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有孕后,李宁攸成功从低智商儿童变成了智障儿童,那张嘴逢人就笑,就没合上的时候。
“哈哈,小爷有孩子了。”
若听到这话的人礼貌地恭喜一句,他那双手就控制不住地从兜里掏金瓜子,一定要对方收下,分分喜气。
苏羽澜为了多“分分喜气”,已经乔装改扮五次,喜获五把金瓜子了。后来觉得以李宁攸高兴傻了的状态,就算不改变模样,他现在也认不出来,苏羽澜也懒得费劲儿了,只带了不同颜色的几件外衣,在李宁攸必经之路上,装作陌生人“碰瓷”。
经此一回,至少望州城主府、憩园上下都知道了这么个发家致富的法子。一时间,恭喜李宁攸的人日益增多,大家的生活水平“噌噌噌”拔高了一个银莲峰。
哦,银莲峰就是望州城城外二十里处的一座山峰,是望州城附近最高的一座山。昭元公主要找的七色花也生长在这座山上。
七色花喜阴、喜雨,还独,往往独自长在银莲峰背阴处的山腰,藏在人们难以注意的不起眼之处。
昭元有了身孕,自然不敢让她再奔波。作为昭元秘密心事的共享者,又受益于昭元有孕得了好几天假,苏羽澜义不容辞地接下了找花的重任。这花也可算是给昭元和李宁攸的贺喜之礼了。
望州府的王老花匠已经回来,知道有贵人要进山采花,特意先去银莲峰探了探云气、土气。回来后,王老花匠告知苏羽澜,两日后出发正合适。
苏羽澜总共也就被綦墨放了五天假,实在时间不多,便亲自谢绝了王老花匠,告知老人她准备自己上山。
之前苏羽澜找老花匠,也主要是顾及昭元。现在昭元不方便去,苏羽澜自己一个人进山,糙点、累点也没什么。
仗着跟君如满山乱窜找草药的经验,苏羽澜觉得自己三天之内定能翻遍银莲峰找到七色花。不带老花匠,虽然在寻找上会多费些劲,但只要用上轻功上上下下,苏羽澜找七色花所费的时间反而会缩短很多。
老花匠原本就是陆家老宅出去的,知道自家小主子以前猴皮猴皮的,早就练就耐打皮厚的特殊本领,也不多言,把银莲峰的详细地图给了苏羽澜,就扛着花锄回城主府了。
“老爷子,不吃饭就走了呀?”苏羽澜诧异地假意挽留。
老爷子回头笑得满脸褶子,拍了一下花锄上挂着的一个锦绣荷包,脚步不带停地消失了。
苏羽澜眼尖,看到了荷包上的李家商行标记。看来,李宁攸的病还没好。
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侃天侃地侃孩子的,竟得了一整包金瓜子。
苏羽澜想:下次有空,得去取取经。
王老花匠走后,苏羽澜将自己手上的文书收拾好,拿张布包上,往綦墨那儿提。
要是阿墨没事,就和他约个饭。要是有事,就出门赚个钱。
这个点儿,李宁攸应该正陪着昭元在宅子外散步吧。
正所谓天不如人意。苏羽澜提着文书刚进去,就被朱宣拉住,她这才发现自己是羊入虎口。阿墨现在是没事儿忙,她倒是被抓了壮丁。
唉,阿墨肯定是不愿意去赚李宁攸的养孩儿钱了。思虑不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钱啊。
被压着核对完最近伏夷财政收支情况,苏羽澜身心俱疲。
她推开账本,往桌上一趴,长长舒了一口气。缓过来后,就朝綦墨那儿盯着看: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太好看了!
朱宣看不下去小主子犯花痴,将他中年发福的肚子往苏羽澜眼前一挡,成功阻截小主子火热的目光。
苏羽澜搁在桌上的头自然地左右偏移,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文能批文书、武能上战场的朱宣还能让她突围了?
那肯定不能呀!
被胖肚子包围的苏羽澜要崩溃了,“叔,您到底要干啥呀?你又不比年轻的时候了,怎么还老往小姑娘跟前凑?我其实是不介意的,可周姨知道了就不好了呀,您要是挨打了,我还不得去劝架。”
“……”
朱宣还要往左迈的脚顿住了,小主子功力不减啊。还有那边那个,别以为你是王爷,你憋不住笑我就不敢打你了啊。
朱宣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我可不是那种轻浮的人,你可别跟你周姨乱说。而且你叔现在怎么了,你周姨见天夸叔玉树临风。”
“嗯?”苏羽澜质疑。
“你嗯什么嗯,我还能骗你?就是你周姨害羞,没让你见着罢了。”
“哦哦,那叔,你没事儿就往旁边儿让让呗,您挡着我看我家玉树临风的阿墨了。”
说完,苏羽澜又戳朱宣一刀:“哦,我不害羞,您如果还想听、还想见,你边上随便听随便看啊!”
血好像要喷出来了。
手上要是拿着刀,朱宣肯定得到外面耍一套再回来受气。
咽了咽血,朱宣端起职业假笑:“苏家来人了。”
苏羽澜一愣,猛地起身,喜上眉梢:“苏家来人了?是谁来了?他们可还好?”
“你堂兄苏纶带着人来的,已经安置到了蓼花汀。”
“蓼花汀?”
蓼花汀景色是好,可是个赏花玩水的去处,怎么把堂兄他们安置到那儿去了?
“你侄女笑笑也被带来了,粉粉嫩嫩一个小姑娘,啧,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原来如此,小姑娘住那边,确实乐趣多些。
“那现在方便去见他们吗?”
“想来这会儿也安置好了,小主子要去的话,正好请人到后院开席。”
朱宣笑笑,知道苏羽澜急着见人。如今,小主子在世间的血脉亲人也只有苏家人了。
苏羽澜连忙点头,小跑绕过朱宣,拉起对角桌的綦墨,边跑边回朱宣,“好嘞,开饭时,一定把人带到。”
说完,对着綦墨小声抱怨,“我说你今天怎么穿了件新衣,原来不是为了给我看呀。”
綦墨摸摸她的头,权作安抚,“那我向你赔礼道歉。”
“唔,还不够,下次你要专门为我穿一次新衣才行。”
“嗯,那为你专门穿一次新人衣,够不够?”
苏羽澜捂着脸,小鸡啄米:“够了够了,你,你别凑我耳边说话。”
开饭时间一到,苏羽澜踩着点带苏家人走进来。
这次苏家嫡系也就来了苏纶、苏继兄弟和苏纶小女儿苏笑,人并不多。苏笑今年刚满七岁,模子里有四五分像苏羽澜,性子也好,确如朱宣所说粉粉嫩嫩、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