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盯梢也没有用，因为我今晚不会爬窗户出去，我的目标是——睡觉。”
张晓天翻了个身。
无视明曌继续盯梢的目光，很快沉沉地睡去。
连续多日的熬夜，中午也没有午休。
说不累是假的。
睡梦中，张晓天还梦到了被一堆人追打，可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跑到悬崖边，纵身一跃才从这个疲惫的梦境里苏醒过来。
“啾啾啾——”
“嗷呜——”
耳边是蟋蟀和狼崽子们发出的声响，正在当空中的月亮亮得有些刺眼。
唰！
张晓天拉开窗帘，推开纱扇，深吸了几口外面清新的空气。
“没有梦到老神仙。”
他有些惆怅地轻叹一声。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睡觉之前可是思了又思，想了又想，结果做了一个让他浑身发酸的梦。
“说是梦，好像也不过是不久前的现实。”
在梦境里追打他的那些人看不清楚脸庞，浑身包裹着一层黑雾。
当时他不知道是谁，如今仔细想一想，倒像是死去的尚玄机和封荣等人。
要不是他遇见老神仙，会使用灵力法术。
别说在梦境里遇到这些人没有还手之力，在现实里也只能任人宰割。
“估计是我白天被幼仪的推测惊住了，潜意识里有一种危机感，才会做出这样的梦来。”
张晓天双手抱头，用力地抠了抠脑壳。
越是这样。
他越得梦到老神仙才行。
要是能够和老神仙对话，询问一下供奉仙家得到的长生术，具体有什么就更好了。
“说起来，老神仙哪怕被称作神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还需要借尸还魂……啊，不对，是借骨还魂，九灵山出自老神仙的传承，他们信奉的长生术真的是得到就能长生的法术吗？”
他怎么感觉这个说法有种很严重的违和感。
不过。
像他所猜想的那样，明曌可能是被人利用，到最后供奉给仙家，可能是为别人做嫁衣，貌似也很违和。
毕竟老神仙换骨重生可不需要什么五星连珠、九星现世。
更不需要灵力物质供奉给仙家。
相反的。
好像老神仙所去的每座灵山，和他印象里见到的如今的灵山，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
第一次做这种梦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些灵山在哪里，有什么作用。
可现在他知道了，却还是感觉梦境与现实里的景象核对不上。
但。
九灵山就是九灵山。
也没有替代品。
怎么会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呢？
是因为梦境和现实里的差异吗？
就像梦里被黑雾包裹着的人，在梦里看不清，但回归到实际里，却能够知道他们身份的这种差距？
淦！
“当初做那个梦的时候冲击太大，好多细节都没有记住。”
要是再让他重新来过。
他估计就能明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了。
不。
“不用重新来过，之前做梦的灵山只有两三座，还有更多的灵山没有看到过。”
根据梦境的规律来看。
老神仙会在各个灵山走一遭，遇到一些不正常的传承关系，比如关于云寻的梦境。
那次他没梦到老神仙是如何变成云寻的，但也梦到了云天所传承下来的云灵山所在的地方。
按理来说。
他还会再梦到老神仙在其他灵山复生、生活，恢复记忆变成老神仙的经历才对。
“再说了，老神仙要是想要隐瞒我这些过往，也不会让我看到，估计是想借此提醒我，或者是告诉我什么消息。”
下五地灵有五座山头，梦境里只粗略的闪了过去。
可长生灵供奉仙家的灵力物质，就与下五地灵有关系。
“我希望我一会儿能够梦到与下五地灵的灵山有关系的梦境。”
张晓天在心里默念了十遍，确定自己满脑子想得都是它以后，才躺倒在床上，慢慢地闭上双眼。
窗外。
正中天的月亮慢慢地偏移。
不远处传来夜半鸡叫声。
张晓天感觉自己没有睡着。
因为他清楚的听到挂在堂屋墙壁上的时钟传来“嘀?”的转动声。
可他又感觉自己睡着了。
因为身体轻快的像飘上了云端。
现实里，他由于肝部被老神仙封印，气息不通顺，根本没办法施展轻功，连飞天护垫都不能用。
这种飞一般的感觉，也就只能在梦境时体验到。
正想着。
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该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当初昏倒在地铁口时，濒死的那种窒息感。
但不同的是，他当时只是窒息了一瞬间就昏倒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可现在，他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得到，这股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并且他的意识还存在。
与此同时，他的感知更加敏锐。
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正处于地下的环境里，就像经历第一次土遁一样。
皮肤紧贴着土壤，口鼻是还能感受得到土粒在附近摩擦。
但奇怪的是。
在这种情况下，他本来应该能够呼吸，可此时在梦境里，他却无法呼吸。
无法呼吸也就算了，鬼压床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那像现实经历过一样的触感，让他差点当场崩溃。
“真的要死了。”
张晓天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没有想到的是。
他居然能够发出声音。
只不过。
这个声音不像他现实里的声音，而是透着一股熟悉的嘶哑与低沉的感觉。
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冒起了一层冷汗。
正当他思考这究竟是谁的声音时，头顶上方却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族长，老神仙说他要死了！”
？？？
！！！
谁？
老神仙？！
“我去，我是老神仙？”
张晓天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像谁了。
老神仙！
这确实是老神仙的声音。
所以。
眼下的情况是，他做梦确实梦到了老神仙，但他不是旁观者，而是直接变成了老神仙。
对。
确实没有比变成老神仙更直观的认识到当初发生了什么。
可老神仙是先死后生的。
他难道也要经历这种恐怖的事情吗？
“我求长生果可是为了生不是为了死，向死而生……可真有你的！”
张晓天感受得到身体越来越沉重，由于窒息，他的眼球开始突出，浑身血脉开始膨胀似的难受。
像是要烽裂开来似的。
正难受得抓心挠肺之时，头顶上又传来了一阵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