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秋跟在闵东黎的身后走着,
“今天是我站岗,要走老远的路,别跟着!”
“我也是去站岗!”她白了他一眼:“这也是我的祖国!”然后快乐地哼起了歌:“我爱你祖国,你是多么辽阔……”
“如果你破坏纪律,我今天就把你送下山!”
走了快个多小时的山路,到了一个山崖边上的哨岗点,对面绵绵起伏的山脉被鬼斧神工地造成各种造型,山顶白雪皑皑,白雪底下露出些光突突的山石璧,青色、土黄色、墨绿色……在冷色系蓝白灰的背景底色下映衬着,文字无法描述的威严壮观。此景此刻下,人渺小得犹如浮游,除了心生敬畏,内心毫无杂念!
闵东黎按线路四周巡逻后,找到哨岗点指定位置站岗,矗立在那里不再理会她!一半年多时间练习下来,他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稀薄的空气,以前油腻的身型已经有刚毅的线条,渐渐地像“松”树一样矗立在那里!旁边的玉春秋学着他的样子,几分钟不到,她腿脚发软,虚汗大颗大颗地从额头冒出,然后就慢慢软软地倒下。闵东黎斜眼睛地看了看,玉春秋右手比出ok的姿势,说道:“没事!没事!我歇会,歇会!”裹着她湖蓝色的围巾,在软软的草地上滚来滚去,竟然慢慢睡着了。
闵东黎努力地集中精力,眼角眼神散开望去,动了动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
回来的路上,玉春秋瞧见对面山头上,空旷无野的山脉上,远远的,一个人影,瘦小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停止了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边走边靠近悬崖边用手指做着习惯性触摸手机屏幕放大的动作。
“干什么你!”闵东黎一把拉住蹒跚往悬崖边上走着的玉春秋。
“我就想看看他的脸!”她满眼的泪花可怜巴巴地回头望着他:“你说,他孤单吗?”
闵东黎喉结动了动,说道:“孤单!快回去吃饭了!”
一路上,玉春秋唠叨个不停!
“要是有十个绝色,陪你在这荒山野岭里呆着,半年、一年还是数年什么时候会厌倦”
“十天就够了!”
“为什么会是十天你这么花心么?”
“一天一个,要是有十一天的话,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玉春秋爽朗的笑声荡漾在山谷里:“美死的……”
闵东黎打断她的话:“烦都给烦死!我妈、你还有你妈!这三个女人就够烦我了!何须十个那么多!”
玉春秋在后面继续嘟哝着:“烦什么烦?明明是爱!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然后她扯了一把花花草草随风撒去!
第10天
吃过午饭,躺在草丛里眼望蓝天晒着太阳的玉春秋戴着耳机听着手机里的音乐。
闵东黎踱步过来瞧了瞧,好奇地问道:“怎么只戴一只耳机,那只放在胸衣上做啥”
“你这话重点是一只耳机呢还是胸衣?”
闵东黎露牙笑出了声:“胸都没有!还好意思瞎扯!”
玉春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咕溜地坐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呵呵!情意千斤也抵不过胸脯四两!果真是雄性动物!讨厌你这种把自私当个性的人!”然后义正言辞地白了他一眼,走开了!
闵东黎被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给整得呆住了。
玉春秋的望远镜坏了,这款望远镜是白阿姨特意送给她,并嘱咐小心保管。望远镜是款很老式样,连日来旅途颠簸,又中途摔了几次,即使不被摔坏,估计也该寿寝正终了,镜片碎得跟渣渣似的,她摇摇晃晃了半天,啥都看不清楚,只好泄气地拿着手机走到靠近对岸的旁边小山坡顶上,手不停在那里摆动,招风似的。玉春秋拍好照片后拿着手机到处晃,摇摇微弱的信号,
“干吗呢?”
“搜手机信号啊!”
“这地方只有鬼哭狼嚎!”
“说不定那天诚心能感动了菩萨,她碰巧来这里云游四海呢,于是信号就有了!菩萨啊,求求您大慈大悲吧!”
闵东黎笑得牙痒痒:“你还是感动移动或者电信公司的老总去吧,去求他们给你在这儿矗个信号杆,啥都有了!”
“我已经矗在这里了,可你还是不在服务区!”玉春秋突然严肃大声做作地诗歌朗般诵道。
然后两人互相白了一眼,“切”声悠扬收尾!
玉春秋指着不远处一簇簇的格桑花,美丽地开在蓝天白云下,笑道:“你说我也变成一簇格桑花,印在你心里,怎么样美不美?”。
“有病!”闵东黎突然脸色一变,生气地拽下她的一只耳机扔到一边:“脑子烧坏了!胡说八道!”
“唉…唉…”她刚想顶嘴来着,想了想还是安静地戴上只耳机,悠哉继续听歌。
“你这么屁颠颠地跟过来,出什么事情怎么给你老妈交待?”
“不用跟她交待!”
“嗯?”
“要么人财两得,要么赔笔横财!怎么算怎么算,她都划算!”
“嗯?”
“你妈说了,带你回家,就给50万!”
“我给加倍,你马上回去!”
“谁稀罕你的钱!你的钱是你妈的,你没权这么乱花!”
“那你稀罕啥?”闵东黎挑衅地笑道。
玉春秋眼神一机灵,眯眼笑道:“我现在稀罕……”她直勾勾地望了闵东黎一会,然后深情地说:“wifi、水煮鱼、杂酱面、红烧肉、小笼包子、脆皮花生绿豆芽黄瓜丝芥末还要加点糖有点甜味儿的凉面;还得上一块黑巧克力味千层蛋糕;榴莲千层蛋糕也不错;冰淇淋要白色香草味;各色弹牙的小糯米糍甜点,芒果味的最好!”玉春秋有滋有味地想念起美食,然后一字一板眼地啐了他一脸口水,转身随地扯了根狗尾巴草咬在牙缝里,恨恨悠悠地走开了。
第13天
隔两天一个班头,玉春秋会一路追着闵东黎去站岗。她在旁边看看花看看草,总之就是在那里沾花惹草地不消停,不过她不会去打扰站岗的闵东黎,偶尔只是淘气地围着他又鄙夷地转悠一圈,然后独自继续在那里自娱自乐!对面山头上远远的那个人影,直直地矗立在天地之间,依旧在那里!玉春秋经常发呆地望着那个人影,不知道今天看到的是不是昨天那一个人,又或者是每天是哪一个!总之在玉春秋心里就是默认为的一个人。
站岗回来,玉春秋坐在秋千上晃悠。
“我一想到发工资,能吃能喝能逛,就心里美得开了花!”玉春秋小心翼翼剥开半块黑巧克力,一小点一小点地吃着,不时得抬头仰望天空,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