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愣愣地呆在原地，她不想就这么回去，一是不想夏若烟因为冲动变得这么鲁莽，二是……
她不信夏若烟有乱来的胆子。
六年前连对视都害怕的人，就算现在表面上变得很无畏，又有多少力量能摆脱骨子的脾性呢？
都是装腔作势罢了。
姜雯注视着夏若烟，出于对夏若烟的认识，她不急着摆脱夏若烟的触摸，反正最后世俗的枷锁都会让她停下来，“你再想想……”
对方那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模样让夏若烟眉头直皱，她没等她说完话，就打断道：“还不走？”
夏若烟果然没有把手伸进衣物，这让姜雯松了口气，也大大增加了她劝说的胆量，继续道：“要是你……”
“原来姐姐喜欢玩野的啊。”
没等姜雯反应过来，她就被夏若烟扑到了地上。这个举动看起来十分危险，但姜雯没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因为扑倒她的人很快翻了个身，充当了自己的肉/垫。
她虽然没事，但她的手机就不一样了，没有垫子缓冲的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啪”的一声，瞬间划破室内落针可闻的寂静，也让门外的人胆子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江佳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需要吗？”夏若烟抬起手，全方位地在姜雯眼前展示自己的手，暗示性极强，准备作恶般坏笑，朝姜雯的耳畔吹了口气，说：“会不会划伤姐姐？”
姜雯浑身一颤，她赌夏若烟的天性不会改变，尽力稳住表情，然而实际上紧张到指甲都快要嵌入肉里，顽固地建议道：“这跟直播不一样……”
夏若烟不想再往下听一个字，她用手肘顶住地面，单腿绕住姜雯，巧妙地一发力，电光火石间调转了两人体/位。
翻滚间，姜雯下意识地攥住夏若烟的衣服。由于夏若烟的衣料少得可怜，因此姜雯看起来不像在抓衣服，更像是在抱紧她。
面具下的那双眸弯了弯，她动了动垫在姜雯后脑勺的手，像在为姜雯顺头发。
平稳后，姜雯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接触过于亲密，于是慌乱地把手放了下来，贴在冰凉的地上。
姜雯感觉气氛暧昧至极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崩不住了，于是轻轻地推了推夏若烟的肩，想要速战速决，说：“算了，我……”
就在她还想一本正经地全身而退的时候，面上的人突然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口吻说：
“想要就直说，我又不会拒绝你。”
“没有，我…嘶……”
米粒般大小的下唇痣染了几分摄人心魄的玫瑰红，铁锈般的腥味在口腔中逐渐蔓延。
姜雯来不及顾唇上的伤势，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确定门是紧闭的后深深地瞪了一眼夏若烟，低声道：“你知不知道外面还有人？！”
女人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还笑得猖狂，仿佛还想做出更疯狂的举动，笑道：“姐姐缺观众？”
话没说完，她就抬起头看向门口，姜雯急得立马捂住她的嘴，仿佛再晚一秒就会酿成追悔莫及的大祸。
但姜雯的捂嘴没控制好力道，加上夏若烟还在张嘴说话，于是不小心让夏若烟磕到了牙齿，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低垂，像个做错事受罚的坏孩子。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姜雯，无辜地抿着下唇。
那一瞬间，姜雯瞬间感觉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对她太狠了。她连忙收回手，看到女人被自己抹花的口红，心里的懊恼又重了几分，连连道歉说：“抱歉！”
“好痛……”
女人微微吐出一小点舌尖，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虽说是吃痛后自然流露出来的神色，但那双媚眼过于柔和，此刻看起来特别像……
在诱/惑她。
如此危险的想法让姜雯自己都吓了一跳。
姜雯想捧着夏若烟的脸看看，但她刚抬起手夏若烟就往后躲了躲。她双眸微眯，一脸警惕的表情，好似十分抗拒姜雯的接触。
“还要再补一手吗？”
听罢，姜雯的手瞬间停住，虚虚地举在空中，真诚地道：“真的对不起！”
看姜雯手足无措的样子是一种享受，夏若烟好像发现了掌控姜雯的方法，于是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她假意痛苦地用手揉了揉唇边，随后又把脸凑了上去，“补吧。”
此刻，门口又传来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先前的小声了不少，而且乱得没有节奏，一连敲了好几下都不带停的。
紧接着，门外传来柳依的声音，“午光姐姐？您……还好吗？”
她的话顿了一下才继续，声音抖得明显，仿佛紧张到连要讲什么话都忘了。
柳依的打断不仅没有让夏若烟消停，反而更像火上浇油。
夏若烟眉头一拧，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倏忽消失，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喜欢吗？”
她变脸太快，以至于让姜雯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姜雯一头雾水地问：“什么？”
夏若烟睨着姜雯，眸中流露出厌世的神色，不耐烦地朝门口的方向歪了歪头。她死死地盯着姜雯，好似想从眼神里验证姜雯回答的真实性，“她。”
现在的柳依与六年前的夏若烟有不少相似之处。
那副初出社会的青涩模样，愿意默默吃苦的劲头，就连笨拙都成为让人怜爱的优点。柳依刚离开化妆间的时候，她还没猜到柳依要干嘛，直到刚才姜雯来找她，她看到柳依与江佳交流的模样，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孩，有她当年没有的勇气。
纯粹又难得。
刚经历这么多刺激的事情姜雯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一时半会儿想不清夏若烟的用意，只好如实地说：“她人挺好的。”
夏若烟脸色一沉，大声宣告道：“柳依，你被辞退了。”
姜雯没想到她这么无情，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别为难她！”
夏若烟的脸色变得更坏，不像在开玩笑，语气有些狠。
“姐姐，要我教你怎么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