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俞随深第二次提到关于结婚的话题。
语气依旧是惯有的漫不经心,仿佛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深思熟虑一样。
以俞随深如今的身份,本来应该找一个更加门当户对的爱人,用来保住家族的产业,或者延续sy的辉煌。林澈言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俞随深会想要和他结婚。毕竟他而今的身份,和普通人也没多差了。
况且。
俞随深也不可能会喜欢他吧?
“林澈言。”
似乎是怀里的人沉默的时间过长,面前的总裁耐心逐渐被耗尽。
“嗯?”
俞随深:“你现在有两种选择。”
林澈言:“什么?”
怎么就突然变成二选一了?
“第一,结婚。”
俞随深松开了禁锢着林澈言的手,仿佛是要给他更多的思考空间。
“第二,改口。”
林澈言:“……”
还是死亡二选一。
林澈言冷静了一下。
发现自己冷静不下来。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俞随深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没有。”
林澈言:“……”
“我记得,上次就说过,我的耐心不好。”俞随深靠在沙发上,长期的商业生活将男人打磨的格外有唬人的气势,几乎将威逼利诱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现在你考虑了这么久,也该给个答复了。”
俞随深垂着眸看他,就像是在整座山头布满陷阱的耐心猎手,等待猎物自己慢慢走进包围圈,看着他受困,求饶,然后一举收服。
如果时间能回到半个小时前,林澈言觉得自己哪怕就算是被俞随深打死也不会喊出老公这种话来。
谁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我想要一个原因。”林澈言低声开口。
男人的目光过于灼热,让他不敢直视,只能将眸光定格在被他抓的有些皱了的俞随深的领带上。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俞随深提出的要求他是不应该拒绝的。可他们签订过协议,协议里的内容除了两人关系不受法律保护之外根本与婚姻并没有区别。只是俞随深的好处会更多,比如没有财产纠纷,比如可以不负责任,比如没必要造成更深的牵扯。
所以精明如俞随深,为什么会要求这种纯扶贫似的婚姻?
然而面前的男人仿佛完全没考虑过这些,连语气都带着些莫名其妙。
“什么原因?”
林澈言顿了顿,说的更直白了一些:
“为什么想要和我结婚。”
果不其然,面前的人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澈言会这么问。
俞随深其实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得和林澈言结婚,只是觉得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模样很刺眼,让他很难受。这么多年了,虽然一直没联系,但每个月他都能收到林澈言的消息。
一方面希望他能被温柔簇拥,另一方面又害怕他心里有别人。患得患失,几乎没办法让他好好工作。
所以干脆想办法把人绑在了身边。
最初他以为原本的协议就可以防止林澈言变成别人的。
后来才发现,根本就不够。
就好像从别处抢来了一块稀世珍宝,日日得看着捧着抚摸着,时时刻刻都害怕着被坏人夺了去。唯一的办法,只有在这块珍宝上打满自己的标签。
早知道一开始就给林澈言结婚协议好了。
“那就等你想好了我们再……”
俞随深:“因为合适。”
合适?
林澈言没想到俞随深会说出这个词。他俩怎么看也不算合适吧!
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想了想,“我现在可不是林家大公子了。”
所以门不当户不对,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俞随深:“所以?”他像是被气笑了,“我难道图的是林立德的钱?”
林澈言:“……”
竟然无法反驳。
“可是你和我结婚没有任何好处。”林澈言理性分析道。
虽然他不喜欢说这些话,感情终究是不能用利益来衡量的。可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太多,已经不自觉的就使用了这种思维模式。
他不希望俞随深将来后悔,也不希望自己将来后悔。
“你和我结婚,肯定会得罪俞家,而且也会少了联姻带来的各种优势。”
然后他就见面前的男人脸色黑的可怕,像是困兽得到猎物之后想要拆穿入腹,却又不知如何下口。
“林澈言。”
俞随深伸手,钳住了林澈言的下颌,强迫他抬头看自己。几乎是一字一顿。
“你不是看不惯将婚姻当做利益的牺牲品吗?”
林澈言:“……”
可他也不希望婚姻是一时兴起的产物。
“也不是没有好处。”俞随深低声道,危险的气息布满全身,他轻轻摩挲着林澈言的唇瓣。
林澈言的唇很软,是温热的,俞随深还记得吻上去的滋味。
“什么好……唔。”
指尖顺着唇齿滑了进去,堵住了林澈言未完的话。
林澈言的口腔又湿又暖,异物侵入的感觉十分难受,但又不能去咬,眼角几乎被逼出了泪。
“比如,俞家不会再给我介绍新的相亲对象。”俞随深忽然凑近,呼吸喷洒在林澈言的脖颈间,一路朝上,最后止步于他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感受着身上人的颤栗。
于是声音更低了点,玩弄他唇齿的手指却没有停。
“比如,你一直纠结的,只有结了婚才能叫的那个称呼。”
早起的时候男人的心情似乎很好,不仅没叫醒赖床的林澈言,甚至还贴心地帮他关了闹钟。
林澈言原本以为昨晚上自己肯定逃不掉了,毕竟他都能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尤其抱着他的时候,自己都不敢再往腿根处坐。
没想到等自己说完同意结婚之后,这人竟然又生生忍住了。以至于林澈言等他冲澡的时候,还特意跑去翻开协议找,是不是当初规定只能柏拉图。
可协议上白纸黑字的明明就包含了满足对方的x欲。
“你怎么穿这件衣服。”
就在林澈言收拾好自己准备下楼和俞随深一起去公司的时候,忽然被人叫住。
林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