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刘翔从张宁温柔乡里出来,独自一人骑马,向蔡邕家中行去。
如今,张宁恢复以往的欢笑,偶尔也会在侍卫的陪同下,走遍洛阳城的大街小巷。
这把跟随张宁身后的几个侍卫,给累的不轻,大包小包扛满肩头。
现在只要听到张宁要去逛街,这些侍卫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
同住在一个府中,张宁和冯氏也是偶有见面,开始两女还有尴尬。
后来两人在一起聊天,才知道两人都有悲戚的过往,互相同情起来,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了。
聊天中,张宁才知道,冯氏本是幽州人。
与在幽州当杂牌将军的俞郎,结为夫妻,后去了俞郎的家乡,吴郡富春生活。
俞郎与羌人战斗中牺牲后,冯氏受尽邻里、亲戚的欺辱,只得一人带领儿子回幽州娘家。
可是娘家的人,都已被羌人杀死。
走投无路,她只能又回吴郡富春。
在路过洛阳时,在那个酒楼被刘翔撞见,以后的事就不用多讲了。
成为闺蜜后,张宁无事时,就教导冯氏的儿子俞韶武艺。
俞韶今年六岁,甚是懂事。
在来刘翔这里之前,俞韶小小年纪就吃尽苦头。
不过,他也不向母亲道明,隐忍在心,期待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让母亲过的有尊严的生活。
如今,刘翔将其母子接过来,让其母子锦衣玉食,不再过挨饿的日子。
现在俞韶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脸上恢复孩童才有的笑容。
不过,在俞韶小小的内心中,对刘翔甚是感激。
将来,俞韶成人后,会成为刘翔手下一员悍将,这是刘翔此时根本没有想到的。
不一刻,刘翔就来到城西的蔡邕家门前停下。
蔡邕府邸门沿下,一块牌匾写有蔡府二字。
刘翔下马来到门前,咚咚,敲了两下门。
不一会儿,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门里出来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不过看其精神不错,看到是一个魁梧青年,于是问道:“你是刘翔刘鹏举吧?”
刘翔疑惑,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蔡邕已经提前交代了吧。
刘翔礼貌回礼道:“正是刘某。”
“跟我进来吧。”
老者把整个大门打开了,刘翔牵着马,跟随老者进了蔡府。
金前院,一个年轻的仆人接过了刘翔牵马的缰绳,将马领到马厩里去了。
刘翔在老仆的带领下,来到蔡府客厅。
就见蔡邕正坐在客厅椅子上,沉浸在左手上的书籍中。
如今的书籍,可不是以前的那种竹简了。
刘翔尚品阁里出来的书籍,阅读方便,携带轻松。
这种纸张书籍已经风靡天下,竹简早就被抛弃了。
竹简上刻一个字时间,纸张上都能写一页了,哪有不被接受的道理。
“老爷,刘公子来了。”老奴轻声的说道。
蔡邕听到老家奴叫唤,放下书籍,笑眯眯的对刘翔道:“鹏举来了,坐,坐。”
“见过蔡伯父。”与蔡邕见过礼后,刘翔顺着蔡邕的手势坐了下去。
“若非是我相邀,你也不来我家中,看看我这个孤老头子。”
女儿蔡琰自从嫁到河东卫氏,就甚少回来。
刘翔已经了解到,那卫氏卫仲道已经死掉了。
而蔡琰在河东,就是守寡而已,还经常被卫氏族人骂为丧门星、克夫相,日子也是甚为艰难。
“您老,公务繁忙,小侄哪里敢打搅您啊。”刘翔和蔡邕插科打诨道。
“你小子……你父亲逍遥了一辈子,临老了,被你小子整个荆州牧。
他日,你父亲见到你,非要抽了你的皮不可。”蔡邕话语中有调笑还有羡慕。
“呵呵……伯父,不知道现在琰姐姐过的如何呢?”
刘翔问了个他很关心的问题,他记得,明年蔡琰好像会被匈奴左贤王俘虏走。
他想着,能不能救救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才女。
“哈哈~昭姬前几日刚刚回来……唉~不过她这两日就要回河东了……”
蔡邕刚开始还很高兴,可是说着说着就忧伤起来。
卫仲道原来是在蔡邕门下学习,蔡邕见其聪慧,才学过人,日后一定前程似锦。
而且卫氏也是豪门,所以才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卫仲道。
没有想到,结婚那天,卫仲道就两腿一蹬,连和蔡琰说拜拜机会都没有,就去见阎王爷了。
“伯父,既然您不愿意琰姐姐去河东,我有一人选,可为琰姐姐的良配。”
“你这小儿,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婚娶吧。
小小年纪就想着当媒婆了,说说哪家的子弟?”
蔡邕笑话刘翔给人做媒,但心底关心自己女儿的大事,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翔回道:“是一寒门子弟,不过其祖上乃是秦时南越王赵佗。
南越王可是寿到一百余岁,其子孙后代都遗传其血脉,几乎都是长寿之人。”
刘翔没有好意思说出,不会让蔡琰再守寡的话。
要是说出来,那肯定找打。
蔡邕来了兴趣,再次问道:“何人?”
“此人正是我麾下,常山赵子龙也,他身材魁梧,容貌英俊。
伯父,你休要小看了他,虽然他现在是小小的校尉,来日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蔡邕想了想,低头摇了摇叹气道:“唉,不可,不可啊!”
“难道伯父嫌弃子龙是寒门子弟,门不当,户不对呼?”
蔡邕摇头称不是。
刘翔又道:“子龙今年二十有四,已经是大龄青年,伯父若不同意,可是要被别人家的姑娘相去了。”
见刘翔这样说,蔡邕这才说话道:“非是我不愿意,而是昭姬如今可是河东卫氏的人了。卫家不同意,没有办法嫁出去的。”
刘翔火气腾的一下冒了起来,声音有点粗大了起来,大声道:“伯父,你怎么给人当父亲的?!
难道就让自己的女儿守一辈子的寡不成?!
琰姐姐受尽河东卫氏欺凌,难道你不心疼?!”
刘翔三番责问,让这个头发已花白的老人,不由得低下了头。
是啊,一个父亲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幸福,这做的是什么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