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颜有些疲惫地点点头，翠竹又同她道：“小姐，奴婢本来昨日就要同你说的，可你却睡下了，老太君今早又唤了奴婢叫您，所以奴婢才打扰您的。”
“没事。”柳舒颜应了一声，有些疲倦地起身洗漱……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柳舒颜才到佘太君平日里祝祷的佛堂，此刻老太君正跪坐在佛前的蒲团上，双眸紧闭，手中拿着念珠在念着经文。
“你们都退下，只留大小姐一人。”苍老又严肃的声音响起，众人应了一声，忙匆匆离开。
“丫头，过来上柱香。”舍太君淡淡地道。
“是，祖母。”柳舒颜应了一声，随即便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地跪拜在了老太君的身侧。
她即便是不问，也能猜到佘太君唤她所为何事，想来是她在荣国公府以一敌四的事情被云月容告诉给了老太君，她心中生疑了。
不出意料，下一瞬，一侧的舍太君便开口道：“你在荣国公府的事，月容那丫头已同我说了。”
她话音一落，柳舒颜不禁心底一沉。
她此刻要如何解释才好？若是棋技，她还可以谎称平日里是兴趣使然，可是其他的呢？旁人不知云璎珞几斤几两，好糊弄些，她的家里人却是熟知她的底细，这要如何开口？
正在她忐忑不安之时，一侧的佘太君却突然睁开双眸，侧头静静地看着她。
柳舒颜心弦一紧，不由开口，“祖母……”
舍太君笑笑，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慈爱。
“丫头，无论你做什么事都好，一定要记住，你是云家嫡女，云家就是你的后盾，你无论受了何种委屈，切记你身后还有个云家，云家所有人都会为你撑腰。”
老太君这一番话好似冬日暖阳一般，紧紧地将柳舒颜裹住，她只觉得心间好似在就躺着一股暖流，让她感动的有些心酸。
“祖母……”柳舒颜有些哽咽地唤了她一声，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
她知道此刻她不该哭，可是心中酸涩却是忍不住。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般对待过，在云家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亲情和温暖，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老太君瞥了眼她，抬手为她擦去了泪水，有些无奈地道：“你这丫头，都多大了，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柳舒颜抹了抹眼泪，一字一句地道：“祖母放心，我身为云家嫡女，定然要拼尽全力保护好云家。”
老太君笑着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满脸慈爱地点点头，“好孩子，这才是云家的好孩子……”
柳舒颜抬眸看了眼佛龛上的几尊佛祖，心中已然坚定下了自己的决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善被人欺，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她之前同莫渊说要学习毒术，是已然下定了决心的，为了大仇得报，也为了保护云家，她不得不如此。
想来，这世上若真的有佛祖在世，也会原谅她今日所做的决定吧？
柳舒颜出了佛堂后，便戴着纱帽去了上官府，此刻上官府门口正聚集着几个人，中间那小厮一脸焦急地模样，似在吩咐着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