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幕式顺利召开，这一届秋季运动会在各个优胜班级的表彰仪式下结束。
如往常一样，高二年级得分排名前列的是体育特长生占比较多的十七、十八班，而同时也有比较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众人眼中全是“文弱书生”的一班竟然排在第三。
颁奖仪式上，一班体育课代表付冲之一瘸一拐地走上去领了奖状，笑得比花还灿烂，他站在十八班代表马意身边，笑嘻嘻地火上浇油：“你们接力虽然输了，但是总分还是第二，真是人才济济啊。”
马意脸色很臭，付冲之却全然不觉。
付冲之这人一向迟钝，运动会第一天他抱着自己班级的通讯稿准备去广播台交稿，被马意拦下来聊了一会儿接力赛的事情，连稿子里被人偷偷摸摸夹了份东西也没有发现。
马意站在台上，下意识往一班的方向看，周封故低着头，并不太在意台上的谁又得了什么奖。
真让人不爽。
明明这么不在意班级排名，跑接力的时候却比谁都要狂。
付冲之突然灵光一现开了窍，暗地里拿胳膊肘捅了捅马意，问：“你怎么用那种看竞争对手的眼神看着周封故？”
马意否认：“我没有。”
“如果是争别的，我觉得你们还能打个平手，但如果是争……”付冲之没说全，只是神秘地笑了笑，“那我劝你还是别惹他了。”
“什么意思？”
“周封故这个人，气量其实很小的，以前他不在乎，是因为别人没动到他真正在意的东西吧，”付冲之夸张地点评着，“其实我一直强烈怀疑他有着睚眦必报的恶劣本性。”
而被二人讨论着的周封故本人站在台下队伍后排，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在队伍里站久了，他像是被风吹得有些困，仰起脖子无声地打了个哈欠。
运动会告一段落，连海的学生们马上步入了紧张的学习节奏之中。
接连几周，大家都在消化新知识点、埋头刷题，腾不出半点放松的空隙。
一转眼，来到十二月中旬，学校宣布在元旦假期前将举行高二年级十校联考。
联考前一周，各科目老师都已经暂停开新课的进程，开始放慢节奏，对之前的知识点进行系统性的复□□结。
课后，何晴奄奄一息地趴在桌面上长叹一口气：“师傅，快收了圆锥曲线这个妖怪吧——”
陈时笑着问：“你的师傅在哪？”
身后的叶树接道：“何晴，斗胆问一句，你是你师傅的第二位徒弟吗？”
何晴暴走：“你才是猪八戒！”
叶树反驳：“猪八戒看不懂圆锥曲线，我看得懂。”
何晴求助场外帮助：“陈时，你看看叶树这个丑恶的嘴脸！”
下一秒，叶树换上一副十分求知的严肃样子，对着陈时问道：“陈时，上次物理卷子里磁场的那几个大题你整理了吗？”
“上节自修课刚整理好，都写本子上了。”
叶树接过陈时递过来的笔记本，“谢啦。”
何晴鼓着嘴强烈控诉：“物理跟数学一样烦人。”
接着她想起了一个难得与学习没有关系的话题：“今天五高的人又来了你们知道吗？”
“五高的人？”叶树边翻着笔记本边接话，“是接着来参加上次那个什么杯吗？”
何晴补充：“春光杯。”
叶树忽然像是想起了上一次自己惹的祸，叹了口气对着何晴说：“这次可别再拉着我去凑热闹了，上次林绿生气就够我喝一壶的。”
“德行！”何晴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祸从口出。”
连海教学楼旁的小卖部里，聚集着一小撮打扮精致的女生，她们都穿着统一的五高校服，正在货架旁挑选商品。
有女生说道：“连海不愧是连海，整个学校面积真大啊，刚刚我去厕所差点迷路了。”
其中长相最出挑的女生做了个鬼脸，“我总觉得连海这边死气沉沉的，我刚刚拿着手机在走廊上还被他们的老师看了几眼，这里的学生成绩好有什么用，我看都是在死读书吧。”
“他们好像确实是不让带手机的。”
“真的假的？我不信，肯定有人偷偷带吧？”
“你看那边，那个人排队还在拿小册子背单词唉。”
“有必要学到这个地步吗？太奇怪了吧。”
随后，她们笑作一团。
这时周封故从另一个货架边上走出来，手上只拿了两根写题需要的黑色水笔，他经过她们身边，往门口走去。
一阵窃窃私语后，长相最出挑的那个女生自信满满，快步走上去拍了拍周封故的背，用自己平常最熟练的那套话术搭讪道：“同学，我们忘记带钱了，可以拜托你先帮我们付一下吗？”
周封故转过身来，眼神冷冷的，似乎不太喜欢刚刚女生的直接触碰。
女生下意识顿住了，又不想在朋友们面前太快退缩，便继续笑着说：“留个联系方式吧同学，我们回去找到老师马上就把钱还你的。”
“我还有事。”周封故拒绝得很直接，转身就要走。
女生又试图拦住他，问：“同学，连海的老师没教过你们助人为乐吗？”
“助人为乐？”周封故听到这四个字后脸上浮现出审视的嘲讽之意，“连海的人不是只会死读书吗？”
女生这才知道她们前面所有的对话都被周封故听见了，自认理亏，也消了搭讪的心思，只是红着脸低头快步走了回去，带着其他五高的女学生一起灰溜溜离开了。
陈时的复习进度已经到了数学的数列部分，高二年级数列涉及的难度并没有高三那么大，但陈时在第一世高考的时候，高考数学卷最后的数列证明大题给了她很深的印象。
非常刁钻，而且很难计算。
出于这样的心理，陈时也不自觉开始重视起了数列。
课间，陈时路过柯凡的班级门口，柯凡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见陈时便打了个招呼：“陈时，我本来还想去找你来着。上节课我在广场那边遇到刘小菲了，她要我给你转话，说今天行程比较急没时间来找你了。”
陈时回道：“好，我知道了。”
不过最近毕竟是复习阶段，本来安排就列得很满，要是刘小菲真的过来了，陈时估计也没有时间陪她。
“马上要十校联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柯凡这样问着。
陈时神秘地笑了笑：“快要走火入魔踏上歪道了，数学其他经典的错题难题分析都看完了，现在在研究数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