进行控制。
而控制，也不是因为强制百姓们的信仰，而是政治关键期、为政治服务。
清末，西方涌入大量传教士，许多清朝人信仰基督教，清政府也没管。
所以，如果这里的金童教如果没造反、没有政治宣传，官府确实没理由制止。
但……金童教真是一个普通宗教吗？
君星烨沉思好半天，问道，“还有金童教的信息吗？”
“有，”苏漠尧道，“这教和别的教确实不同，不仅信仰九世金童，而且教徒也只招男子，下到三岁男童、上到四十的青壮年，都在其招募范围之内。”声音一顿，语调中多了认真，“皇上，属下认为这一点，比较可疑！”
君星烨点头，“是啊，正常宗教，信仰者女性居多、老妇更多，他们为何不召女子？”
“属下也曾质问五壶城巡抚，巡抚说，他也曾调查，然而金童教的人一口咬定，说是因为是金童教，所以只能召男子，不能让女子玷污。”
【靠！又来！】欧阳琳琅终于忍不住吐槽，【想编个邪教搞点银子我可以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非要男女对立、还拉踩女子一脚，这就有点恶臭了！怎么，金童教的教主不是女子生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别说这个招摇撞骗的教主，就是人家第一代九世金童，还有母亲是王母娘娘呢！】
君星烨听见蠢笔的吐槽，也十分认同地轻嗤一声。
欧阳琳琅突然一怔——等等，九世金童的第一世，是天帝？真的假的？这传言有可信性吗？
为什么她觉得……搞不好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