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随深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未过门的先生在他的办公室里要他助理的微信。
还笑得这么开心。
明明昨晚才说过不滥情喜欢的是自己。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林澈言三两下处理好微信上的事情就往那边去,郑蔚姜很识相地走出办公室并且贴心帮他们关好了门。
房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俞随深:“你怎么来……”
林澈言:“想你就过来了。”
俞随深看着主动抱紧自己的人,一时间有些失语,甚至连生气都忘记了。
明明他们已经拥抱过很多次,在沙发上、床上、电梯里、客厅里。可大多都是自己主动,又或者是林澈言被迫主动。
这还是林澈言第一次说想他,来找他。
怎么突然这么粘人?
“听姜姐说,你这些天都没好好吃饭。”林澈言抱了一会儿就松了手,刚刚看了一下俞随深今天的工作内容,知道他的休息时间有限。
林澈言是个贪心的人,但只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贪心。他不想变成俞随深的累赘。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知道你不能吃辣,就给你买了糖醋排骨。”他摸了摸塑料包装,还是热的。
俞随深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接包装,而是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办公椅,示意林澈言坐下。
林澈言:“怎么了?”
他不太明白男人的意思,但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
然后对方就开始扒拉他的衣服。
林澈言:“???”
“这里是,办公室。”林澈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放轻了,想要去抓俞随深的手,但对方力气太大,只能握住他的手腕,而且根本没办法控制住俞随深不去解扣子。一直到力气被耗尽,整个人被抵在办公椅上,软的不行。
俞随深:“我知道。”顿了顿,“别乱动。”
林澈言心说这谁能控制得住不乱动,生理性地压迫感让他不自觉有些害怕,面前的人太不可捉摸了。“你还有十分钟又有一个会,你先……你先吃饭再吃,吃我行么?”
俞随深:“……”
林澈言肩头一凉。
“淤青还没完全散开。”俞随深冷声道。
林澈言:“???”
他小声忿忿:“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管淤青!”
俞随深凉凉看了他一眼,握住他准备扣纽扣的手,抵在办公椅上。
“别动。”
“能不能换个姿势,你这样……”
只见身前的男人缓缓俯下身子,几乎将头埋进他的肩口,柔软的头发蹭过林澈言的脖颈,凉凉的,有些软,然后是发麻的痒。
他感觉到对方抱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我不是猫。”
“我知道。”俞随深抬起头,伸手,轻轻蹭过发青的伤口,留下的是一片颤栗。“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叮嘱过你要上药吧。为什么不听?”
感官刺激太大,林澈言脑袋有些空白,下意识就是否认。
林澈言:“……我擦了的。”
“药膏的味道很浅,是昨晚残留的。”
俞随深伸手,帮他把揉乱的衬衫整理好,又扣上扣子,“等下回去之后好好擦药,我会检查。”
林澈言:“……哦。”
呸,臭男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早上俞总刚拿出药膏,公司就打来了电话,无奈之下只能叮嘱林澈言自己行动。而极度怕痛的林澈言是绝对不会自己涂抹这种自残式的药膏的。况且涂不涂的俞随深也没办法知道,于是小林同学十分机智地把药膏放回了原位。
没想到俞总检查居然是用闻的。
但他很快又顿住了。因为向来冷漠不可一世的大boss忽然单膝跪了下来,握住了他的脚腕。
“这个我真的上过药已经不痛了。”
他鞋子上还残留着逛步行街后踩进小水坑的污渍,而面前的男人有多么洁癖林澈言已经见识过了。一边害怕对方下一步动作,另一边又生怕用力去挣脱会将污泥蹭到对方身上。
抓着办公椅扶手的手收紧了又松开,最后只好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空白文件夹。
鞋带被人耐心解开,紧接着是裤腿被卷起。尽管没有看,但俞随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林澈言都能感受到。袜子被人轻轻扯到脚心,总算是露出了脚踝。
林澈言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哪怕是父母。毕竟说了也没用,说了得不到想要的关心反而会更难过。大部分时间受伤了都是自己去医院,或者找朋友陪着去。像是崴脚这种常规操作,往往冰敷一下就算了。
布料以及手指在皮肤上摸索,本就是敏感地带,此时更是紧张的每一小块肌肤都紧绷了起来。
“还是有点肿。”俞随深的面色很沉。抬头,看向似乎毫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林澈言,有些生气。
但是面前的人似乎却是要哭了。
几乎是一时间让他慌了神。
“言言,我弄痛你了吗?”
“没有。”
林澈言觉得有点丢脸,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为了这么点小事鼻酸。实在是没出息。
然而面前的男人明显不相信这套说辞,起身拿出手机不知道发了条什么短信。
“先吃饭吧。”林澈言三两步穿上鞋,有些不太好意思看面前的人。“现在也没几分钟了,能吃两口是两口。你早上都没好好吃。”
他想了想,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湿纸巾。
“手,给我。”
俞随深愣住了,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灰,结结实实地僵硬了一下,然后把手递给林澈言。
俞随深帮林澈言擦过两次手,这还是第一次反过来。
就高中的记忆而言,俞随深好像是没有洁癖的,毕竟如果有洁癖那打篮球绝对是一个大问题。
林澈言也曾经查过相关资料,洁癖并不是天生就有的属性或者是人特别爱干净的证明,一般而言是一种心理疾病。
那在他看不见俞随深的这几年,这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手被握住了,带着些许湿巾纸香味儿,很暖。
“出什么事了吗?”俞随深的手微微用力,将人往前拽了一步。
林澈言怔了一下,没想到俞随深会突然问他这个,立马摇头,“没什么事。”
“那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俞随深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瞳色偏浅,平时看上去总是不经意散发着漫不经心,此刻却极为专注,也极具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