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这么凶。”大徒弟吃惊道。
生命本源可向来都是温和的，温顺的，从没有过主动伤人的特质。
轩辕晟回头一看，好家伙，这个人居然先他们一步摸近了生死阵，白凌也发现了，定声道：“打开它。”
“怎么打开？”大徒弟回头问。
“……”
轩辕晟跟白凌一时无话，这个人居然没有阵法基础？再看他们这边三人，倒是个个都对生死阵有所接触，可只有大徒弟没有。
可也只有他靠近了。
这都算什么事。
轩辕晟开始抽身退离战局，“我去帮他。”
白凌跟荒火闻声立刻顶替了轩辕晟的攻击方位，燕归察觉到他们的目的，抬眸看来，伸手要拦。
承影剑破空而来，剑气掠过削向了燕归的手指，电光火石之间，燕归把手收回来了。
“鬼尊，你这样不厚道。”燕归笑道，“四打一，不公平呢。”
白凌面无表情地护住了轩辕晟的身后，大徒弟咂舌道：“公平？你都活了多少年了，也有脸说这个话？”
燕归眉头一挑，顺着大徒弟的方向看来：“金长老的大弟子？你师父的元神，你还想不想要？”
这话一出，轩辕晟跟荒火的心头就是往下一沉。
“你……什么意思？”大徒弟脸色一沉。
燕归慢悠悠地道，“字面上的意思，五位长老的元神，你们还没有找到吧，想救他吗？”
大徒弟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开始往燕归的方向走，“我师父的元神在你手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么。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困住他们，你想要回去？”燕归含笑道：“很简单，杀了他。”
燕归眼神所落的方向，正是轩辕晟。
轩辕晟略怔，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大徒弟。
荒火也皱了一下眉头，杀的不是白凌也不是他，而是轩辕晟。
这是柿子要挑软的捏。
不过也侧面说明了一件事，他在忌惮轩辕晟，忌惮轩辕晟会先破开这生死阵吗？
大徒弟也意外地看了一眼轩辕晟，他还以为燕归会让他对付白凌，燕归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道：“鬼尊你打不了，换一个吧。”
大徒弟：“……”
谢谢，有被羞辱到。
荒火淡声说：“他在拖延时间。”
大徒弟啐道：“看出来了，可我们也不在拖延吗？”给轩辕晟破阵的时间，只是看谁能拖的时间更长。
荒火想，可某个人已经没耐心了。荒火靠近白凌身边，淡声道：“不杀了他，他不会让你过去。”
看似把矛盾引到轩辕晟那一边，可燕归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让白凌靠近这一座门。
白凌淡声道：“我知道。”
而要如何解决燕归这一具分身，众人并没有数，可在这时，白凌收起了承影剑，在燕归、荒火、大徒弟讶异的目光下，他收起了自己的兵器，赤手空拳地站在了燕归面前。
他神色漠然地看向了燕归，“我没有时间跟你耗，速战速决。”他抬起手掌，一座星盘在他掌间浮现。
小巧玲珑的星盘，催化着一座玲珑的小型法阵，可在这一座法阵出现的瞬间，漩涡内部的元素就变得极不稳定。
大徒弟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看轩辕晟在研究的法阵，又看向了白凌手中，“又一座？”
这两座太像了。
白凌淡声道：“你倚仗的力量不就是这一份天地间吸纳而来的生命本源吗？那我便毁了它！”
星盘骤然涨大。
轰然一声，就落在了漩涡之前，挡在了漩涡的入口，截住了涌向深处的生命本源。在海面的七根灵力光柱倏然颤了一颤，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的归属，可没多久，灵力便极快地涌向了白凌的星盘。
冲向了星盘之内，反馈在白凌自身。
荒火跟轩辕晟微微变色。
大徒弟咂舌道：“你这是在跟他抢灵力？”
白凌翻手而出，生命本源从他身上一点点地凝聚在掌心，化出了一把灵剑。
那是一把与承影相似的剑，可通体翠绿，光晕流转，居然是以生命本源之力炼制而成，白凌抬眼看向了燕归，平静的声音响在漩涡空间，可带给人难以言喻的颤栗。
“我们三个人打不赢你，可如果是整座空灵海呢，集空灵海因你而死的生灵，聚集着他们所有生命的一剑，燕归，你敢接吗？”
燕归脸色微微变了。
这个时候，就是大徒弟跟轩辕晟、荒火都没有出声，每个人都看着白凌的手中剑。
那是空灵海的龙脉之力，又是所有被献祭的生灵凝聚的一剑，在这半个月因瘟疫而死去的无辜生灵。
他们的呐喊、他们的悲戚，都在这一剑。
剑光，越来越强。
燕归脸色微沉，他冷然拂袖，凝剑而起，一把充斥着死亡之力的剑紧握在他掌间，在这一刻他没有了掉以轻心，有的是凝重。
就是荒火跟轩辕晟他们都感觉到了空间不正常的颤动，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小心。
大徒弟也没了嬉笑，眼中尽是凝重。
而在这时，白凌也举剑而起，这一把剑非常沉重，他以单手提起时，动作都显得缓慢笨拙。
可剑光掠过的空间，却带出了一道道黑光，那是空间被撕裂的痕迹，大徒弟微微变色：“他这还没有开始挥剑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那等这一剑斩落，又会有怎样的景象呢？”
天地俱灭。
大徒弟脑海里闪过这个词，可他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剑，彼时，白凌也已经提剑而起，向着燕归斩出这惊天一剑。
而燕归也提剑相挡。
嘭！
双方接触，剑光迸射出来的刺眼光芒让一旁的三人感觉到了极大的威慑，首当其冲的是整个漩涡空间。
几乎是在剑锋接触的刹那，整座漩涡空间就被夷为平地，像是一个被撑爆的气球一样炸开了。
炸出了漫天的烟花。
荒火跟轩辕晟早有准备，两个人立时布下结界，在风暴冲击之下护住了自身，可大徒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