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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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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到了,学生们都离校回家去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刻,卡西娅却仍然在学校,不只是因为她不想回那个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的房子,更因为她的精神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自从她被塞德里克的死刺激到之后,就经常出现精神恍惚的状况,曾经有一次,一天内炸了6回坩埚,把整个魔药室炸的一塌糊涂。斯内普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强制性地把卡西娅送到了庞布雷夫人的校医院,接受单独的治疗。

    没了校务工作的缠身,斯内普对卡西娅的关切多了起来,每天都能抽空来看她几眼。

    卡西娅对斯内普表现出了极强的依赖心理,斯内普在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地乖巧听话活泼,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一度让斯内普以为她已经痊愈了。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她自己,在无人的时候,她在经历着什么样的天人交战。

    “卡西娅,来我这里,卡西娅。”一阵女声温柔坚定地呼唤着她,引诱着她。

    当她站在窗前看大湖的时候,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在恍惚中听到过无数次的声音,这声音诱惑着她往前走,告诉她前方有她想看的星辰大海,有她想要的父母家人。

    卡西娅看着周围萦绕的萤火虫,飞旋着,忽明忽暗地,在黢黑的甬道里给她牵引着方向,像暗夜里骤然绽开的花。

    她不自知地跟着这指引往前走。于是她推开门走出了病房,假期到了,医院里也没有人。她在无人之地顺着走廊继续走,听不到周围画像中的窃窃私语。

    “瞧,这个姑娘又出来了。”

    “今天要去哪,上次去药房乱喝了一堆药。”

    “快快快,快去找斯内普。”

    画像中的人们叽叽喳喳,匆匆忙忙,往地下一层跑,生怕跑慢了,这姑娘又干出什么傻事。

    卡西娅对这些事全然无知,她已经站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口边上,温柔的女子还在对她说着话。

    “卡西娅,快来找我,你不该在这里,你该回来,卡西娅。”

    “我看不见你,要去哪里找你”,卡西娅呢喃着,她的眼睛无神,没有焦点地在周围寻觅着。

    “我就在你的前面,亲爱的,你走一步,就能看到我。”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是你的妈妈,卡西娅,快来妈妈这来。”

    “妈妈。”卡西娅想起来了,她也想要爸爸妈妈,她独身一人在这世上很是孤独寂寞,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一个是她的亲人。

    “也没有人关心过我。”她喃喃自语。

    “卡西娅,来妈妈这里,你是妈妈的好孩子,妈妈会关爱你、救赎你。你不该属于这个肮脏的世界,圣洁的孩子。”

    “妈妈。”卡西娅喃喃道。

    她一脚踏出,踩在了虚空里,身体晃了一下往前倒去。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把卡西娅从虚无中拉了回来,她惊慌地发现自己正在往下掉,从城堡的二楼。

    眼前的草地越来越近,近到地上的小虫子,小石子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卡西娅闭上眼努力想让自己转个身以便后背着地。二楼摔下去不一定能摔死,但是脸着地的话,毁容是一定的了。

    “漂浮!”从头顶上传来一声惊喝,卡西娅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托住了,在距离地面不到一伸手的高度。

    终于可以转过身了,卡西娅躺在空中,看着从窗口中焦急地探头出来往下看的人。

    “谢谢你,教授。”卡西娅对着一头黑发,眼睛漆黑的斯内普笑了,好像初春的小黄花那般温暖。

    斯内普从楼上袖子一展飞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身边。真的活像一只蝙蝠,卡西娅偷偷想。

    “卡西娅,为什么这样。”斯内普抱起了女孩,急急冲向楼梯。

    “说了你也不相信,教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在看湖,突然就发现自己在往下掉。”卡西娅觉得十分无辜,她才不是想寻死,就算寻死也不在二楼跳。死不成反而浑身骨折酸痒什么的,太可怕了,她的接骨剂还没改良成功呢。

    斯内普头痛极了,这姑娘最近经常无知无觉地做出一些寻死的事情,刀子划过脖子,放过火,喝过药,这次又跳楼,下次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样。

    更要命的是,自杀的人坚称自己并不想自杀,而且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用刀子那次,卡西娅醒来后还拉着他哭哭啼啼了好久,一直嚷着好疼,让他给带止痛剂来,并且一直担心会留疤,表现地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爱美的小姑娘。

    要不是他拜托了画像中的夫人们看着她,今天怕要摔个筋断骨裂。

    “卡西娅,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斯内普狐疑地看着她。

    “哎呀,你自己看吧,看吧。我说了你又不相信。”卡西娅睁大了眼睛和斯内普对视着,摄神取念什么的,她才没有压力。

    斯内普很快败下阵来,“我不想对你用禁锢咒,卡西娅。”到底怎么回事。

    生气的小姑娘瞪了他一眼,蹬蹬蹬从病房里跑了出去,“我去找庞布雷夫人。”

    斯内普头更疼了。比赛之后,卡西娅一直很消极,他就违逆了邓布利多的意思,给她下了遗忘咒。痛苦的事情是遗忘了,性格也重又活泼了,只是也更不怕他了。

    现在还不清楚,卡西娅这种无知无觉中伤害自己的行为,是那场刺激的后遗症,还是因为遗忘咒的缘故,但是斯内普隐隐觉得都不是。他曾听画像里的夫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过,卡西娅有自杀行为的时候,嘴里总在念念有词,自言自语。

    他更趋向于卡西娅是受到了诅咒或者被下了什么未知的黑魔法,但是邓布利多也来查看过,并没有什么不妥。这事就棘手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翻查各种资料,试图寻找到蛛丝马迹,但是毫无收获,他也曾怀疑过是伏地魔通过某种方法控制了卡西娅。但是这段时间他被伏地魔召集过两次,特意观察了一下,还和贝拉套过话,都未曾发现伏地魔有注意到卡西娅的迹象。

    种种情况表明,卡西娅真的是自身出了问题。

    原本以为有一个鲁莽的哈利已经够烦人了,没想到还要再加上一个迷雾重重的卡西娅,斯内普由衷的觉得自己没多久好活了,太劳心劳力。

    斯内普疲累地回了办公室,他敲了敲壁炉,让小精灵送了一杯朗姆酒上来。这还是卡西娅给他养成的习惯,累了就喝点什么,不过卡西娅总爱点甜滋滋的饮料,斯内普更爱喝有点苦味的东西。

    庞布雷夫人那里还有一大堆药剂需要赶紧完成,没有了卡西娅这个得力助手,斯内普的杂活多了很多,可怜的教授心更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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