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谁最后一个从教室里出来，自己站出来，别逼我查教室外走廊上的监控。”班主任秦欣威喝道。
无人吭声。
“没一个目击者吗？”
过了好半晌。
“老师…”王生举起了手，怯怯说道，“前天下午我离开时，教室里只剩顾言之了。”
众人听闻目光统统投射聚向顾言之。
“不是我！”顾言之摇头，连声否认，一脸无辜状，“真不是我。”
班主任观察了他很久，见他面露真诚，好像确实不是他干的。于是反问王生，“你确定当时只有你和顾言之在教室吗？”
“是啊，我——”王生点头正回忆着。
“王生。”顾言之突然出声侧目打断他的话，阴沉说着，“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顾言之眼神黑漆漆的，充满无形的压迫感。
“可…可能，我记错了吧。”王生吞咽了咽，小声轻颤改口道。
秦欣觉得莫名其妙，一会说是，一会儿又说不是，也太奇怪了，“前天下午最后几个走的把手举起来。”
王生同桌方泽举手说道，“老师，当天下午我、王生，曲萌三人在量黑板尺寸，设计讨论黑板报的内容。除了我们仨，就只剩顾言之还在座位上，他头一直撑靠在桌上扭身看我们。”
“然后没过多久，曲萌说太晚了想回去休息，就先走了，之后是我。当时我走时，教室里确实只有王生和顾言之两个人。”方泽继续回忆道。
“顾言之，是你干的吗？”秦欣眼神犀利望着他，透着肯定。
“我冤枉啊！”顾言之眉头紧皱，头晃得像拨浪鼓，“我比王生先离开教室的，不信老师你可以去调监控。”
秦欣看了看顾言之，又看了看王生，柔声问他，“你到底是在他之前，还是之后离开？”
王生低垂着头，不说话。
过了许久。
“是我干的。”王生低沉喑哑说道，“曲萌的书是我放到讲台下面的。”
众人唏嘘。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秦欣不敢相信，也难以理解，柔声问。
“好玩…因为好玩。”王生语气平平，没有一丝起伏波澜。
“……”秦欣倒吸一口凉气，整个愣住。
王生虽然相貌普通不起眼，但学习成绩很不错，稳居年级前十，平日内向文静，不爱说话，很听话，很文艺，性格在她看来，和曲萌差不多。她完全无法想象那么懂事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闹出这种离谱行为？说是顾言之倒还有可能……
“真的是你做的吗？”秦欣再次确认道，目光又柔又怜。
王生不说话，不抬眼，一个劲点头。
“秦老师，你还是查查监控吧。”一直不吭气的曲萌举手出声道。
众人目光又投射向曲萌。
“方泽说的没错，当天下午我们仨确实在设计讨论黑板报的内容，我也确实比他们早离开。”曲萌顿了顿，“顾言之当时也在场。”
曲萌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她相信不会是王生做的事，一定是顾言之，只有他才会做出这种幼稚行为。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言之侧身，冲曲萌冷冷问道，“你在怀疑我？”
“秦老师，查查学校走廊监控吧。”曲萌不搭理他，直直对班主任说。
“我会处理的。”班主任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呵。”顾言之轻哂，“难道因为我是转校生，大家就这么排外吗？笃定是我干的？”
“顾言之。”秦欣呵斥道，“我们班居然能发生这样的事，老师感到很羞愧。这件事情我会认真处理，不会冤枉无辜的人，所以，你先冷静，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嚷嚷叫唤。”
“我嚷嚷叫唤？明明不是我做的，我解释几句都不行？！”顾言之语气更冲了，“是王生做的，你们就不相信要调监控；那是我做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板上钉钉算了了？！”
一阵沉默。
确实，这种幼稚行径，像是他才会干出来的。
-----
下课铃响，班主任眉头紧皱走出教室，班上其他同学各有各的看法：有些觉得这事很无聊，不值得浪费一节课时间去讲；有些则看得很淡，坐下后收拾收拾书桌就准备去操场上下一节体育课；有些则围在曲萌身边安慰开导……
直到快上课大部分同学都准备动身去操场上体育课，顾言之突然叫住曲萌。
“曲萌，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顾言之面无表情，眼底意味不明朝她走来。
曲萌微微蹙眉，不情愿点头答应，“你说吧。”
“先等会。等大家都走了再说。”顾言之移开目光看向其他还滞留呆在教室的同学，眼神中透露着威胁，似乎在说，‘你们还不快走？’
被他眼神警告威胁的同学很识趣地惺惺离开。
待他们走出教室走远后，顾言之一把将教室门关上，伸手扯住曲萌衣帽往门后带。
动作干净利落，待曲萌反应过来时，已被顾言之围扣在墙上。
他的气息很近很近，低着头俯视看她。
“你这是做什么？！”曲萌很不习惯被人这样围圈着，偏着脑袋气问道。
“‘方泽说的没错’，一口一个方泽和王生，叫的很亲嘛。”顾言之不知哪来的火气，阴阳怪气说道，“还当着面力挺王生？行啊你，曲萌。”
“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干的？你把我书放讲台下面了？”曲萌望着他，质问的很真。
顾言之笑了，“当然是我做的。不然还能有谁。”
“你怎么这么坏！”曲萌眼中含怨，重重说道，“你还耍了什么手段让王生替你招认？”
“想知道啊？”顾言之痞笑看着她的怒颜，随后渐渐靠近伏在她耳边，低沉暧昧说，“那你跟我道歉，说你一点也不烦我，我就告诉你。”
“神经病！”曲萌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秦老师会去查监控的。到时自会真相大白！”
“查监控？”顾言之笑得更诡异了，“亏你想得出来。”
“嗯？”曲萌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怂怂，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走廊还亲过你呢～”顾言之舔了舔唇，“你确定要让老师看到这一幕吗？”
曲萌整个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