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痛苦，让仲渊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或许没有了爱意，但记忆不曾作假，他们曾经相爱过，他也承诺要娶她，与她不离不弃。
可如今，他食言了。
“你可是怪我？”
“我从未怪过你，如今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我希望早日结束异族的事情，让天下再无杀戮。”她否定道。
她没有怪过他，只是心里难过罢了。
仲渊握着她的手，问道：“那日为何要不辞而别？”
景灵努力扯了扯嘴，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只好放弃了：“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二师兄你要多保重。”
仲渊固执道：“我想知道，你为何不辞而别？他可有为难你？你可有受伤？”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个他，两人没有明说但都知道是元机天尊。
良久，她才说：“元机天尊未曾为难我，我亦未曾受伤，当日离开不过是为了赶回来救人。”
“救人？”仲渊的眉眼如千年寒冰，骨节泛白，景灵吃痛地皱眉。
什么人能比得上他在她心中重要？
连师尊都不喊了还说没有说什么？
“说清楚，救的是谁？”他微微松开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是元机天尊的吩咐，命我回来救人。”
“他不同意我们的事情。”她不敢看他：“他让我回邙山，若是你能想办法追来，便成全我们，若是不能……”
仲渊冷呵一声，真是好算计，将她支走，又将他困在天元山。
以他当时的实力，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景灵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满是愠色，应该是生气了，她不敢多言。
“只是这样就将你吓唬到了？”仲渊不信。
元机天尊确实说了很多，更多的是拿天下大意劝景灵成全，再威胁她不听话的弟子天赋再好留着也是碍事。
就差直白地告诉她仲渊若不听他的吩咐改修无情道，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杀了。
她不相信这话，但不敢赌。
元机天尊那日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癫狂，让她害怕。
害怕他真的会杀了仲渊。
景灵没有就这件事情再多说什么，只是抬头满是期盼地看着他问：“你还爱我吗？”
仲渊点头：“爱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眼里都是景灵，但却没有一点爱意。
她见过他爱她的样子，所以此刻她知道，他说的爱，和男女之情无关。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反应很失落，他不明白，她难过什么，他不都说爱她了吗？
她都已经得到了他的心，难道还不够？
他脑子里除了杀敌便是她了还不够？
“你若是想和我成亲，等异族的事情了结后我便大摆筵席告知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景灵是我仲渊的夫人。”
他的表情认真，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景灵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的话的，她的心一点也不欢喜反而更加难受了。
这样的话从前他也说过，只是那时候她的心是满心欢喜的。
“你是觉得曾经和我承诺了，最后食言会影响你的修炼吗？”
他们之间的因果不是一两句爱与不爱就能了结的。
他是想算清他们之间的因果吗？
无情道修士当真无情。
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留给她，一定要让他们的回忆这样难堪吗？
景灵冷笑，眉眼间具是疏远和绝情：“仲渊仙皇不必如此，我既然贪生怕死丢下你一人逃回邙山，便配不上你，你没有食言。”
“是我食言了。”
仲渊的眉头皱成一团，看着她觉得她又怎么了？
怎可如此无理取闹？
但记忆里她好像也经常这样反复无常，难道这就是有情人之间的情趣？
他不懂。
做人不能坦诚一点，直白一些？
他娶她还不高兴？
女人心这么难懂可比修炼难多了。
“你想如何？”
仲渊的话也正是景灵想问的，他到底想如何？
原以为仲渊醒过来后两人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谁知道竟然吵起来了，林汐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好在这个时候曦和帝尊来了。
“仲渊醒了，景灵也醒了，真好。”
两人给曦和帝尊见礼，仲渊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景灵满是歉意地看着曦和帝尊：“弟子失礼了。望曦和帝尊见谅。”
她能唤醒仲渊，救了仲渊一命，曦和帝尊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肯定累了，也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仲渊冷着脸向曦和帝尊请教道：“曦和帝尊，我想和景灵成亲可要做什么准备？”
曦和帝尊震惊地看着他，又看着景灵，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事元机天尊不知道吧？”
“嗯，他不知道。”他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让曦和帝尊侧目不解。
他们闹掰了？
景灵甩不开他的手，对曦和帝尊说：“仲渊仙皇许是想了结我们之间的因果，曦和帝尊可有办法？”
仲渊看着她严肃道：“不是为了了结因果。”
不是为了了结因果难道还能是为了爱？
她可不信。
曦和帝尊可打不过元机天尊，元机天尊都不同意的事情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看出了景灵的为难，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就算你们要成亲也要等到异族的事情了结之后再说吧？”
景灵看出了他的执拗，说：“等异族被赶出这片神域我便嫁给你。”
仲渊深深地看了景灵一眼说：“好，我定不负你所望。”
景灵咧嘴假笑。
曦和帝尊深吸一口气，年轻可真好。
仲渊见她不信，眼中放出自信的光芒：“经此一战我意外发现了异族的弱点，很快，便能将异族赶出这片神域。”
曦和帝尊的眼睛瞪得老大，表情丰富一点也不像是稳重的帝尊：“真的？”
“嗯，我们去大殿商议一下吧。”他对曦和帝尊说道，曦和帝尊识趣地先溜了。
“你找到了异族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