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这会儿可是兖州数一数二的大户，被这样的人相约，赵家哪有不从的道理。
赵家家主赵永刚欢天喜地的接见了他们，挤着眼睛跟着笑，那嘴上一套一套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听。
寒暄好半晌，这才看向了旁边的顾萌萌：“我赵家的胭脂做的那可是王爷的妾都夸赞，你做的胭脂当真能比得过我赵家的？”
赵永刚语气里面尽是傲气，显然十分怀疑顾萌萌的能力。
她也不恼意，看了他身边站着的丫鬟，“试试不就知道了？还得借着您的丫鬟用用。”
“啊？”丫鬟看见顾萌萌的手里的东西立刻就白了脸，哀怨的看着赵永刚，心里寻思着，涂完了她要是脸烂了可怎么办呀？
赵永刚同她一样怀疑，可碍于程式在旁边帮衬，他这才叹道：“试试吧。”
丫鬟视死如归，顾萌萌但笑不语。
沾了一些胭脂，涂抹在她的脸上。
同以前那些糊在脸上不透气的胭脂不同，这胭脂上脸冰冰凉凉的，轻快的跟没有涂东西似的。
她狐疑的用手摸了摸，手指摸到了极淡的红色。
顾萌萌贴心的递上铜镜，她不禁“呀”了一声，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好自然啊，比我以前买的胭脂自然多了！这淡淡的颜色就跟我天生的似的！好神奇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说是人面桃花都不足为过。
顾萌萌笑道：“这就是我要同赵老板做生意的秘方了，赵老板觉着如何？”
赵永刚眸光异彩连连，他自然是觉得这东西不错，只是想到了刚才顾萌萌开的价，心里又觉着不是滋味。
她想从中抽成，卖一个抽三成，这么算下来，他若是赚了一百两银子岂不是要分给她三十两？
他这人力物力都出了，她坐享其成还要抽成，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就在赵永刚转着眼珠子，心想着怎么才能将利益最大化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惊慌失措的喊着：“老爷不好了！小姐又在闹自杀了！”
“胡说八道什么！”赵永刚连忙一声厉呵。
小厮这才看见府上的人，点头哈腰的，随后走到了赵永刚耳朵边上嘀咕。
赵永刚脸色越来越难看，跟他们拱拱手让他们稍等，便跟着小厮急匆匆的走了。
顾萌萌跟程式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她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留在这里端茶倒水的小丫鬟，轻咳一声，温柔道：“赵老板真是好福气，生意做的好，身边伺候的也都跟天仙似的。”
丫鬟被说的脸上一下子通红，羞窘的捂着脸：“我哪里比得上姑娘的万分之一，姑娘就别拿奴婢说笑了。”
“这哪里是说笑呢？我这胭脂哪里有那么神奇，也就是用的是你才能有那么好的效果。”
“哎呀姑娘你说的奴婢都不好意思了。”
那小话给丫鬟哄得那叫一个高兴，顾萌萌确定她上头了，笑眯眯道“哪里的话，你这般模样怕是比赵老板那个号称绝色的女儿都漂亮呢！”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小姐比奴婢漂亮一百倍呢！”
说着，她眼底多了哀愁，“不过奴婢倒是希望小姐没有那么漂亮。”
“这话怎么说？”
“漂亮的姑娘命苦啊，她这身子弱，那些个达官贵人的都不想要她这种病秧子，怕不好传宗接代，所以来求亲的基本上都是纨绔子弟。”
她连连叹气：“她好不容易才逃亡回来，却被老爷给关在了屋子里，再过两日就要被送去王府当三十六姨娘了。”
这丫头越说顾萌萌越听着人设耳熟，到了最后，心里“咯噔”一下，瞪起了眼睛。
这说的不就是赵兮雪吗！
当初她为了不让程多金找她的麻烦，让赵维强带着她出去避避风头，她还以为这两人找了个地方安静过日子去了，却不想是被赵永刚给带回来了？
顾萌萌脑海里头浮现出她那个怯生生又羞涩的模样，不由得手心一紧。
到底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份上，才能让那么一个坚强的姑娘都要寻短见了？
顾萌萌有心事，没了热络的模样。
丫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噤声在一旁安静站着，时不时给她斟茶倒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赵永刚擦着阿额角的汗滴再次出现，刚要张口，这便听见顾萌萌道：“我方才想了想，吃三成确实过分了，这样吧，我就吃两成，而且还会留在府中好好的教店里的伙计制作胭脂，我如此让步，赵老板应当不会拒绝的对吧？”
赵永刚见状心中存疑，尤其是看见顾萌萌那双眯眯眼，心里更觉着奇怪。
但他上下打量顾萌萌，确定她只是一介女流，瘦弱不堪，毫无威胁力，这才答应下来。
就是她心思在野，可无权无势的，还能在他赵家翻出什么浪花？
……
是夜，顾萌萌从自己房间里面出来，在后院慢悠悠的溜达，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脚边的小花小草，还不时的叹气，就好像心中有什么烦恼难以抒发似的。
府里有那么几个小厮路过看见了她，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便回了屋睡觉去了。
顾萌萌便大大方方逛遍了整个院子，终于，她找到了一间上锁的柴房。
柴房的门上有几缕秀发被月光照耀的拉的老长，里面人儿的销售哦推着大门，时不时的推两下。
奈何她力气太小，房门纹丝不动，倒是她累的够呛。
感觉到顾萌萌的接近，她精神一紧，“谁？”
“还真是你。”顾萌萌轻声叹息，在她门前坐了下来。
赵兮雪听到她的声音明显的不敢置信，在里面怔愣了好久都没出声。
顾萌萌伸手摇了摇门锁，调侃道：“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那你大可不用这么认为，花灯都看了，那生意不得往兖州发展发展吗。”
是了，能在这种场合还说着不着调的话，是顾萌萌没错了。
想着她临走前看见她那个虚弱的样子，她心里就跟着难受。
又晃了晃门，委委屈屈的问着：“你的伤怎么样了？”
顾萌萌无奈扶额，“小雪儿，你自己都焦头烂额了，还问别人怎么样，这种善解人意的姑娘可是不讨男人喜欢的，而且非常有可能因此去外头跟别的姑娘眉来眼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