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白芷更加不会手下留情，包里的符咒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往封庭允身上砸。
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的刘芸十分震撼，她从傅馨怡口中了解到的白芷，只是一个有点法术的只会勾引富家子弟的江湖骗子，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白芷这样如果都不算有真本事的术士的话，那她真是感觉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真术士了。
再看向封庭允，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衣不蔽体的状态了，但他始终都没有还手。
到后来，白芷也觉出了不对劲，停了手。
“干什么？你虚吗？我可不喜欢胜之不武。”
白芷的语气真是半分都不客气，刘芸听了直冒汗，哪有这样激怒对手的？真的是一点都不把对方看在眼里吗？
封庭允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如果你代表的是晴文，那么我倒是愿意让你撒撒火。”
白芷愕然，这是什么油腻的自以为是的受虐狂？以为自己这样做很帅吗？
“我说，你最好是给我认真对待。还有，你根本就不配提晴文两个字！”
封庭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晴文为了我连命都能不要，你算什么？只是心情好给你一点薄面，你倒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什么！”白芷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知道晴文为了你自杀的事？”
封庭允不以为然地说道：“当然，我原本还准备帮忙救火的。但转念一想，她的情意于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索性就随她去了。”
白芷一时间失去了语言，她人生第一次恨自己的脏话储备量如此贫瘠。
被烈火活生生焚烧着的感受，究竟有多痛苦，哪怕没有经历过，单单是提起就会觉得十分恐怖……封庭允的不以为然，简直不可理喻。
傅御景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让他为南宫小姐偿命。”
白芷点了点头，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寒冷：“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配存在于世间！”
“不好意思，我向来只相信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抹去我在这世间的痕迹。”
封庭允说完这句话，身上的煞气暴增，直接将旁边大片的落地窗给震碎。
这里是十六楼，如果楼下有人，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白芷立刻放出灵气，将那些玻璃碎片兜住，然后再一用力，全部甩到了封庭允身上。
大片的玻璃在封庭允的身体上留下密集的血痕，看着十分瘆人。
“看样子，这副身体是不能要了。”
封庭允说完这句话，身体就立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多了一个身影，穿着染了大片血迹的盔甲，英俊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就偏偏不干人事呢？”
白芷的嘲讽让封庭允变了脸色，“不知道你所谓的干人事是指什么？为自己的国家和未来拼搏难道不是吗？”
白芷不知道他当年经历了什么，但他对南宫晴文的伤害是真真切切的。
“这不是你伤害晴文的理由。”
封庭允笑得有些苦涩，“我早就同她说过不要等我，还给她挑了品行家世都上等的夫君，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白芷感觉封庭允简直如磐石般，过于执拗。
她只知道，南宫晴文的真心付错了人，封庭允与她的思想根本就不同频。
白芷这次来不是解决他们千年的感情纠纷的，她可没忘记自己之前的猜测。
于是，她叹了口气，算是劝自己放下助人情节，然后才望向封庭允正色道：“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会帮邪修做事？”
“原来控制了我上千年的是邪教吗？”封庭允挑了挑眉。
白芷了然，看来她之前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邪教炼化封庭允来增强自己的威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把封庭允给放出来。
“没错，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很恨他们的吧？”
任谁被平白无故限制了上千年的人身自由，都不会高兴的吧？
封庭允确实如此，见白芷好像知道很多内幕的样子，便收敛了些许煞气，说道：“看样子我们双方都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不如做个交易，交换一下信息吧？”
白芷立刻说道：“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跟我一起去向晴文道歉，让她好好投入轮回。”
傅御景失笑，白芷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有利的机会。
封庭允听到这个要求，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头表示同意。
白芷非常爽快地把目前掌握到的邪教信息说了出来，她也不怕封庭允反水，反正邪教也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封庭允也说话算话，道出了自己曾经经历的不同寻常的事。
原来，当年的封庭允在早年征战沙场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术士，那术士辅助他战无不胜。封庭允当上将军后，立即将其升做自己的军师。
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战争中，他们的军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军师当即就提出让封庭允炼化自己的灵魂，就能拥有刀枪不入的体魄。
听到这里，白芷就忍不住插嘴了：“什么刀枪不入，不过就是想要借你的灵魂化为己用罢了。”
封庭允的神色非常不好看，刚才他通过白芷透露的信息，也明白自己当初是被欺骗了。
封庭允皱着眉继续说道：“当时如果我战败，整个家族都会被连坐，于是就接受了他的提议。”
后来，封庭允确实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是远超人类的惊人能力，敌军节节败退。
战胜前，他还有余力去处理南宫晴文的事，也是那时候刚好目睹南宫晴文自杀。
当时交通和信息都十分闭塞，这也是导致南宫晴文接收到滞后的消息而失去希望的原因。
但是，目睹着那熊熊大火的封庭允却发现，自己的内心并没有很大的波动，仿佛死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之后的封庭允更加没有敌手，家族也是前所未有的辉煌，但封庭允越开越感觉自己置身于迷雾之中，经常会丢失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