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杭楚客神采飞扬的跑回了家,眉眼间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想着肖阳刚才告诉他的事,他心里雀跃的想一蹦三尺高。
原先表白被拒的怅然若失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内心更是迫不及待的等待重阳节的到来。
唉!果然,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爱的那方真的好卑微啊。
明明张子元什么都没做,杭楚客就已经这么激动了。一举一动间,算是把杭楚客拿捏的死死的。
杭楚客回到家,由于实在是太兴奋了,压根没有注意到家里来客人,直接给给他开门的齐女士一个大大的拥抱,兴奋之余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臭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虽然口头嫌弃,但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齐女士此刻真实的心情。
杭先生尴尬的咳了咳,抱歉的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庄以临说道:“犬子无礼,还请多多见谅。”
庄以临同样点头报之以微笑,“不妨碍。”
“楚客,还不快过来见见你庄家哥哥!”杭先生扭过头,冲杭楚客严厉的喊道。
杭楚客这才发现家里有外人,想到自己刚才的一通操作,顿时囧的不行,再一看,这不就是那次在风雨操场他胡乱瞎指的那个人么!
不会这么巧吧??
“什么哥哥!论辈分该叫叔叔。”齐女士嗔怪道。
说着,拉着杭楚客坐到了沙发上。
杭先生闻言,有些尴尬,他比庄以临大了将近二十岁,自动把他当成晚辈了。
庄以临见状,连忙给杭先生解围道:“就叫哥哥吧,无非一个称呼,况且我和楚客年纪差不了多少,叫哥哥也显得亲近些。”
齐女士一听可不依了,“还是得叫叔叔,没得凭白让你降了一辈,庄伯父和我父亲可是一辈人,理应叫叔叔的。”
说罢,对坐在她旁边的杭楚客道:“快,儿子,向庄叔叔问好。”
无人知晓杭楚客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想到,他随口一说“叔叔”竟真是他“叔”!
没办法,杭楚客心中有鬼,因此只得当着爹娘的面,硬着头皮冲庄以临干巴巴的喊了声,“庄叔叔好。”
而庄以临的神情就自然许多,只是面色和蔼的回了句,“乖。”
因为坐的不远,庄以临还礼貌性的摸了摸杭楚客的头,只把杭楚客摸的天灵盖直冒凉气。
呃……,他应该不知道他在操场上表白,而且还失败了的事吧?
齐女士见自己儿子如此斯文有礼貌,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儿子一向不爱这种大人间的应酬,因而十分宽容的拍拍杭楚客的肩膀,“行了,回房写作业去吧。”
杭楚客一听这话像找到救命稻草般,立马起身然后一溜烟儿的躲进房间,中间因为太过匆忙还带倒了一把椅子。
齐女士见状,着急的在后头喊,“你慢点!别摔着!”
被忽视良久的杭先生见此情景,又是掩饰性的尴尬一咳,再次对庄以临十分歉然的笑了笑,庄以临也立马领悟,回了他一个表示理解的眼神。
这下子可把杭先生感动的不行,知音啊!
杭楚客跑回房间立马反锁了房门,好险!差一点就露馅了。
他怎么来了?
还是庄家的?
他没听说过他们家和庄家有交集呀?
屋外,庄以临和杭家夫妻又寒暄一会儿过后,齐女士就识趣的借口准备晚饭主动退出了聊天,杭先生也将庄以临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杭楚客听外面没了动静,方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听到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的切菜声,杭楚客便来到厨房,发现齐女士一个人在准备晚饭,于是问道:“娘,那位庄叔叔走了?”
齐女士闻言,头也不抬,“没呢,和你爹在书房呢。”
“怎么?你找他有事?”
“呃……”杭楚客有些哑然,“没事,我就问问。”
杭楚客踌躇半饷,不死心的继续试探道:“不过,咱们家好像不怎么和庄家打交道吧?”
齐女士依旧在埋头切菜,闻言只是皱了皱眉,“你个小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作业写完了吗?待会你爹可是要检查的。”
杭楚客“嘿嘿”一笑,颇为骄傲的说道:“当然写完了!我在学校就写完了。”
自从喜欢上张子元后,杭楚客总是有意无意想在各个方面和程宜定争个高低。
虽然他尚且没有发现程宜定对张子元有什么非分之想,张子元对待程宜定好像也就是普通朋友,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张子元每次请教程宜定问题时,眸中隐隐的崇拜欣赏之色。
每当深夜,寂静无人之时,他脑海中总会浮现张子元看程宜定的那种眼神,然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即使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男女之情,可他还是止不住的胸闷,感到窒息。
他多次遗憾,为什么她看的不是自己?
在他看来,自己各方面都不比那个程宜定差,当然除了成绩。
杭楚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小到大他见证过肖阳那优异的成绩背后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泪水,作为比肖阳成绩更好的程宜定,付出的只会更多,天资也只会更好。
而他自认自己吃不了肖阳那样的苦,也不觉得自己的天资能有肖阳好,所以只能尽力降低自己的劣势啰,至少说出去不要那么拉胯。
原先他成绩只有中等,还是在他爹生拉硬拽时时刻刻督促的情况下才有的这个成绩。现在他也渐渐醒悟,开始自觉了,发誓自己的成绩一定要到达中上水平,不求超过,只求尽力缩小和程宜定间的距离。
这样的话,即使张子元不喜欢他,他也能从为她的一次次改变中,寄托自己的相思……
齐女士听儿子底气十足的说出这话,也不由得弯了弯的嘴角。
“看样子,我家阿楚也长大了,懂事了,开始自觉了。”
说罢,把切好的菜放进锅里盖上,然后伸手温柔的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脸颊。
杭楚客俊朗英挺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为了她,也算改变吗?
齐女士看儿子脸红了,以为他是害羞,正要再打趣几句,谁知锅里开始噼里啪啦作响,因此急忙把儿子轰出去,自己一人留在厨房准备饭菜。
晚饭时分,庄以临理所当然的被留在杭家吃了顿晚饭。
杭楚客在饭桌上看着庄以临圆滑又滴水不露话术把自家老爹哄的眉开眼笑,心道这个人确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