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楠尽量不那么高冷地跟爸爸打了声招呼，随后走向餐桌。
虽然这样做挺冒险，但他知道小孩子必须吃早餐，否则以后会长不高。他又不知道妈咪什么时候才能把绵绵接回去，当然不能委屈自己小小的胃。
如果爸爸真的能发现绵绵，那他这个爸爸还不算太笨，有救。
乔管家见小少爷又开始吃第二餐，都已经习惯了。就是担心他吃太多会撑坏胃，还是关切地劝着：“小少爷再吃一点点就好了，很快就要吃午餐啦。”
司向楠“嗯”了一声。
反正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司穆寒看着儿子又恢复斯文优雅的吃相，回忆起越来越多的细节。
上次江瞳带楠楠去海洋馆玩，回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嘴甜地叫爸爸，还要抱抱举高高。
几天之后，在他把“萧雅雅”赶出别墅时，他儿子哭着送她离开别墅，之后又变得高冷又无法亲近。
当时他还以为是儿子不满他把“萧雅雅”赶走，但现在结合种种细节，司穆寒得出一个结论——
那段时间，应该是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跟儿子调换过来了。
虽然这个猜想有点疯狂，但司穆寒觉得事实就该是这样！
司穆寒是个行动派，一旦心里有了猜测，就会马上行动起来。
他对乔管家说了句：“我先回公司，你好好照顾楠楠。”
乔管家有些奇怪，司少回公司，什么时候要跟他交待了？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点头道：“司少请放心。”
而小向楠听说爸爸要回公司，整个人才悄悄松一口气，低头继续吃早餐。
司穆寒走出餐厅，却没有回公司，而是快速地转身上楼，敲响了司向楠的小卧室。
绵绵当时正在低头摆弄玩具，听到敲门声，蹦蹦跳跳地跑去开门。
“哥哥你这个笨蛋，不会自己开门吗。”
门一打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小丫头慢慢抬起头，看向爸爸那张英俊的脸，小小的人儿惊呆了。
她条件反射地想把门关起来，司穆寒却轻轻把门按住，在她面前蹲下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这是他和江瞳的女儿！
在他没有看到的角落里，他女儿已经长成这么漂亮可能的小姑娘了。而且在他还不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甜甜地叫过他无数回“爸爸”了。
江瞳把他们的女儿养得这么开朗可爱。
这一刻，司穆寒的心脉突然被什么填得满满的，与江瞳断掉联系的四年空白，终于不再只是一把利刃。
他很想立即出现在江瞳面前，拥抱她亲吻她。
尽管思绪翻涌，但司穆寒怕吓到女儿，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温柔地问：“爸爸可以进来坐一会吗？”
绵绵把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她快吓死啦，哥哥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爸爸会突然上楼？如果爸爸留在卧室，等会儿哥哥一回来就穿帮啦！
司穆寒看到地毯上那堆可爱的玩具，更加温柔地问：“爸爸陪你玩好不好？”
他拿过那只会汪汪叫的玩具狗，“爸爸可以把你举到肩膀上，让这只小狗狗飞起来。”
小绵绵一下子就心动了。
坐到又高又帅的爸爸肩膀上，那种感觉肯定非常棒。
贪玩的小丫头只在心里稍微挣扎了一下下，就飞快地点着小脑袋。
“好呀好呀！”
小丫头坐在爸爸的肩膀，只觉得视线变得前所未有的高远，爸爸的形象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高大。
她突然不想要曲叔叔当爸爸了。
这个爸爸就很好。
司向楠吃早餐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放下碗筷，飞快上楼去，然后拉开房门。
小绵绵还坐在司穆寒的肩膀上，高兴地让一只只小动物玩具都飞起来。
看到哥哥进来，她都惊呆了。
司向楠也震惊地看着爸爸。
刚才爸爸不是说去公司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的房间？
爸爸竟然也觉会撒谎了？好气人哦！
小卧室里安静了好几秒钟，司穆寒才慢慢把小丫头放下来。
绵绵赶紧溜到司向楠身边，拉住了哥哥的手，才觉得有些安心了。
司穆寒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仍然震惊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小绵绵也好紧张。
怎么办怎么办？被爸爸发现了，等下他会不会找妈咪吵架？妈咪一气之下，是不是又要带她回F国了？
虽然她也很喜欢F国，和小月亮姐姐在一起也很开心，可是她现在更喜欢哥哥呀。
哥哥那么聪明，虽然会说她笨笨的，但每次她有什么不会的东西，哥哥都会很耐心地教她的。
最重要的是，哥哥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现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哥哥了。
她好想每天都跟哥哥一起玩呀。
司穆寒此时的心里，用惊涛骇浪来形容都不为过，但是他怕吓到两个孩子，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以前是因为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所以会认错。
但是现在两个孩子站在一起，性格迥异，只是从女儿低着头的小模样，就能一眼分辨出来，这是他活泼又可爱的女儿。
绵绵被爸爸问话，马上转头去看哥哥，很明显把哥哥当成了主心骨。
司向楠微微点头，虽然心里又紧张又震惊，但仍然保持着高冷，“既然爸爸都知道了，你就诚实地回答爸爸的问题吧。”
绵绵于是小声地说：“我叫江绵绵。”
绵绵？
真是个可爱又温软的好名字。
而且，他的女儿姓江。
司穆寒想到自己和江瞳调换的身份，眼圈不知道怎么就红了。
他想问问女儿，这些年她和妈咪在国外是怎么生活的。但是他们今天才相认，女儿似乎有些惊吓到，他要做的是，先安抚住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认出女儿这件事，还不能让江瞳知道。
*
江瞳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
她看着熟悉的卧室环境，有点回不过神来。
昨天晚上，她明明跟着司穆寒一起在酒店吃饭，那些富商还拼命劝她喝酒。
后来她只是喝了一杯果酒，就断片了。
她喝醉了吗？之后是不是司穆寒送她回家的？她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江瞳拼命地回忆着昨晚的细节，只觉得脑门更疼了。
而且，她喝醉酒，为什么嘴唇会有种痛痛麻麻的感觉？
手指按在唇上，电光火石间，江瞳突然想起，司穆寒压过来克制又疯狂地亲吻她的情景！
她瞪大眼睛，慌张地下了床穿上鞋子。
她肯定是喝醉了，司穆寒为什么会亲她？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办？绵绵还在司氏别墅，她必须马上把绵绵找回来。
正好这时，邝夫人端着一杯解酒茶走进来，关切地问，“雅雅你醒了？”
江瞳呆呆地看着邝夫人，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邝夫人笑着解释：“昨晚你喝醉了，司少让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