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两人你来我往，聊得不亦乐乎。
只是，卢郁元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拧眉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后，只能把这种莫名的不安归结为此刻太幸福的缘故。
原来，甜到极处，真的会生忧伤。
卢郁元一脸深沉望着窗外的风景，不无感慨地想着。
下一秒，玉简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悲秋伤春之情。
卢郁元眼睛一亮，垂眸看着上头的文字，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管他娘的忧不忧伤。
反正他现在十分的幸福！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止他和阿桃一起培养感情！
……
出了万佛宗。
玉瑶一把将屠康撂到地上，双臂环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屠康没料到她会突然松手，一下子摔了个正着，忍不住闷哼出声，下意识睁开双眼查看情况，一下子就对上玉瑶清亮黝黑的明眸。
他怔了怔，知道自己这是露馅了，抿着唇，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小声叫了句，“师姐。”
玉瑶皱眉看他，冷声道：“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无缘无故去招惹盖天扬，又无缘无故将她扯入其中。
他在打什么歪主意？
屠康低下头，小小声说了一句话。
“什么？”玉瑶眼睛微睁，冷冷道：“大声点。有胆子做，没胆子说吗？”
“我说……”屠康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丽面容，想到幻颜说的话，胸口处剧烈跳动，心下越发热烫起来，一时间热血上头，往前走了一步，鼓足勇气大声道：“我……他欺负了师姐，我想为师姐报仇。”
说得是很有气势没错，实际上的行为落魄又阴损。
玉瑶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所谓的报仇方式，就是用这般阴损的花招去离间他们师徒二人的感情吗？”
“那是人家师徒之间的问题，你跳进去插一脚算什么？非得把青徽宗拖进去才甘心吗？你这是在报复盖天扬，还是报复师父？”
“我……我只是想为师姐……”
“别说是为了我！”玉瑶懒得听他废话，径自打断他的话。
见他一脸委屈，仿佛她是什么不知好歹的恶人一般，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又想到自己还要为他打掩护，收拾烂摊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自己想做坏事，你就自己承担着，别拿我做幌子，更不要拖我下水！我让帮我报仇了吗？我自己不会报仇吗？用得你自作多情帮我？”
“我们关系没好到这种地步！”玉瑶越说越气，胸口似有团火在烧，眼睛亮得惊人，大声道：“你对我而言，就是个陌生人而已。请你不要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要靠近我，就当成我们从不认识，可以吗！”
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利刃插入屠康的胸口，他只觉得胸口痛到发麻，愣在了原地，望着她不掩厌恶的眼睛，动个不停的嘴巴，一时间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红润饱满的红唇，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诛心话语？
她这是有意气他吗？
还是她……真的这般讨厌自己，喜欢旁的人胜过自己这个同门师弟？因此，面对他人，都比面对他来得更和善。
可是……
为什么啊？
“明明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明明其他人才是陌生人。”屠康呆呆地看着她，情绪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你选择了其他人也就算了，却想要把我当成陌生人，这像话吗？！
“像话吗！”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双目赤红道：“哪有这样做人师姐的？哪有这样偏心的人？！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前季寻心在的时候，你只看着他，如今他死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玉瑶心口一疼，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看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屠康再次抓住她的手，呼吸发紧，“除了我，你还能喜欢谁？是那短命鬼季寻心，还是风清门的戚缘，又或者其他我不认识的人？你别忘了，你之前明明说过要跟我一起私奔的！
他扯过玉瑶，指着自己的脸大声道：“看清楚，之前是你说喜欢我，想要与我在一起的！是我，是你的师弟屠康！只有我才能跟你在一起！至于其他人……无论是短命鬼季寻心，还是风清门的戚缘，抑或是浪三辰，你想都不要想！”
“甚至，如果你执意与他们在一起的话，我不介意让这些人都变成第二个季寻心！”
听着他一口一个“短命鬼”，玉瑶难过、愤怒两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她眼眶微红，抬起手往屠康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略显清冷的嗓音因为愤怒，带上了些许尖锐，厉喝道：“屠康，你疯够了没有！”
“要不是考虑到师父，我现在就想杀了你！”玉瑶神情冰冷，明眸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他，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出受害者的姿态？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爱上他人？你又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上蹿下跳，指手画脚呢？”
“当初在裴辛的幻境，是谁接二连三挡住了我的逃生之路？又是哪里来的勇气，让你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装无辜，一副被人欺骗感情的模样？！”
她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强迫对方低下头颅，目不转睛地对他对视，一字一句道：“我才是受害者！辜负感情的人从来就不是我！从始至终，我，青徽玉瑶都不欠你什么！”
“你……”
屠康睁大了眼睛，心里潜藏的害怕、猜疑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她恢复记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