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动脉，而不是击碎头颅。
这说明她杀的不是丧尸，而是真正的人。
她下不去这个手。
犹豫了半分钟，顾棠终究还是停下来。
“抱歉郑导，我演不好杀人。”
即使这么演下去，也只是有形无神，过不了郑导的眼。
台下的一众人都看呆了。
不说最后Devil有没有演下去，就单凭中间利落的身手和动作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
旁边的莉莉也不得不承认，顾棠的实力确实很强。
“原来是这样……”郑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关系，你已经非常不错了。这只是给你的加试，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够演好角色。恭喜你，Devil，成功通过试镜。”
顾棠松了一口气。
“谢谢郑导。”
……
郑导开口，剧组里没人敢说一句不同意。
顾棠回去之后，很快就收到消息说剧组的拍摄地点在帝都附近的郊区，顾棠线上在那边找了房子租下来。
“既然是回帝都，不如先找个时间把你的身份证明办下来？”顾棠问陆晟。
虽然会麻烦一些，但趁现在剧组还没具体开机时间，应该来得及。
陆晟肉眼可见的顿了顿，“……这个还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顾棠更觉得奇怪，“你不想见见你的家人吗？”
男人轻咳一声，“他们……他们不在帝星，见不到的。”
“那也需要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不然……”
陆晟低头，“我这个样子……想要见到他们还需要做些心理准备。”
顾棠犹豫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只有有了身份证明你才能去正规医院接受治疗……”
“再说了，项昱霏不是要走了吗？”陆晟生硬的打断她。
“项昱霏？”顾棠一愣。
她怎么不知道项昱霏要走了。
顾棠气冲冲的去找项昱霏问清楚，进门的时候项昱霏正对着悬浮屏不知道在干什么，看到顾棠的样子还愣了愣。
“怎么了这是，谁惹着你了？”
“项昱霏，你要走了？”顾棠问。
“呃……啊？”项昱霏自己都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陆晟说，你要离开帝星回海盗船上了是不是，为什么不跟我说？”
顾棠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项昱霏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屏幕。
“呃……那个什么，啊……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男人挠挠头，“嗯，没错，我确实有这个计划哈哈哈……”
“你找到新的线人了吗？靠谱吗？”
顾棠主要是担心项昱霏的人身安危。
“放心吧，没问题的，就算帝星出事我也不可能出事。”项昱霏笑的很真诚，怕顾棠不信，还对她眨眨眼。
顾棠皱着眉，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既然项昱霏要走，在那部战争电影开拍之前顾棠就干脆带着两个大男人好好玩了两天。
两天之后，有项昱霏联系的线人带他去专属的货运飞船偷渡。
男人走的时候，顾棠觉得像做梦一样。
陪了她几个月的人转眼间就要离开了。
“别这么伤感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项昱霏看出顾棠的不舍，抬手想摸摸这小姑娘的头，却在身后某道凌厉的目光下尴尬的放下了手。
“回去之后要好好的，避开那些正规军。我可不想下次再见到你是替你收尸。”
即使顾棠再加掩饰，项昱霏还是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少女眼中的不舍。
“哈哈哈，来帝星这么长时间一直是跟着你混吃混喝，下次还要靠我的顾棠妹妹养着。”项昱霏笑的没心没肺，“说不定下次见面你就是艾尔亚斯的大明星了。”
顾棠从兜里掏出一张卡。
“拿着，路费。”
项昱霏没以为里面有多少，“怎么，你的出场费结了？”
顾棠点点头，“嗯，够你吃到回老家了。”说着把那张卡塞进项昱霏手里。
项昱霏笑着接了。紧接着跟着那位线人从后面去了货舱。
陆晟的顾棠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厌恶海盗吗？”顾棠问陆晟。
“为什么这么问。”陆晟的声音很平静，“我并不厌恶海盗，只是有些思想背道而驰。”
“他不是坏人。”顾棠由衷地说。
陆晟点点头。
“期待和他的下次见面。”
……
……
项昱霏离开后的第二天，郑导通知顾棠来摄影棚做最初准备。
顾棠到场之后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前面身材高挑的男人染了一头金色短发，嘴巴上带着金属光泽的止咬器，正在跟旁边的经纪人聊着什么。
达米安？
以郑导的身份地位，能邀请到达米安这样红的发紫的顶流也是意料之中。
或许是顾棠的视线太过明显，达米安很快注意到了她。
犹豫两秒之后，达米安笑着问旁边的经纪人，“她是谁？”
经纪人已经习惯，回答，“那是Devil，曾经参加过一场您作为评委的舞蹈比赛。”
“Devil……”达米安微微皱眉，将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有点印象。”
“您曾经驾车送她去过比赛现场，我想她是因为这一点才一直看着您。”
达米安沉默半晌，吐出三个字，“小鸭子。”
经纪人：…………
不要把给别人起的外号随便念出来啊喂！
顾棠看到达米安看过来，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长得很不错。”达米安挠了挠下巴，没系扣子的衬衫领口随着这个动作露出一大片肌肤。
“这是这次出演电影的人员名单。Devil小姐在里面只是一个配角，而且你们之间的对手戏不多。”
经纪人一边说一边调出悬浮屏，打算把人员名单给达米安看看。没想到达米安我行我素我的径直向顾棠走了过去。
经纪人：……
“你好啊，Devil，我们又见面了。”
说话之间露出锋利的犬齿，过分的尖锐，看起来不像人类。
“您好，达米安先生。”
顾棠又把头发染成了黑色。她天生发色偏红，但是军队要求黑发，为了达到演出效果必须染发。
黑发的顾棠更加优雅稳重，干练的纯色装束衬托的腰细腿长，虽然身高只到达米安的下巴，但气势上一点不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