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是一个普通人，这时候已经开始被压迫的心慌，只想赶快解决麻烦，就顺着张老板的话道歉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一旦你一开始被人压一头，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抬不起头。
大家看好戏的看着李默然，等待接下来的好戏。
李默然气场十足，面不改色的和张老板对视，“张老板，你让我道歉，你先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张老板眯着眼，似乎不敢相信李默然年纪轻轻，就敢跟他对峙。
“年轻人，别太狂了，给你台阶，你就顺着台阶下，否则的话，会让自己很难堪。”张老板松开了何老板的，坐回椅子上。
现在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到张老板的不悦。
“呵，”一道嘲讽的声音，从李默然口中发出，他温雅的面孔染上冷意，“张叔叔，你知道吗，倚老卖老是一件非常令人反感的事情。”
到了这时候，李默然已经不想在跟这群人虚伪下去。
他起身，整了整略微有些皱褶的西服，开口道：“既然张叔叔无心跟我谈生意，那默然就告辞了。”
张老板看到李默然说走就走，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对着李默然的背影大叫：“狂什么狂！李洪军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哥哥李耀然比你识相多了。”
李默然嘴角勾起冷笑，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包厢里出来之后，李默然吐出胸口的一股浊气。
张满涛敢如此轻视他，不就是因为女儿嫁给了封家族人，以为抱上封家的大腿，就一步登天了？
李默然冷冷笑了两声，开车往商氏集团的方向行驶。
这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商氏集团门口，来来回回许多人。
李默然坐在车上，看着这一张张许多熟悉的面孔，忽然有一点退却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下车的时候，商氏集团的员工好几个已经认出了他的车，来到车窗边跟他打招呼。
“李总，您怎么在这里啊。”
这时候李默然内心已经从容了。
跟他打招呼的几个人，在公司的表现都非常不错，李默然对他们有比较好的印象，因此微笑着说：“想跟商总谈合作。”
“哦，这样啊。我们下来的时候，商总还在办公室，您要是找她，应该直接去办公室能找到。”
“好，谢谢，你们先去忙吧。”
“好嘞，拜拜李总，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吃饭。”
李默然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看到他们的背影消失，目光再度投向商氏集团的大门。
自从庆功宴上分别之后，有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因为愧对商蕊茵，他连向商蕊茵说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默然，怎么来公司，招呼都不打一声啊。”
商蕊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默然回过神，转身看到商蕊茵向他这边走来，温雅的面孔上，带着一抹笑容，“刚来，开车经过，想着要不要去打扰你，碰巧你已经下来了。”
商蕊茵没有拆穿他。
其实她早在楼上，看到李默然的车。
商蕊茵轻笑，语调轻快，“那凑巧，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
“好。”李默然说完之后，才点了一下头，形容间显得有些不自在。
商蕊茵当做没有看到。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人不怎么多的餐厅，点了几个菜。
明明一个星期都还见过面，再见面，似乎都有了一种疏离感，好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默然，你现在变得这么沉默，我竟然有些不习惯。”商蕊茵下次开口，打断两个人之间的沉闷。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默然没有因为商蕊茵的话，而展露出笑容，反而他的神色更加沉重。
“蕊茵，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其实应该在庆功宴当天晚上，就跟商蕊茵说的。
只是当时李默然被打击到了，另外加上自责，他选择了逃避。
“我说你怎么忽然之间变得那么沉默，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商氏集团，跟我陌生人呢，原来是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啊。”
说到这里，商蕊茵不在意的挥挥手，“嗨，多大点事，至于让你耿耿于怀嘛。”
商蕊茵于是不在意，李默然内心就越觉得愧疚。
不仅仅是愧疚，商蕊茵为了他得罪封景澜，还愧疚母亲羞辱了她。
“蕊茵，我已经说过我妈了，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商蕊茵特意等他说完之后，才平静的看着他，“默然，当初你进公司的时候，我没有拒接你的靠近时，就注定了要承受他人的非议。”
“在别人的角度看来，我确实是他们说的那种人，所以我的心态很平静。”
“默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脆弱不堪的女人了，现在的我内心非常强大，外面的谣言根本就伤害不了我半分。”
“我知道，可是羞辱你的人，是我母亲，我真的……”李默然温和的面孔上，布满了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承受羞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商蕊茵轻笑一声，笑声中有几分薄凉，“这个世道如此，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所以我都不放在心上的事情，你以后也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好吗？”
说开了，压在李默然胸口上的巨石也跟着消失了。
他暗自呼出一口气，问了最担心的一件事，“封景澜有没有为难你？”
“陷入情爱中的他，又怎么会为难我，倒是有一件事，”商蕊茵把郑千龄挑拨她和封景澜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李默然。
“郑千龄这个女人绝对没那么简单，我身边的人能力有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那边能派人盯着她，”商蕊茵的表情非常慎重，“我有预感，郑千龄是我们打败封景澜非常关键的一个点。”
“好。”
两人说着话，服务员过来上菜了，于是便收住了话题，开始吃饭。
吃饭途中，封景澜提起合作的事。
说到这个，商蕊茵也不藏了，取笑道：“你不是说顺路吗？怎么顺路顺到生意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