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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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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焕,字昭晰。

    弦玉回味完这个名字,一下子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山河幻世书中,凡间中洲才是书中描绘的主体,修真界玄隐洲只是凡间中洲的陪衬,而能让玄隐洲出现在山河幻世书中,还得多亏了这位太子。

    因弦玉是全局视角,晓得中洲太子求仙慕道的传言并非是真,装疯卖傻混淆有心之人的视听才是真。

    李焕生来灵秀,聪慧异常,这点不假,几岁被立为储君可能在外人看来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是其中的内幕却鲜有人知晓。中洲大靖王朝每一代帝王所立的首位太子从来没有登基成功过。因为那是幌子,是帝王特意安排的众矢之的,即李焕的父亲看重的皇位继承人另有其人,李焕仅是激烈夺嫡之争中的活靶子。

    身为活靶子就算最终侥幸活下来,帝王也必定不会饶了他。李焕从小就深谙这个理,说权势富贵吧,他生来就有,也没有其他兄弟争权夺利的野心,于是只好藏拙卖傻,弄了沉迷仙途一说,搞得民间对他很失望,兄弟们也认为其必定无法继承皇位,不足为惧。

    李焕眼见时机成熟了,大船也造好了,尝试东渡葵涌之海,可并未想过海外真有仙山。

    凡间中洲、修真界玄隐洲、远古族大荒洲,这几个大洲边缘都设有牢不可破的禁制,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连大乘期的修士都无法打破这个隔阂。凡间中洲暂且不提,修真界和远古族却需要藕断丝连,著书之人大概如此考虑,是以用神笔朱颜造朱颜秘境,用于连接两大洲,秘境开启时间则由三清门几大长□□同定夺。

    所以寻常人东渡葵涌之海只能看到一片无垠的海域,根本不可能离开凡界,而李焕的运气用千年一遇形容也不为过。那时候玄隐洲厉害的修士少,又处于极度动荡时期,禁制被打破了那么一小段时间,结果就漏了李焕他们几艘船进去。

    弦玉却为此生出了几分同情。

    因为那李焕以为就此逃出生天,可玄隐洲的王公贵族又是什么好人?李焕东渡葵涌之海成功踏进玄隐洲那日,两洲的百姓都将此事宣传得沸沸扬扬。靖国太子的身份终究过于敏感,中洲和玄隐洲又自古两不相犯,现在却让靖国的太子打破了,这叫玄隐洲人间的当权者情何以堪?

    所谓外来者其心必异,他们认为这是中洲要占领玄隐洲的征兆,万一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太子东渡过来那还了得?

    至于要上白泽山修仙,那更是万万不可了。

    于是以当时的贵族方家为首,众多掌权者纷纷派出杀手,表示要诛了这靖国太子。

    所以说什么雕鸮,什么内丹,那都是焕昭晰含糊其辞瞎扯出来诓弦玉的!他分明和方家有旧怨,现在上门报仇来了!

    沈青安念出这个名字,顺便乜了正屏气凝神关注面前局势的弦玉一眼。

    方才她拽他拽得太急,几乎是护犊子的姿态,沈青安被她夹在臂弯里,神色不是很好看,偏偏她还没有任何察觉。

    城隍庙里兵戈交接,一阵刀光剑影,日幕即将落下,将满地的残尸和血液罩上一层薄纱,就像是神像在普渡还未来得及化解的怨愤。

    太子李焕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看上去负伤不轻,他冷冷扫过地上一群人,讽刺地弯起唇:“费大力气把我引过来,结果就这?”

    先前在庙里那些人此时还活着的不过寥寥,他们彼此觑了觑,不免心怀忌惮。

    忌惮的不是李焕手里那把染血的黑剑,而是他心口微微发出的光,是一颗珠子的形状。

    护心珠“夜吟”,仙家之物,凡心怀不轨者靠近宿主一律会被其所伤,唯有心性至纯至真者方能接近。

    也不知他是怎么得来的。

    杀手们神情晦暗不明,当下拿定主意决定想办法脱身。

    李焕眸中戾气一闪,拇指铿然引黑剑掉转个身,剑气遽然划过,来不及逃走的几人被剑斩断腿,鲜血喷洒了墙身。

    失去了双腿的人在地上痛苦地蜷翻哀嚎,李焕面色未变,长剑斩下一个个割裂对方的头颅,转瞬间整座城隍庙已经没了声息。

    弦玉震惊地捂住了沈青安的嘴,免得他吓得叫出来。

    她是真把他当作自己的孙子了。

    梧桐树很好地掩住了二人的身形,李焕不知是终于支撑不住还是怎的,身子略微晃了一两下,拄着剑踉踉跄跄离开城隍庙,至始至终没注意外面旁观的弦玉和沈青安二人。

    沈青安被弦玉捂得面色沉冷如冰,长睫扫过她的手,弦玉迟钝得没任何反应,他冷然地别开眼,简直不想再和她有多余的触碰。

    弦玉望着李焕走不稳的身形,后知后觉地松开沈青安,拧眉道:“他看上去也快要死了。”

    她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弦玉拧完眉后,又没事般地舒展开来,跟个局外人似的咂了咂嘴道:“没想到焕兄这般厉害,我到底没看错他。”

    沈青安压着眉眼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视线凉凉地扫过弦玉,莫名弯了下唇角,意味不明地问道:“你不怕?”

    弦玉心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没见过远古战场,没见过数千年前的仙魔大战,甚至连凡间的战役都见过无数……比起血流漂橹,这点横七竖八的尸体能有多可怖?

    尽管那时的她还只是颗蛋……

    但出于目前凡鸭的身份,弦玉只好漫不经心地讷讷地配合道:“怕啊,怕地连腿脚都站不稳了。”

    说着,她将半个身子都伏在树桠子上,应景地装出站立不稳的模样。

    沈青安:“……”

    山上的气候不比景明镇,已经连续下了几日几夜的大雪。

    坚硬的针松覆了雪,雾霭流岚,灰蒙蒙的天似乎有股化不开的粘稠,软塌塌地沉在上空。

    弦玉踩过几近没膝的厚雪,背后拽有一叠干柴,走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样的天着实不适合赶路。

    待绕过一片针叶林,来到后面的冰雪原,弦玉见到一座冷杉小木屋兀自伫立在风雪中,百经摧残而不倒,像是建造许久了。

    弦玉的眼里终于亮起一丝光,加快步伐,犹如绝望的旅人在大漠中望见绿洲,欣喜若狂地奔过去。

    推开门,风雪前赴后继地卷进来,沈青安拨开炭火盆里的柴火,冷淡地投来一瞥。

    弦玉会意,立马将门合上。奈何风太大,迎着她的面怒号,弦玉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胡乱地用身体挤着,才勉强将门给挤合上。

    门闩拨拉一声,外头的风仍在使劲拍门,就跟弦玉欠了它银钱似的,不还钱就誓不罢休。弦玉拖着干柴枝堆到角落,从旁边的口袋里摸出几个刚烤出来的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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