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稍微有点奇怪,莫木真的有那么狠心吗?一个一直胆小慎微的女孩,为什么突然敢屠了一整座城?”蓝忆总觉得当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算一下。”殷隐手心浮现出卦盘。
“不用了,殷隐,我似乎知道一点缘由。”女声传来,是夏笛,她面色苍白,眼眶泛红,看起来状况挺不妙的。
“你……”殷隐快步上前扶住她,轻声叹气:“拿回了你的记忆。”
“嗯。”夏笛声音有点虚弱。
“夏笛,你要明白,那是前世。不同的环境和经历造就不同的性格,你已经不是她了,没必要替她痛苦。”殷隐低声道。
笙愿在遇见箫远风之后和他们提及过当年发生的事,所以殷隐也略有了解。
“我知道的,只是一时还没缓过来……不用担心。”夏笛深吸一口气:“莫木是中蛊了,在她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
“你当年也是。”笙愿忽然就明白了,夏笛或许从遇见皇甫明康的那一刻起,不仅身不由己,连心也不由己了。
夏笛摇摇头:“这不能掩盖我毁了自己家族的事实。”
笙愿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算是明白了,远渡门的弟子还真就他妈的一个比一个倔。
“蛊,又是蛊。”殷隐回想起宫余茗中的那种蛊,她总觉得这三种蛊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笙愿,你记得入道界有谁擅长蛊毒吗?法力至少百年以上的。”殷隐看向笙愿这个人形卷轴。
“擅长蛊毒的不少,但百年修为以上的似乎只有三个,有一个被你们门主弄死了,原因不明。另外有一个行事高调,在入道界十分出名,树敌众多。最后的那个资料过少,人送外号蛊女。”笙愿回想了片刻,开口道。
“我个人倾向为是蛊女,如果是另一个的话,他巴不得把这事宣扬到整个入道界都知道的程度。”笙愿道。
“不过蛊女一般只是收好处做事,只提供蛊,其他的一概不管,在虚情城出现的次数最多。”风迅忍不住插话,这种情报他可多了。
殷隐看了他一眼,风迅又马上急匆匆地跑远了,他只是听到他们在谈论蛊女,前面的一概不知。
“往后我们去虚情城的时候小心点就是了。”月和开口,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比赛。他们原定计划下下一个目的地就是虚情城。
正巧此时,叼着一根糖葫芦的白语回来了。
殷隐略微歪着头,忽然发问:“月和,你该不会和糖果门结盟了吧?”
“有什么问题吗?”月和一脸疑惑。
“……和他们结盟意义何在?”殷隐问出这句话时就代表她隐隐有些猜测了。
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愿意和食物门结盟,除非是食物门主动抱团。
因为实在是没什么用,打起来的时候还指望食物能砸死人不成?
“白语喜欢。”月和一脸理所当然地开口。
“我觉得吧……”殷隐皱起眉:“你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有吗?”慕容可眨了眨眼。
“有吧。”殷隐答道。
“殷隐,拿把刀来。”白语往他们的方向走时忽然被一具尸体吸引了注意力,他咬着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地开口。
殷隐下意识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把干净的匕首抛给他,白语稳稳地接住了,转个方向又走了。
“殷隐,你告诉我,你储物空间里的那十多把匕首到底是给谁准备的?”月和微笑着问,虽说殷隐给的理由是她自己防身用,但这么一路走来,他们还就真没看见过殷隐拿匕首战斗。
反而是随着白语的需要,殷隐储物空间内的刀日益减少。
到底是谁更惯着他啊?
殷隐眼角抽了抽,不愿意再讨论这个问题。
而他们之前谈论的蛊女,正在花缘的房间里为花缘把脉。
“啧,都让你吃忘情蛊了。”蛊女冷冷地看着他。
“说的轻巧,你怎么不吃?”花缘反驳道。
等待他们从迷雾城出来的时间,唐泠泠和宋清瓷两个女孩子相约去逛街了,青遇去空旷的地方练习剑术了,花缘正闲的无聊的时候,蛊女出现了。
蛊女只是恰巧路过,感受到花缘的气息顺便来看看他死没死。
“……你瞒不了多久的。”蛊女翘起二郎腿,把花缘的手一推。
“你这是在诅咒我?”花缘笑着说:“都瞒了那么久了,我觉得可以。”
“如果你真的想瞒到底,你就应该吃了我的忘情蛊。”蛊女叹了口气:“算了,我也就说说而已,劝了你十几年了,也没见你听我的。”
花缘和蛊女曾经是一对恋人,一年见不到两次的恋人,大概十多天以后就分手了,纯洁到连手都没牵过。
那个时候花缘还没有遇到青遇,蛊女也还没有遇见她,两人在一起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太相似了,明明是初见,却像是故交。
但是恋人和知己终究是有区别的,两人很快就意识到不适合做彼此的恋人,对彼此也不是那方面的感情,所以很快就分手了。
“你再这么压着,法力说不定都会出问题。”蛊女是真的关心花缘,也只有她知道当年的事的真相。
“等等,你快走,我师弟回来了。”花缘一挑眉。
“是是是,天天就想着你那宝贝师弟了。”蛊女白了他一眼,消失在原地。
花缘面前出现一堆红线,他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玩着那一堆红线。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啊~小青遇,不用敲门,和你师兄我客气什么呀~”花缘抬起头。
门口外的青遇顿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你不舒服?”青遇感觉自从看见那个斗篷人之后,花缘就有点恹恹的。
“没有~”花缘对他抛了个媚眼。
“出去走走?”青遇看着他,主动邀约。
这对于花缘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花缘怔住了,他多想应下来,但他不能。
“……抱歉啊小青遇,我……”花缘没想出拒绝的理由,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拒绝。
“花缘,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青遇皱起眉,上前几步,将手搭在花缘的脉搏上。
花缘思绪紊乱,心里一直强压着的情愫有那么一瞬间有爆发开来的趋势。
“……唔。”唐泠泠捂着心口,好疼,和上次在入道会的痛苦一模一样,甚至比上次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