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玮哲怔怔，然后道。
“对，大学刚毕业那会，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我妈坚持要我去的一家大厂……”
“所以你怪她？”
郑玮哲关上火，转身看她，道。
“如果换了你，从小管到大，管学习管工作以后还得管结婚生孩子，你会不会窒息？”
“明白！”顾筠涵放下面包一拍手。
“我没别的意思，要换了我也受不了，我支持你。”
说完端杯把牛奶一口给喝了。
“可你怎么还让她把衣服放在这儿啊？”
“我的条件是我的工作婚姻她不能插手，其他我不管。”
顾筠涵眼闪闪。
“你这……婚姻她也能同意？”
郑玮哲知道她所指，没作声转身拿碗盛面条。
顾筠涵一时顽皮凑过去笑道。
“真同意？”
“你刷牙了没？”郑玮哲没看她。
顾筠涵拿纸巾擦嘴向卫生间去。
“我又不跟你过……”
郑玮哲站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
牛腩面确实好吃，顾筠涵把一大锅吃了个底朝天。
郑玮哲笑道。
“你要不要在这儿住几天？你别误会，你那儿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就住这儿吧，酒店怎么都不如家里自在。”
顾筠涵想了想。
“那你住哪儿？”
“我回家。”
“算了吧我还是住酒店吧。”顾筠涵想都没想道。
“回家不开心何必呢？”
郑玮哲怔怔，这个顾筠涵看似大咧咧，但真挺善解人意的。
“你敢跟我住？”
顾筠涵眼一闪。
“你个基佬我怕啥？”
郑玮哲什么都不说，起身去收拾碗筷。
顾筠涵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她拿手机大声道。
“那我就让江琪给我送衣服啰。”
“送吧。”郑玮哲道。
顾筠涵撇嘴。
VX发出没一会儿，江琪和宋欢接连拷问，特别是宋欢，那简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样兴奋。
顾筠涵在群里说：你兴奋啥？人家喜欢的是男人。
宋欢：你这话说的，那意思就是说如果我哥喜欢的是女人，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顾筠涵看一眼郑玮哲的背影，狠狠地打字：不喜欢！我才不喜欢双性人，哪天要是被个男人给绿了，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宋欢的表情包笑得好欢。
郑玮哲到底是回家去了，顾筠涵在这两房一厅转悠了好几遍，郑玮哲好像也没有故意藏什么东西，卧室里的柜子没有一个是上锁的，完完全全没有那种迹像。
想到郑玮哲宁可和相处得不愉快的妈妈相处也要回去，看来喜欢男人那是假的，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罢了。想想也是，骚扰女性的那种帽子戴头上确实不好，看来郑玮哲十分在意自己的声誉。
想到这里，顾筠涵一丝窃喜。
可高兴个什么劲？还是想想华嘉的事吧。
她跟植东海约了个视频电话，不一会儿植东海打过来了：“顾总，我实话实说，这事儿要是搞得定我就不找裁员专家了。”
顾筠涵想问的不是这个，她笑笑道：“我明白。植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植东海点头：“你说。”
顾筠涵道：“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宁可毁约也不想和谭诗诗继续合作？”
植东海：“这个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顾筠涵抿嘴：“我知道原因我才好怎么跟她谈判。”
植东海：“方案有了吗？”
顾筠涵：“有，我想从税务入手，所以也想请植董这边提供销售等相关数据。”
植东海：“我们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她要是偷税漏税我们会被牵连的。”
顾筠涵：“我们并不是真要查她是否真的偷税漏税，只是一个手段吓吓她而已，目的是要她签字而已。”
植东海：“万一她依法纳税呢。”
顾筠涵：“所以我才想知道植董为什么要放弃她，就算她一家独大平台被动，但毕竟要考虑的是双赢不是吗？”
植东海抿嘴：“不喜欢算不算理由？”
顾筠涵眼一动。
那边植东海又说：“我跟她没有什么男女关系，你别想歪了，至于为什么不喜欢，有些人天生讨人厌，这还需要我说吗？”
没想到这位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个理由毁约。
顾筠涵就不再追问“那当初为什么又要合作”那样的话了，因为她和李卿不就是这样吗？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当然她也知道，植东海不会那么幼稚单纯的不喜欢，当然是谭诗诗得罪了他，谁都喜欢听话的人，但不可能的不是吗？
结束视频正想着，那边江琪来给她送衣服了。
“小涵真的很对不起……”江琪一来就跟她道歉。
“我都不知道他们休了年假……”
“没关系，都说了没关系了……”顾筠涵给她倒水。
“不过我们真要考虑换写字楼，现在的办公面积太小了，培训、心理咨询的都施展不开，想想这可真是一笔大的开支，我考虑了一下，打算把我那套房卖了。”
“卖、卖？”江琪吃惊。
“那可是你在这儿唯一的一套住房。”
“那你那套不就可以住了吗？”顾筠涵有了个初步打算。
“咱也不用重新装修，换上家具就可以了。”
“那……”江琪苦笑。
“这样你太吃亏了，我什么都没投就拿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你给我住不就是投了吗？”顾筠涵笑道。
江琪摇头。
“那干脆我也把房卖了，有多少算多少投入吧……”
“你就别想了……”顾筠涵摆手。
“叔叔阿姨会同意？”
江琪咬唇。
“那我转让一些股份给你吧，我没投那么多还硬占了那么多的股份。”
顾筠涵又摆手。
“没事不用转，都说了你给我住就算是投资了，你还别小看了租金这算起来可有数算的，那就这样定了，你别瞎想了。”
江琪叹息。
“这才开始不到半年就得搬，没想到干个服务类的公司投入都那么大。”
“对啊，我也没想到。”顾筠涵也叹。
“但像咱们这样的，就像宋欢说的那样，捡了大便宜，起步能这样算不错了，难道让机会白白溜走？”
“当然是抓住机会……”江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一闪。
“话说咱们越干越好还用得着加入LK吗？”
顾筠涵瞪眼。
“又糊涂了不是？现在是讲强大的时代，你如果不主动抱大腿，迟早一天被吃掉或者PK掉，你看咱们现在换个办公室都愁死，只有像LK那样的大机构才有可能得到资本青睐，咱们这样的怎么可能？咱们这样过去的，又比叶荷兰那样的社畜多少倍你知道吗？就算她叶荷兰能抱上程峰的大腿，大不了她就是个副总裁夫人，还能让她当合伙人不成？还是有经济价值来得好。”
江琪喝一口水点头。
“说得是哈。”
“所以这事就交给你了，帮我卖房、换写字楼，我就只管把业务做好。”顾筠涵撇嘴。
“干个裁员专家的公司能有多难？不还是那个理儿吗？内勤一块，业务一块。”
江琪笑着道。
“那好吧，咱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你就放心干好项目吧，我全力支持。”
“我现在……”顾筠涵喝一口水。
“头疼的是人才，人才人才！”
“对了……”江琪眼一动道。
“我想让孙仲跟着你好好学学，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