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初疑惑的跟进去,见铺子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老板躺在藤椅上打瞌睡。
阿福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就赶紧起身,带他们穿过后门,到了内室。
这间房里摆的可就不是死人的花圈寿衣了,而是琳琅满目,整排整排的法器和道符,全是他们相师用的。
主流的拂尘、巨幡,还有剑、长鞭,各个流派都有。
“哇!好多种类啊。”许初初见到了好生惊喜,她正愁自己的桃木剑毁了,手头没有武器用,也不知道上哪去买,萧瑜就把她带来了,太贴心了吧。
在现代的时候,武器道符这些一般都在黑市或者拍卖行里卖,古代她还没摸到门路,没想到是藏在花圈寿衣店里了。
要不是今天萧瑜带路,她怕是好久都找不到。
“贵客您想要什么样的?”老板早看出这几位不是一般人,殷勤的招待,“不是咱自夸,我们泰陵郡自古就是道家起源之地,货物都是最好最全的。”
“确实不错。”许初初看得频频点头。
评价一件法器的好坏,一是看做工,二是看材质。
许初初过去也算是见多识广,看得出这些法器虽然做工不算最顶尖,但材质都货真价实,有些的材质都甚至比现代的顶尖法器要纯正。
毕竟现代有环境的过度开采和污染,跟古代还是比不了的。
许初初在店里挑挑拣拣,选中了些质量好的符纸、沉香木,还有一柄新的桃木剑。
老实讲,她还很想要一套捆妖索,还有摆在房屋正中的那副罗盘。
有捆妖索在手,二阶相师跨阶打三阶妖物不费吹灰之力,那罗盘也一看就是分金点穴和看风水的大宝贝。
……但以她现在的经济实力,肯定买不起,所以还是先买最基本的桃木剑好了。
“就只看中了这些?”萧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进来,看她手中货物,皱眉问,“怎么又买破木头剑,那些拂尘和幡不好吗?”
不等许初初解释,老板赶紧赔笑插话:“哎哟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这位姑娘眼光可好着呢,您别看这桃木剑看相一般,色泽不均,这都是过了百年的老桃木,才生得出这样的成色,好用,好用的!”
“没错啊。”许初初也应和,“而且各个流派用的法器不一样,我就是学剑的。”
当初拜师的时候,师父就让她挑武器,问她用拂尘还是剑,她选了剑,因为拂尘看起来太老气了,像出家的道姑用的,不符合她年轻貌美的气质。
后来好几年她都在后悔,剑比拂尘学起来困难得多,好剑也比好的拂尘要难寻。
好怀念她的那柄玉骨剑啊,为什么老天爷劈她的时候没一起把她的剑劈来呢?
“这些一共多少钱?”许初初摸着口袋问老板。
老板忙答道:“符纸二两,沉香木四两,桃木剑八十两。”
“多少?”许初初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八十?!”
这符纸和沉香木贵就贵点,胜在质量好,她也承担得起,认了。
桃木剑八十两,宰猪呢!就算是百年桃木,也绝对不值这个价!
“姑娘,您刚才也承认这剑的成色了,百年品质的桃木剑,别说杀妖了,光是挂在家里都能镇宅辟邪,寻常鬼怪见了都要绕着走,八十这个价,不亏。”老板一张巧嘴,正经生意人。
“四十!”许初初砍价。
上来就对半砍,不是她豪气,而是她手头真只有这么多了。
最开始萧瑜给的二十两工钱,再加上破龙王案的赏钱三十两,一共五十两,还被她花了些零头。
对半砍老板肯定是拒绝的:“姑娘您这价格太离谱了,最低也要七十五。”
许初初还要再磨,就听萧瑜打断两人的讨价还价:“八十。阿福,给钱。”
“哦。”阿福不甘愿的掏了掏荷包,给了老板一张面值百两的大银票,“给你,找我二十两。”
老板连忙找了二十两,双方光速成交。
……许初初差点没喘上气来。
不是,人家老板刚已经说了七十五了,再磨蹭磨蹭说不定能讲到六十多呢,怎么就还给八十呢,最多也给七十五啊!
但是这是萧瑜的钱,人家财大气粗,轮不到她置喙。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多谢你了。”
原来萧瑜带她来,不光是挑法器,还要帮她买单。怎么办,有亿点点感动。
唉,早知道把捆妖索和罗盘都拿下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萧瑜却道:“不必言谢,听你还价觉得浪费时间而已。挑好了就走吧。”
许初初拿人手短,赶紧点头跟上。
走到店外,许初初问萧瑜:“你,阿不,萧公子啊,你怎么想到带我来买法器啊?”
“没什么。”萧瑜坐上马车,“也是你那日表现酬劳的一部分,没有你当场揭穿龙王假象,我想直接插手也没这么容易。钱也是从官府的账出,不必有什么负担。”
“哦哦。”许初初站在车边连连点头。
原来是从公账走款,怪不得这么大方。不过还是很感谢他,他要是不说给,她也拿不到。
阿福跟在两人身后,暗暗摇头。
出来这么多年了,公子怎么还是这么嘴硬。明明是恩情,受了不就好了,听说她们相师最讲因果,有恩必报的。
当时听公子说准备带许相师来买法器,他也问了公子为什么。
公子说他看那天其他相师都有法器,只有许相师因为之前打狐妖毁了桃木剑,只能拿根树枝搁那比划比划,看着很可怜,就说再送她一件算了。
而且公子为了找到能买到相师法器的店铺,还亲自下到狱里审问那些个被关起来的相师,问他们哪里能买到法器,来回问了好些人,比较了好几家店,才挑中这家最好的。
现在心意不提也就罢了,什么钱从官府的账上出,那都是公子的账!虽然公子不缺钱就是了……
“阿福,发什么呆。”萧瑜坐在马车上唤了一声,“准备回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