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凝的言辞十分激烈，原本一张精致的小脸气得有些通红，可见她同这秦子皓的关系当真是极不错的。
柳舒颜脑海中不由回想上一世她和自己相处的场景，乖巧可爱，十分听话，想必是因着当时她还顶着秦子皓未婚妻的名头，她才如此恭敬的吧？
柳舒颜动了动唇，正要说话之际，一侧的云月容便义愤填膺地道：“陆之凝！你这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堂姐！你明明知道我们出身武家，不擅长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呵呵，她们这些世家小姐和我们能比什么？你心里有数。”
云月容看了眼方才被推出来的几个世家小姐，指着第一个陈若兰道：“她是京中有名的女国手，听闻三岁开始下棋，如今技艺已然到了大家水平。”
“还有她！”云月容愤愤地指着一侧的宋月儿，“她最擅长作画，听京中传言她所做之画栩栩如生，连不少名家集大成者都赞不绝口。”
“呵呵，另外两位王氏姐妹擅长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京城中连个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王霏文是个书呆子，王霏雨是个琴呆子！”
云月容愤愤地道：“她们几人都是京中最具著名各有精通的四大才女，我堂姐如何比？！”
面对此刻不公正的待遇，云月容气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最后话都说不出来。
陆之凝见她如此，心里一阵痛快，呵呵一笑道：“是了，你说的没错，本郡主就是要故意刁难你堂姐！看她日后还敢不敢信口雌黄！”
柳舒颜杏眸微眯，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陆之凝，道：“荣华郡主，你昨日不在那茶楼中，全凭旁人与你转达当时所发生之事，为何就能断定我在信口雌黄呢？”
“呵呵，够了！云璎珞！”陆之凝冷声呵斥，“你平日里什么人品？众人有目共睹，你虽贵为将军府的嫡女，可人品却低劣下贱，这京中子弟，有多少没被你调戏过的？
如今你倒好，将主意打在了我两个表哥身上了，今日本郡主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陆之凝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看着她，心中生出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可柳舒颜却始终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三年前一直追着她唤她‘颜姐姐’的明朗少女。
变了，三年已过，她如今尸身都已了无痕迹了，还能期待如今这一切都同从前一般么？
呵呵，物是人非事事休，到底不是三年前了。
柳舒颜动了动唇，正要说话之际，身后却传来了一道熟悉到让她近乎整夜做噩梦的声音。
“凝儿。”
柳舒颜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被冻住了似的，原本尘封在心间的恨意骤然而起，澎湃如海浪一般汹涌而来。
她回身一看，果然，来的正是柳瑾霜还有她的孩子！
当柳舒颜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孩子身上时，身体都僵住了一般。
那个小男孩三四岁大的模样，穿着一袭银白色的华丽衣袍，一张小脸显得有些苍白，身形也是瘦瘦小小，他微微低着头，此刻正乖巧地牵着柳瑾霜的手，朝着众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