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的两人靠得很近。
亮豪视线落到她斜肩裙上，又因为身高优势，只微垂眼就能窥见起伏春光。
“明天你就去把工作辞了，重新换份工作。
嫁了人再陪老板参加这种应酬不合适。”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实则语气格外强硬，其中暗含警告之意。
孙菲不愿意丢掉这份高薪工作，她再次解释，“我跟老板真的没有任何私人关系，今天参加舞会也是意外。
因为老板的太太不方便出席，所以...”
“别跟我犟嘴，叫你辞职就辞职。”亮豪强势打断她的话。
杨裕灏老婆他又不是没看见，蒙谁呢？
“我把今天的事告诉爸妈，你看爸妈会同意我说的话，还是你说的？”
孙菲据理力争，跟他嚷了起来，“你不可以这么不讲道理，我…”
亮豪黑了脸，抬手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再也说不出话。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少他妈的跟我废话。”
孙菲被他凶狠神情吓到，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着他，完全没有要服输听话的意思。
“再让我看见你跟其他男人跳舞，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服务员衣服，神情烦躁道：“把这个换上，在外不许穿这么少。”
想着自己还要盯梢，亮豪没有太多时间和她耽误，直接动手帮她换。
瞥见他从袋子里拿出来的衣服，孙菲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刚刚泼洒酒水肯定是他让人做的。
脾气恶劣，言语粗俗，行为下三滥。
亮豪脱女人衣服的次数海了去了，给女人穿衣服还是第一次。
孙菲不想跟眼前的男人多呆，自己快速穿好就推开他往外走。
亮豪一把拽住她手腕，把人拖了回去。
“给我笑一个。”
孙菲不乐意，扭动挣扎，“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笑，我就要笑？”
“......”
亮豪没再说话，扯起嘴皮冷笑，蓦地松开拽她的手，瞥她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一个女人还有他收拾不了的？
笑话。
两人不欢而散，孙菲阶段性赢了，提着礼服去了工作台寄存。
大厅里坐着的林亦依一直没等到孙菲出来，担心她遇到什么麻烦。
捉裙去卫生间找她，不过才走出大厅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吴敏。
她怎么在这？还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
瞧她立在门后一脸鬼祟，林亦依准备靠近些看她要做什么。
只是才迈开脚步，身后有人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亦依，你怎么在这？”
林亦依扭过身看到同样穿服务员衣服的孙菲，“我出来找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孙菲没提是自己丈夫不让她穿，委婉开口，“礼服弄脏了，只能暂时穿这套衣服。”
林亦依瞧她穿明显不合身的工作装就觉得好笑，“我还有一套备用礼服，你要不介意，我拿给你穿。”
孙菲拒绝，“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进去吧。”
“先等等。”
林亦依冲她伸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可刚刚立在门边的人已经消失。
“算了，没什么。”
孙菲什么都没看见，有些没明白她指什么。
林亦依没紧追吴敏不放，她来这除了是为了丁厉，就找不出别的理由。
毕竟她有多疯狂迷恋丁厉，她是真的见识过。
回到大厅找了两个边角落坐下，林亦依的视线一直锁在钟嘉盛去应酬的那间房间。
而孙菲因为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被人叫了好几次做事。
林亦依憋着笑和她聊天吃橘子。
...
宴会没有闹出什么意外动静，因为来参加的人本来就有帮派人员。
在这种时候顶风作案无疑是打自家脸面。
丁启鸣能成功挑起这根杆，也是三大派系所乐见其成的事。
港市现在慢慢演变成法治社会，未来走向规划只会更加合规合法。
三大派系手里不缺钱，只缺机会把一切合法化。
几位前辈款款而谈，其他人跟着偶尔附和一两句。
说了半天就一个中心主题。
往上走都是努力和打拼，然后再讲一堆看似有道理其实没什么内容的话。
钟嘉盛早就把这些人的背景摸了个透顶，自然不会信这些老狐狸的鬼话。
等听到钟父的发言，钟嘉盛的沉默神情里多了两分意味深长的不怀好意。
他能这么快适应港市，是因为各种名师大能指导？
钟父拿他做宣传广告，给律师卓大状贴金，顺带让卓大状现场站位？
知情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不知道的人还真信了这个说法。
高层位置就那么大丁点儿，你上来，他就要下去。
能讲出来的成功史绝对是带有目的性，不是断绝他人道路就是要拿听的人当垫脚石。
等谈话快要结束，宴会也接近尾声。
雪茄室后的吧台有三名负责给里面谈话的宾客添倒酒水，或者重新更换烟灰缸和酒杯。
等从架子后的观察口看到某人杯中快要空了，一名男服务员就从柜子里拿出两支香槟杯倒酒。
吴敏一直在等机会，眼看着宴会快要结束，再不行动就没机会了。
她故意不小心撞了一下男服务员，等他转过身拿干抹布的几秒时间。
快速用自己倒的酒换掉其他一杯。
香槟酒的气泡成了最好的掩饰。
等另一名换好烟灰缸的服务员过来，吴敏找了个上卫生间的借口然后悄然退场。
林亦依一直留意着那扇门的开合动静。
看到走出来的吴敏她眼底一片愕然，刚刚消失不见原来是偷溜进去了。
“菲菲，我去一趟卫生间。”
林亦依跟孙菲说完就悄悄跟着吴敏走了出去。
不过没走几步就看见吴敏拐入休息室，她穿着礼服比较显眼，只能继续往前走。
等走入尽头的卫生间，林亦依就扒着墙边望一条直通道的休息室门口。
没过几分钟，宴会厅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但没等他多走几步，林亦依就发现不对劲。
走路步伐不快，一只手撑墙，一只手揉太阳穴，似乎像喝醉了酒。
他又往前走了几米，等快走过休息室门口，一名女服务员走出来扶住了丁厉。
“先生，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扶你去贵宾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