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记得，上次他两手空空的到封家，封如娇的母亲当着他的面没有说什么，但是却在背后，和封如佳说他教养不好。
“外面太阳大，快进屋坐。”
封如娇的母亲招呼李默然进屋，屋里封如佳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
看到封如娇挽着李默然的手腕进来，惊讶的站起来。
李默然和她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而且李默然终于不摆出死人脸，变得亲切了不少。
“如佳，你这孩子，你姐夫来了都不知道打招呼，书读到肚子里去了是吗？”
封如佳在母亲的呵斥声中，主动给李默然打招呼，“姐夫。”
李默然点了一下头，在沙发上坐下。
“小李快来吃水果。”封如娇的母亲招呼佣人，给李默然端上一大盘品种繁多的水果，然后开始聊天。
毕竟是两个时代的人，李默然跟他们思想不一样，聊了一句，就聊下去了。
封如娇见状，在气氛没有尴尬之前，借口李默然陪她找个东西，拉着李默然进她卧室里。
一进屋，两个人的伪装，就全部都收起来了。
李默然礼貌道谢：“谢谢你把我带出来。”
“不用说谢谢，要谢也是我谢你，准备的很周到，没有让我变得尴尬。”封如娇看着李默然。
灯光下，李默然温润的面孔，变得更加温柔，碎光洒入他眼中，似流光入星河。
这一刻，封如娇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
她慌忙低下头，“这几天给你发信息，你都没有回，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我刚才还在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看起来更真实一点，所以......”
说到这里，封如娇抬起头，眼光中闪烁着水光，她对李默然露出一抹非常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能来。”
李默然抿了抿嘴，把目光转移了，没有和她对视。
他目光的落脚点，正好落在一只人偶娃娃上。
封如娇拿起人偶娃娃，手指翻转几下，就把原本穿着纱裙的洋娃娃变成了一个非常古典的人偶娃娃。
李默然不知道人偶娃娃还能这样玩，想着回去买一个送给家里的小侄女，忽然听到封如娇说，“这个人偶娃娃是我十年前就想买的，但是由于当时它的价格太过昂贵，就一直都没有买，直到五年前，我付出所有努力，终于让我妈把它作为奖励，买了下来。”
李默然问：“这个人偶娃娃多少钱？”
“一万三千多。”
李默然想了一下，说：“一万三千多，对于封家来说，算不上昂贵吧。”
封如娇坐在床边，垂头抚摸人偶娃娃身上的衣服，一边说：“我妈怀我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男孩，结果生下来却是一个女孩，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喜欢我。”
“一万三千块虽然不多，但是花在我身上不值得啊。”
封如娇露出一个自嘲的表情，“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是妹妹想要的，张嘴要就能得到，只要是我想要的，就要拿全班第一的成绩来换。”
“抱歉。”李默然没想到随便一句话，就揭开了封如娇内心的伤疤。
最要是他没有想过，封如娇会在这种生活环境中成长。
他以为以封家的权势，哪怕是分支，封家的女儿，都是娇养着长大的。
更何况，封如娇名字中还带着一个娇字，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封如娇是被娇宠着长大。
“不用道歉，”封如娇扯了扯嘴角，“我早就已经释怀了。”
封如娇知道李默然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她用手指梳理人偶娃娃的衣服，一边说：“这么久了，人偶娃娃和刚买时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
“默然你知道吗？”封如娇忽然抬头，对上李默然的眼神，非常郑重的说，“只要是我喜欢的，无论过去多么长的时间，我的热情和喜爱，不会削减半分。”
李默然避开她灼热的视线，淡声道：“长情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封如娇反问：“那么你呢？明知道一件事是错误的，是没有结果的，为什么不放弃呢？”
这句话把李默然稳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不放弃，是因为看到了一线希望。”
一线希望？
封如娇眼神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跟商蕊茵之间，还有什么希望？
是商蕊茵肚子的孩子吗？
这一下，封如娇越发肯定，商蕊茵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默然的了。
******
李默然并没有在封如娇家里，待太长时间，吃了中饭之后，就离开了。
要是换在平时，封如娇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跟他一起的，可现在她心里揣着事，把李默然送上车，就回到自己卧室，给郑千龄发信息。
“郑小姐，我刚才试探了李默然，确定商蕊茵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他的，而不是封景澜的。”
郑千龄对封如娇的智商，是保持一定怀疑的，不过她还是给封如娇发信息，询问：“你是如何确定的？”
封如娇当然不可能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郑千龄。
她省去了装可怜博同情的一段，把以人偶娃娃为引的这段告诉了郑千龄。
郑千龄原本是趴在的，看到封如娇的信息，挥开了给她按摩的穆青阳，坐了起来，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其实她是不相信，商蕊茵肚子里的孩子是李默然的，可是随着封如娇找出来的这些蛛丝马迹，也让她产生怀疑了。
难道商蕊茵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李默然的？
封如娇在那边，等郑千龄的回复，却是等不及了，很快又发了信息过来。
“郑小姐，现在怎么办啊？商蕊茵肚子里的孽种，一定不能让她出生。”
相比封如娇的迫切，郑千龄则淡定的多。
她给封如娇发信息，“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有个机会，你一定要牢牢抓住。”
“记住，机不可失。如果计划出现意外，那就马上撤离，懂吗？”
封如娇看到这条信息，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