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这是什么地方？”
说完话，流域就往白凌的方向去了，毫不在意风神想要杀人的目光，而是慢慢地打量着这一座混沌空间。
他一点都不在意风神会跑。
因为流域知道，这三个人想跑也跑不了。
出混乱空间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原来的坐标附近，一个坐标一个坐标地打穿空间通道寻找出口。
这个离开的方法粗暴，但有效。
就是不简单。
而且只对于刚刚进入混乱空间没多久的人来说才有用。
时间一长，坐标移动更换，他们就更不容易找到回来的路，而刚才他们可不止耽误了时间，还在空间打斗，便也使得空间坐标更为混乱。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风神他们想要再找到原来的坐标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还有一个掌控时空规则的白凌在扰乱视听。
所以流域一点都不担心这三个人能跑。
眼下比起对风神的兴趣，这一座灰色地带更吸引流域的关注，白凌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边界，他手心探入，可只触摸到一团软软的雾气，又被弹了出来。
熟悉的力量，可并没有任何伤害。
流域好奇地问：“这是壁吗？”
白凌低声道：“也许……是。”
空间之壁。
流域沉思一番，“那我去试试。”话音刚落，流域便大步闯了进去，可没等流域走进去三四步，他就被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推了出来。
流域十分诧异，“这东西……”
风神等人神色一凛，这一座壁垒居然连冥界之主都无法窥探？
流域道：“有意思啊，我再试试！”
话间，流域再次闯了进去，这一次流光成形，直奔灰色边界，可无论流域的速度有多快，在踏入深处时，落在他身上的威压就越来越强。
到了五百米外，流域已经无法飞行，只能行走。
再到八百米处，流域连走动都极为艰难。
“这玩意，可真是有意思啊！”流域额间冷汗岑岑，然而回头对白凌就是喊了一声，“老白，里头有东西，快来看看。”
白凌不动。
信你个鬼。
流域又大喊两声，“来啊，你看这里头，真的有东西啊，哇，真的，是一座神殿。”
风神几人微微变色。
三人对视一眼，在这时，开始迟疑地往内走。
白凌睨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原来真的有人会上流域的当。
流域歇过半晌，又开始往前走。
虽是迈步艰难，可只要看着身后风神几人比他更艰难，流域就觉得信心满满，志气十足，四人一前一后，大步往前。
水神走得冷汗涔涔，他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不能从原来的地方回去，要走这里。”而且什么神殿？这冥主压根就是骗人的！
风神摇头，他也不明白。
为什么他就会上冥主的当被引到这里。
仔细想想，还是这个人太狡猾，太不按套路出牌。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跟着他们，不至于困死在这里。”风神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开始分析起四周的环境来，“这边界里的东西，应当就是混沌之力，能以混沌之力为边界的，这尽头，只怕就是我们苦寻不着的虚空境尽头了。”
水神微微疑惑，声音略低，“虚空境尽头？藏着本源之心那个地方？可我听说，所谓的本源之心只是一个传说，我们掌管虚空境这么多年，但凡被我们发现的空间界，掘地三尺，可也没有发现虚空境之心的踪迹，这不过是影族人的一个推托罢了。”
为了不让他们掌控虚空境，所以才有这个推托之词。
“不过现在这虚空境之心在与不在，关系也不大了，如今的虚空境，不就是我们的吗？”水神语气自信。
对于虚空境的掌控，没有人能够能比他们更有把握。
风神喃喃：“是这个说法没错，可如果有人寻到这个东西，那天宫法阵，可能就护不住了。”
以守护虚空境的上古影族等人的说法，掌控虚空之心就等同掌控虚空境，这样一来，只要有人真的得到了这个东西，那么他们数万年的心血，就会付之一炬，给他人全了嫁衣。
水神道：“或许，是你多心了。”
水神不以为然。
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他并不担心，让他困惑的事，这边界的境头是什么。
风神默不吭声，他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可最近接二连三地出现这么多异常，他总觉得，很多不可能会变成可能。
前方流域呼吸粗喘，似乎极为艰难，嘴上骂骂咧咧，可这个人也是十分神奇，看起来似乎很是艰难，但每一步迈出去的步伐却很稳定。
反观是火神，已经落后在他们身后一大截。
快要被他们给甩下了。
水神亦也开始出现了面颊苍白，到最后，每走百米，都不得不停下来打坐调息，吸收灵力好恢复状态。
风神眼看流域走远，只能先行跟上。
不知道在这边界走了多久，风神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风神还以为是水神他们跟上，可回头一看，却是白凌。
风神身躯绷紧，眼露戒备，可想想戒备又没什么意思，便自嘲地扭过头了。
白凌闲庭信步，睨了他一眼，淡声道：“之前在天宫，你说你们一行人是在神界陨落之后，逃到虚空境来的，可神界诸天神佛，难道只逃了你们八个人吗？”
风神表情微僵，并不言语。
白凌沉吟着自言自语道：“如果无视天宫神殿，以虚空境的环境，这地方不像是逃生之地，更像是一个流放之地。”
风神怔怔地盯着白凌。
“说是逃出来的神族，其实，说是犯罪被判流放的神族，可能会更合现实一些。”白凌淡声说，“我虽没去过云海之下的地界，可想来底下的人，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风神声音嘶哑，“你想说什么？”
白凌问：“若你们是流放的神族，那带你们占领了虚空境的虚空是谁？”不等风神回答，白凌问：“是原先这个监狱的老大不？”
风神：“……”
流域：“我觉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