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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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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对于路深来说是什么呢?是和小伙伴一起打打闹闹的哪片草坪,是用肥皂水吹出来了的一个个梦幻的彩色泡泡,是夏天梦里的蝉鸣和田野里的蛙声,是秋天金黄的麦穗和夜晚的晚霞,是冬天小伙伴堆的雪人和奶奶暖和的被窝。

    哪是路深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每天无忧无虑,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就能躺一下午。

    “路深,你妈回来了,”隔壁的胖大婶叫喊到。路深很喜欢这个大婶,他最好的小伙伴就是这个大婶的孙子。路深走向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一条火红的长裙似天边最灼热的烈阳,一头似瀑布的秀发垂在腰间

    ,一张鹅蛋脸上面勾着两叶柳眉,修长,渐细渐淡地隐进鬓角,一双杏眼因为笑动而变成两个小月牙,眼下的一颗痣又多出一丝妩媚,红红的嘴唇就像樱桃一样娇艳红嫩,肤白似雪。

    路深只感觉有点陌生,好似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他用力的在脑海里思索,却还是找不到。“小深,你长高了,妈妈都快认不出你了。”明明是最温柔至极的语气,路深却听出了一丝悲凉

    ,似哪一个个五彩斑斓的泡泡,只一触,就破碎了。路深应该怎么表现才会不尴尬呢,是应该亲切的叫着妈妈,然后说想她了,还是责备的问道: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为啥从小就不在我身边。路深感觉自己说不出口,他一直都不是善于表达自己想法的孩子,他只会在内心反复纠结,然后算了,对,就是算了。

    路深突然感觉很烦躁,不是对妈妈,是对自己,明明自己有好多疑问,好多问题想问出口,却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好像没有什么能触动他。奶奶进来在和妈妈讨论着什么,依稀听到,走,离开,这类词。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小深,和妈妈走吧,妈妈想好好补偿你,”可笑,真的很可笑,我怎么了,为啥需要补偿呢,我很幸福,”路深想着。但是他还是没说出口,“嗯”。“去和奶奶好好告别一下吧”。面前的老人已经没有记忆里那么高大了,却还是撑起了这个家。“深深,以后和妈妈一起生活要听话,好好照顾妈妈和自己,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奶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路深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被抽离出去了,“奶奶,好好照顾自己”。

    本来想和小伙伴告个别,在回去的路途中,路深想了好多好多,想到从他记事起就没见过爸爸妈妈,哪时他总会缠着奶奶问:“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是因为我不乖嘛。”奶奶就抱起路深摸着他的脑袋:我们深深,很听话,爸爸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等你长大了,就可以看到他们了。”路深想:很远是有多远,比从村口,到镇上的小学还远嘛。后来他也尝试一个人走到最远的地方,看一看可以找到爸爸妈妈嘛,哪天他走了很久很久,走到太阳落山,连自己都迷失了方向,等奶奶和村里的人找到他时,他已经睡着了,他醒来第一次看到奶奶发那么大的火,第一次打了他,打着打着就哭了,路深就再也不找爸爸妈妈了,他想,有奶奶就够了。

    杨舒带着他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世界,这里没有村庄矮矮的建筑,没有广阔的草坪,流淌的小溪,却又有一座座直冲云霄的建筑,每个地方都灯火通明,在村里,只有村长家才有的小汽车,在这里却随处可见,路深只感觉这里的一切都非常陌生,那些高楼大厦好像一个个梦里的怪兽,张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把他吃进肚子里,嚼碎。

    “深深,到家了,映入眼前的是一座低矮的建筑,灰白的瓷砖更添几分阴凉之气,与之前见到的并不相同,,还好这一块都是这种建筑,不会显得突兀。”

    打开门,客厅前摆放着一个古老的电视,一个灰色的沙发卧在后面,两边竖着两个大花瓶,和路深差不多高。“妈妈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再去给你买点洗漱用品,明天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带你入学去,这里和老家可能口音不一样,你多适应适应,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再复读一年。路深摇了摇头他只想快快长大,有能力照顾自己和奶奶,到时候就可以回去找奶奶了。

    “好,高中的课程与家里的有不同,你要努力喔,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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