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本王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秦凡并没有说出来，而看着对方愈加和善的笑容，以及其身旁那位麻衣人默默向前迈出两步后。
这位闻名遐迩的东厂督主只感觉阵阵冷汗从额头冒出。
慧能被活捉的一幕他都看在眼中，刚刚他也算是正面接下了血尸的半拳，所以他有充足的自信，只要血尸敢出手，他就敢死在这里。
至于秦凡会不会做出这种有碍于大玄皇朝与忘忧鬼市之间联盟关系的决定，他是真的拿不准。
甚至其脑海中在这一瞬间，还找到了许多秦凡可以合情合理的解决自己的理由。
随即其苦笑一声，再次拱手行了一个大礼，不等对方开口询问，便主动解释道：
“慧能作为天象境高手，自然在大玄皇朝重点关注的目标中，而最近朝内又与道域和佛土达成了一定的默契，因此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而当察觉到对方前来王爷的领地后，在下担心他对王爷不利，才会暗中跟随而至。
只是王爷的护卫其实力太过强悍，在下准备舍命相助时，慧能已经被其轻而易举的解决，这个时候我若是再主动现身，可能会引起王爷的误会。
结果这误会还是有了.......”
对于曹正淳的这一番话，秦凡只听进去了半句。
那就是大玄皇朝与道域和佛土所达成的默契。
根据自己收到的消息，一开始朝廷对于道域和佛土选择封疆裂土的行为自是非常愤怒。
可在六道军团分别与佛兵和道兵的对战中，呈现出了一种僵持的态势后，大玄皇朝的攻势也随之逐渐放缓。
如今各有一支六道军团驻扎在东西两州的边界处，时而还会爆发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但已经未有顶尖高手涉足战场之上。
这应该就是对方所言的一种不能放在台面上的默契。
毕竟对于大玄皇朝而言，首先要铲除的敌人是早就如鲠在喉的武威王，其次便是祸乱东北州府的北蛮王族。
而从此举也能得出，大玄皇朝并不具备同时向多方开战的实力底蕴，那么对于自己这个唯一摆明立场的镇南王，对方自然也不可能傻到与佛土联起手来要置自己于死地。
因为只有他秦凡在的鬼市才能为其牵制西南州府和东南州府，甚至一定程度上拉一波佛土的仇恨值，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能在第一时间抵挡住至南险地中隐藏的荒原兽国。
即便秦凡与玄帝都知道他们的联合只是互相利用，之后更免不了冲突爆发，但于短期内，双方确实是可以互相给予一定信任的可靠盟友。
所以之前曹正淳所说的没有恶意是真的。
否则对恶意敏感度最高的小风，应该已经拿着小刀开始指着对方了。
那么对方跟着慧能一路来到这至南险地的目的呢？
从刚刚血尸的一拳中，秦凡试探出了一个结果，曹正淳比慧能要强的多，后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拳锤了个半死，前者还能第一时间释放罡气护罩。
即便只挡住了血尸的拳头一秒钟的时间，但这实力上的差距表现已经很大了。
随即联想到将要前来鬼市的使者团后，秦凡有了一些猜测。
那就是曹正淳凭借大玄皇朝的情报网，察觉到了慧能的打算后，想要以此为契机在关键时刻出手救自己一命。
比起之前秦凡认为，使者团前来后会用天象境的实力强压自己一方，以此向世人坐实了镇南王始终在玄帝之下，甚至可以逼迫其与相邻两州正式开战，这施恩的手段无疑更加高明！
而这救命之恩要想偿还的话，可不是一句以身相许就能轻易揭过去的。
那么之后借着此恩情，一些看似不过分实际却处处挖坑的要求，自己是不得不认下的。
否则一个连救命之恩都能无视的君主，又有何脸面统治一州之地，更有何威望能够让自己的下属心服口服。
不过由此也让秦凡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举应该不是出自玄帝，对方是应该知晓秦尊的存在，既如此也不会做出这种画蛇添足的举动。
随即秦凡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加温和亲切，因为在猜到对方的打算后，秦凡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那就是为什么来的只是曹正淳，而不是诸葛正我，更或者不是曹正淳加诸葛正我的组合。
毕竟能对自己这位镇南王施以救命之恩，可是一件大事，凭借这个恩情在一定限度上也会得到自己更多的帮助。
“曹公公，有心了。”
原本只是额头渗出一些冷汗的曹正淳，这个时候感觉到后背都已被汗水浸透，他只是与秦凡对视了一眼，便感觉自己的计划仿佛被对方完全看穿。
而此刻秦凡又说出了一些看似不相关，实际验证其心中所想的话语。
“虽然说司马空明是个叛徒，但他作为六扇门总捕死于我之手一事，还是导致六扇门内部有许多人对我不满吧。
如今陛下已将江湖上的事交由六扇门和东厂共同负责，其中并未明确分出主次，但在本王心中自然是倾向曹公公能够占据主导地位。
毕竟现在这南玄州府看似已经是本王的领土，但像是九州镖局，六扇门，天机楼，包括接下来的东厂都会安排部分人入驻。
对此本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因为我这镇南王也是大玄的王，可要有人趁机搞些小动作，故意掀起一些冲突就不好了。”
即便是天象境高手，曹正淳依旧恭敬的保持着行礼姿势说道：
“王爷说笑了，虽然朝堂上有些人对王爷还颇有微词，但他们绝不敢借此在王爷的领土内惹是生非，即便是六扇门和我东厂也是一样。”
此刻曹正淳已经确认，自己的计划被秦凡识破了。
同时也让对方察觉到六扇门和东厂看似一致对外，可互相之间还是有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竞争关系。
不过他也从这话语中得出，秦凡是偏向自己的。
即便那位六扇门总捕·诸葛正我是由长公主殿下，也就是鬼市的地宿一力推出来的，但作为鬼市的鬼尊，秦凡更看好自己。
这其实也是他偷偷瞒着诸葛正我，甚至借助东厂的所有力量封锁了慧能的消息，跟随其前来玄阳域的原因之一。
不过如今看来，目的应该可以达成，但主导地位却掉了个个儿。
而有些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