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那么大的本事,都找不到女儿吗?”萧瑜问。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胡大耳道,“无论是狐仙大人亲自用灵力探查,还是请了族里的长辈外出搜寻,都没有半点线索。后来我们还绑了几个人类的相师回来,用他们独特的占卦能力寻找,也完全占不出线索。所以我们都以为小公主已经死了。也是从那时候起,狐仙命我看守去往外界的通道,不允许不达要求的狐随意外出。”
许初初想了想:“如果连卦象都看不透的话,有可能是对方用了阵法刻意遮掩了,不一定是死了。如果是大国师,肯定是有这个本事的。”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她分析道,“如果胡珊珊一直是大国师在看守,大国师死去,那些阵法应该都失效了,以她的修为,应该有机会逃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其他人在看守她,要么大国师还没有死。”
“大国师确实死了。”萧瑜接话道,“我亲眼见到他的尸体,怕他留有什么后招,还将他尸体烧了。这样看来,杀他的人和囚禁胡公主的人很有可能有关系,甚至是同一个人。”
他想了想又道:“还盗走了大国师积攒了那么久的能量。”
“这么说京城里除了大国师还有修为很高的相师。会是谁呢……”许初初回忆起来。
自她跟着萧瑜来到京城,所接触到的所有信息,就是大国师势力庞大,一手遮天。
在他的影响下,佛家发展的很好,道家都被驱逐出去了。京城相师圈子里的人无一不将他奉为最顶尖最上层的存在。
如果京城里还有一位能与他匹敌的相师,形势不应该这样一边倒。
除非他藏得特别深,深到完全无人知晓。
可这样还是有些说不通,胡珊珊是大国师捉回来献给皇帝的,看守她的人大国师没道理不认识。
可以他们这段时间跟大国师打得交道来看,他话里话外似乎也不觉得京城里有能和他匹敌的相师。
麻了,好复杂。
“我说下我这边的信息吧。”萧瑜主动道,“我七八岁的时候见过一次胡公主,在皇帝的一次酒宴上。酒菜上来以后,她因为不会用筷子,用手抓着吃,好多人看到后在暗笑,皇帝训斥了她,赶出宴会了。”
这件事他之所以记这么久,是因为那时的他和胡珊珊一样,都是被嫌弃的怪胎,所以很同情她。
“当时就有一些她是怪胎妖女的传言,但很快平息了,都说她是蛮夷地方的女子,所以不会用筷子。”他又道。
胡大耳听了以后很失落:“公主第一次出狐山,当然什么都不会,但她的修为也不差,怎么不证明给那些人看呢?她比很多人都有本事。”
“一定是有什么法器限制住她了。”许初初分析,又对萧瑜道,“你和沈照之年龄相仿,七八岁的时候还见过胡珊珊,说明这七八年来她一直留在皇帝身边做妃子?”
萧瑜缓缓点头:“应该是这样。后面什么时间关起来的,就不确定了,没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毕竟没人会关心一个失宠妃子的死活。
“那我们可以确定囚禁她的人是常年在皇帝身边的人了。”许初初分析,“你在朝堂这么久,没觉得谁是有修为吗?”
“朝堂?这位公子是当官的吗?”胡大耳突然道,“我过去常听村子里的人骂,说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萧瑜:“……”
许初初看到萧瑜尴尬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他姓萧,他是皇子。”
“皇子?!”胡大耳激动的站起来,脑袋哐当撞到马车顶,“皇子就和我们公主一样,是特别尊贵的人类了!我我我要行礼吗?”
“……不必,我又不是你们狐族的皇子。”萧瑜理解不了胡大耳的脑回路,也向许初初投去无奈又好笑的目光。.七
许初初放松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反应过来好像不知不觉,他们又回到了从前一起相伴查案的时光。
那段时间虽然遇到很多危险,被有些案子烧得脑仁疼,但也是她来到夏朝最开心放松的一段时光。
正如他们以前说的,游荡江湖,行侠仗义。
……只是她现在不想回去了。这是最后一次一起查案了。
看到许初初脸色突变,萧瑜吓得赶紧反省刚才说的所有话,不知是哪句冒犯了她,一头雾水,赶紧又把话题扯回正道上。
“说到可疑人的话。”他沉思道,“我怀疑是太子。”
“为何是太子?”许初初也自然的调整回情绪,“太子年纪也不大吧,我记得你说他比你大十来岁,可算起来胡珊珊被关押的时候他也才九岁。”
“哦,是我表述不清楚。”萧瑜忙道,“不一定是太子本人,可能是他的幕僚或者亲信。自皇后死,二皇子颓靡,接着大国师倒台,现在朝堂已遍布了太子的势力,按这些事的受益人倒推,太子的疑点很大。”
“有可能。”许初初认同。
她记得之前皇后出意外,他们夜里偷偷去检查尸体,正好遇到了太子。那时太子还告诉他们,皇后并非因溺水而亡,而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以行尸走肉的形态活在宫中的。
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疑点重重,太子若完全不懂相术,如何调查的这么清楚?
当时他真的如他所说在验尸吗?还是……在毁坏尸体,正好被他们撞破了呢?
不过这还暂时是推测,看现在掌握的线索,最有用的一条还是沈照之提供的。
他说胡珊珊每次来见他,裙摆和鞋底上都有水,说明她被关押的地方一定和水有关。
说到皇宫里最可疑的“水”,那自然是皇宫法阵阵眼的能量池了,也正是皇后“溺死”的地方和许初初把修为冲到七阶的地方。
如果要调查,肯定是从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