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就是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谁?!”李愿面色一僵身子都直了,“何人盯上了驸马?”陈羽被旁的人盯上了暗卫竟然没发现?!
“你那几个姐夫妹夫,他们好像在我身上安了北…下了咒似的,我一出门他们就能找着我。”
那些人,李愿松了口气呷着茶压惊:“他们想拉拢镇国公府,自然会下点功夫的。”
“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长公主府去紫垣大街的几个入口里,最近的便是驸马走的那一个,有心等着总有可能等到。而且他们还可以派几个家奴去每个路口守着,等驸马出现了他们再赶过去也不是来不及。”
“可是他们烦人啊,”陈羽撑着脑袋,半瘫在桌子上好没气地说道,“我和他们演戏好累的。”
“累么?”李愿看着陈羽略带颓丧的样子,脑子里却想起了方才暗卫送的密报,详细记录了陈羽一言一行的那种,“本宫看驸马不是玩的很高兴吗?”分明乐此不疲还说什么累。
“我说累就是累,”陈羽直起一些梗着脖子抗议,“而且这些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至于找上我。”
“驸马如此可就是冤枉本宫了,即便驸马不是驸马,镇国公嫡长子也是炙手可热的。”
“我…我说不过你。”陈羽抱着手赌气,想当年她怼遍学界单挑无敌手,怎么一遇到李愿话都说不清楚了呢?
“本宫说的是事实,天辰建国数百年,有无数新世家兴起也有无数老世家没落,可是不论局势怎么变,镇国公府却是永远的屹立不倒如日中天,作为未来的镇国公,驸马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
“我不会当镇国公的。”
“为何?莫非驸马是觉得镇国公的爵位配不上你?”
“不想当官。”总不能跟你说我想死,我怕你一时兴起送我一程。
“这不是驸马说不愿就行的,你逃不掉的。”
“所以你娶…呸,嫁给我就是因为镇国公府?”
“是。屹立不倒的世家,全天下最精锐的军队,没有人会不眼红,包括本宫。”李愿又呷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青葱玉指轻轻摩挲着扣瓷的竹丝,神色淡淡语调从容。
“唉…没意思。”陈羽眼神一黯,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回答,虽然陈羽知道这些东西按理说都是原主承受的,和她没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烦躁失落。
“什么没意思?”李愿看着陈羽,疑惑为什么陈羽的情绪好似忽然间就低落了。
“没什么,”陈羽一仰脖子,把凉了的茶灌进嘴里,“我在想,既然镇国公府这么抢手,那你个小丫头是怎么让我当了你的驸马的?”
李愿为陈羽添上了茶水才慢慢地开口:“镇国公府屹立不倒一半是皇恩另一半是实力,数百年间不是没有上位者想对其下手,可结果…”
“结果就是他们都凉了,镇国公府还是稳的一批…”
陈羽捏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甜味上头心里的烦躁似乎消了一些,听着李愿的话她不自觉便接了下去,只是话接得急了,糕点没咽下去声音含含糊糊的,还险些噎着。
“是,”李愿似乎习惯了陈羽奇怪的言行,也不愿深究,“从来不缺想对陈家下手的皇帝,所以,若是父皇也这么想,是不是就很正常了?”
见陈羽似乎吃糕点噎着了,李愿思索了一番,把陈羽面前那盘吃着略微噎人的糕点挪开,换上了自己面前的一盘更适口的糕点。
陈羽面目狰狞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咽下那块甜糕,囫囵喝了茶水,按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奈何声音还是有点沙哑:“皇…父皇没想对我家下手的吧?”
李愿再次将陈羽杯子添至七分满,说道:“是没有,不过做出些假象本宫还是做得到的。”
“呼~”陈羽面色一松,气终于顺了,心有余悸地端起茶小口喝着,“所以你放了个烟/雾/弹,让其他人觉得我家要完蛋,然后你就趁虚而入把我拐跑了?”
“嗯…可以这么说,但不是拐,是驸马你尚的本宫。”她娶个驸马能叫拐吗?很明显不能,这样说着她多像个图谋不轨的变态。
“哼哼,那你…”陈羽又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本宫怎么了?”
“那…今天午门被砍的那些人,都是你暗中操作的了?”陈羽本来想问:你费尽心思把我拐去当驸马了,为什么还要谋杀我?但她觉得现在问现在好像不合适,便转移了话题。
李愿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随后又微微挑了一下眉眼看着陈羽说道:“话说回来这次驸马也有功劳不是吗?若是没有驸马,本宫还不知能不能拉下如此多的人呢。”
“嗯,是挺多的,”陈羽点了点头掰着手指数,“户部尚书、刑部尚书、礼部尚书、警卫营统领,竟然还有一个左相,整个中央废了一半了吧?”
李愿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都是些蛀虫,死了更好。”
“那补这些空缺的人呢?都是你的人?”如果被打掉的那些位置都换成李愿的人,啧啧啧,大半个中央就稳了。
李愿没马上回答,而是走到窗边调整了个什么东西,并阖上了窗户才答道:“刑部尚书不是,其他的都是。”
“诶?为什么?”陈羽疑惑了,视线黏在李愿身上,跟着她的步伐移动,“你费尽心思便宜别人?”
李愿坐下为自己添了杯热茶:“有一人本是要升任刑部尚书的,本宫将他调去礼部了。”
“为什么?刑部不是比礼部好吗?礼部花架子一个有什么用?”
“如今这局面礼部可不是花架子。”
“什么局面?礼部有什么用?”陈羽还是想不明白。
见陈羽是真的不懂,李愿便正了正神色,为这不谙世事的小驸马解惑:“如今朝堂水深火热,后宫之中也不安宁。为了凤位,宫里几个妃子争得很厉害。”
陈羽捏了一块糕点才咬下一口,还没来得及感叹这糕点人性化不噎人,听了李愿的话就似乎更懵了:“所以呢?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可是无论她们怎么争,她们能不能真正坐上去那个位置,礼部和钦天监的态度也至关重要,礼部不松口,父皇也不能强行立后。”
“这皇后之位,有什么用?”时代背景不足,陈羽想不通这后宫的位置除了吹枕边风方便一点以外,还有什么大用处。
“如今后宫争得最厉害的,便是楚王和韩王的母妃。但如若礼部不松口,他们二人便永远只能是庶子,上不得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