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瑜腰肢被人紧紧禁锢,怎么也挣脱不了。
又奈何在公共场合,她也就放弃挣扎,她就不信翟砚能当着众人对她做什么事情。
两人一言不发的越过旁人,快走到门口时,翟砚突然松开她。
“别跑。”
男人带有磁性地声音从上方传来,为本就闷热的天气又添加一分躁动。
“……”
夏星瑜凝噎片刻,默默撇嘴。
这人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他怎么知道她会有跑的想法?
正当她疑惑中,男人又说:“你那点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
夏星瑜抬头望向他,指着自己的脸,问:“我脸上能写那么多字吗?”
本来这种无聊的问题,翟砚向来不屑回答的,可这次不知怎的,竟然思考起来。
他认真想了片刻,说:“够了吧?”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脸有这么大吗?”
她向来以鹅蛋脸自称,脸部流畅的线条曾让她一度迷失自我。而现在,就面前这个人,竟然告诉她她脸上能写三百字小作文!
“不大。”翟砚不太懂女孩子的思路,此刻也不知道刚刚哪一步错了。
他接着说:“我的也可以借你。”
“……”
两人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说话,时间久了,她真的会非常无语。
夏星瑜默默地瞥他一眼,小声嘀咕着:“看来真病的不轻。”
“什么?”后面太嘈杂,而夏星瑜说话声音又过低,他实在没听清。
夏星瑜无所谓地摆手,边走边说:“没事,我走了。”
再打开大门出去的同时,肩膀上突然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她有些烦躁地回头,说:“又怎么……”
“嗯?”翟砚收回动作手插口袋里,朝前走去,“走吧。”
夏星瑜低头看了眼肩上披着的西装外套,仔细闻还有着少许味道,是他身上专属的乌木沉香。
她有些怔楞地望着男人背影,似乎不太理解他在做什么。
此时男人一件白衬衫,领口扣子像是故意般解开一二,衣服下摆自然扎在西装裤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人正好走在太阳底下,白衬衫被太阳照耀的发光。
男人眉头轻皱回头,见女人还在里面站着,他抬头望了眼强烈的太阳,阳光确实挺毒。
思虑片刻,他说:“等一会。”
去干嘛?
夏星瑜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迈着长腿朝别的地方走去。
这人真的没问题吗?
她耸耸肩也没有过多去想,看了眼时间也不早,想来翟砚找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自顾自地开车离去。
时间正好是正午,单从门口走到车的位置她都快被晒化,偏偏今天她上衣穿的还是漏一点肩膀的。还好翟砚绅士一回,不然以她从没晒过烈阳的皮肤,回去肩膀恐怕都要退一层皮。
-
场厅内。
那夫妻二人说走就走,只留下她们姐妹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乔梦菲擦干眼泪,瞥了眼思绪还在放空的江雪儿,声音浅淡地说:“我走了。”
江雪儿茫然抬头,声音干裂,“梦菲,你也在怪我吗?”
乔梦菲停下脚步,慢慢转身,上下打量着她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没有。”
虽然她嘴上说着没有,但江雪儿还是看出来,梦菲就是在怪她。
“梦菲……”
人已经完全走净,就连从最初陪着她的也不在身后。
她深深呼吸一口,又将先前放包里的喷雾拿出来喷一下,等缓过来劲儿,脑子里突然想起夏星瑜临走前说的话。
看下身后…
身后?
她身后怎么了,难不成能多出一个人?
算了,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她现在早已两处不是人,就连一直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夏星瑜如今都能来忽悠她。
尽管这样想着,可身体还是本能的朝后看去。
她身后正是场厅大门,此时大门敞开一个人影都没有。
“呵,怎么都骗我!”江雪儿突然蹲下抱膝痛哭,“大骗子,都是大骗子!一个个看我好欺负都来骗我!”
就连,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翟砚哥哥,如今也帮着夏星瑜来骗她!
空旷的场厅内只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却不知何时掺杂着一道不明显的脚步。
来人背脊挺拔,穿着正装,站在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哭什么?”
话音刚落,哭声戛然截止,江雪儿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猛然抬头恶狠狠地说:“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来人轻笑,俯身弯腰与她平视,指腹抚上女人的脸颊,为她慢慢擦去眼泪,声音柔和:“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没有了眼泪遮挡视线,江雪儿这才看清面前人的真面目。
男人面部温和,眼神明亮,唇角弯起,笑着看着她。
见面前人不说话,汤锐阳轻轻刮了下她鼻子,玩笑道:“不认识我了?”
“阿、阿阳?”确定面前不是幻觉后,江雪儿一瞬间突然放声痛苦,她紧紧抱住他,似乎害怕他再次离去,也似乎再用怀抱向他诉说这几年的哭。
“汤锐阳,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还是不是人啊…”她握紧拳头,轻锤向他,嘴里依旧说着:“你怎么才出现啊,看着我被欺负也不上来帮我,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早在几月前就有他要回来的消息,那时候她一直偷偷向人打听,有人说他会在下周六回来,那她会在周六那天在机场等他一整天。再后来,只要有他的要回来的消息,就算在假,她也会只身前往去等他。
汤锐阳同样也回抱住她,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颈部,深吸一口气,说:“让我抱抱。”
“好。”江雪儿也不再哭闹,就这样静静地趴在他怀里。
外面。
翟砚从另一边快步赶回来时,门口早已没有人,他低头望了眼刚买的遮阳伞,又四处找了下周围的车,最终也没有找到那辆极为显眼的车。
他自嘲般地轻笑,沉默着走到另一边垃圾桶,毫不犹豫将刚买的伞给丢进去。
本想转身就走,可他突然听到身后有着阵阵的哭声。
他生性冷漠,也不是爱八卦的人,常常将自己置身事外。但此时,他竟然鬼使神差般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