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怎么样又会怎么样对他来说不过是走马观花，包括这件事他都觉得再平常不过，总有些人喜欢在不知不觉中告诉你太多你不知道的。
“那女孩会怎样”余喃说。
“不知道。”
刚刚这个人明明还在义正言辞地说要还正道转眼间又不知道。少年比老师矮不了多少，从头望到尾还要踮着脚。薄短袖上还挂着点血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往上延，还是太瘦了，脖颈上的骨头都在往外突。
余喃想，渴了。
本来还没那么渴，看了某人脖子倒是渴得不行，几杯水往肚子一灌，还是解不了那个感觉，说不出来，他也不想弄懂。
“回去说一下，下周军训。”老师抱着锁盒。
靠，军训，咋不去跳楼呢。“哦，你怎么不去。”这种跑腿的业务卖力不讨好。
“这衣服你穿身上舒服？”这种挂着血丝，指不定还有铁锈味的衣服免费送给他他都不要。
……
好久都没梦到“殷倩”了，余喃想着。
班里还在吵，还是那个事议论个没完没了了，“下周一开始军训。”具体下周几他不清楚，猜对了死不了，猜错了大不了被骂一顿。听着那些议论的话他很烦躁，谁喜欢听这种说人坏话的人呢……想了会终究是开不了口，他还是没办法做到。
蹙着眉，不知道的以为你欠了他几百万，吃了他家几百斤大米。他还在想那些事，好像的确是遇见了一个人，最近的事莫名的多，莫名的想不通，大大小小的绕了一堆，根本解决不了。
…………
上午那件是闹腾了过后，该上课上课，该下课下课，谁也没再提起了，这种事怎么说也会“火”一段时间为什么那么快就镇压了，学校想让学生不去传那些八卦挥挥手指头，甩甩钱就都下去了。
所以说即便天大的事，即便这件事即刻之间可以将一个人毁灭，也会被人挥手了去。
这会班上的人又开始议论起军训的人。
大一、高一、初一新生都要参加的一种军式训练，有人认为这是死期已到，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撒泼的好日子。
“你说今年的军训累不累啊？我听我姐说他们去年差点累死了。”一位女同学说道：“鬼知道呢？求求给个帅点的有人情味的教官不然我就要傻了。”他们都在祈祷，祈祷自己能遇到个“好”的。
这会余喃的头晕得不行，炸裂般的感觉在他脑袋里久久不能散去，就像蚂蚁顺着很细很细的管道向上爬，痒痒的。
他感觉自己想睡觉，果不其然想法冒头那就必须实行起来，这还是下课时间，周边的杂音在余喃耳朵面前早已自动消散了。他没有直接地看到殷倩，是间接。怎么个间接法呢，大概就是再次见到那个小娃娃，小娃娃笑得很开心，手里还是握着上次那颗糖，这颗糖似乎永远都吃不完，小孩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前引。拉着拉着又突然放开。
这会同他第一次梦见殷倩的场景简直就是抄袭。殷倩也是那般的开心，第二次梦见殷倩的时候殷倩穿着同样的裙子，这个小孩也是，第二次梦见的时候他手里还是攥着糖。这次的梦境离去得格外快，快到他无法捕捉，更是猜透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或许是上课铃打响了吧。
是了，这节课是苏时锦的，半节课讲课半节课讲军训，也算是他有良心，余喃在心里为他算了一算。
“想必某位同学应该和你们讲了，明天军训这事。”苏时锦用余光看着他，眼睛里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说没说。
艹，猜错了。明天军训他今天说也是够“帅”的。
“老师我哥说的是下周。”这招叫作，卖哥买老师。
余喃心说：这弟送别人吧！
“这样啊？”他遗憾道，鬼知道他遗憾啥。目光还是盯着余喃，他挑着眉，给人一种不杀了这孙子我是傻逼的错觉。当然苏时锦定是不会当人面骂别人傻逼，毕竟是人就会有脸，有脸了就会要脸。“听岔了。”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要没人指出来那么这就是事实，“听错了”难道你还不允许别人听错了啊。
王八耍无赖，谁管谁脑抽。
他想：这人为啥不叫余王八更贴合人设。
…………
早，六点，十四中校喇叭轰炸般地说着“很高兴见到各位，这一年一度的军训又来啦，我想大家和我一样都很期待它的到来吧！在座各位都正值青春年少，需要强身健体，我们学校呢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中学校。”
“老师我们知道它是全面发展了，你快别念了。”不知道是哪位学生叫的，菩萨下凡保佑众生。
“好的好的，大家加油哦~”
老师们吐没吐不知道，但学生们一定是吐了的，你要不让他停下来，他能把军训开成“励志大会”。
没错，这位说个不停的不是别人，正是教导主任，杨主任别名杨板凳，人高约一米七左右，肚子挺得老大了，戴着个眼镜，剃了个地中海，走起路来比校长还拉风。
分好教练后，学生们都急急忙慌跑去换训练服，说是迷彩服那是放屁，说是普通短袖那就是给它抬高档次，面料薄得透进去了，质量差得再好的修辞都修不出它的美。
“哥，学校得有多穷啊？”质量差啥的他都能理解，怎么袖口还一长一短的，合着我们演马戏团小丑呢。
如果说余青恢是袖口一长一短的，那余喃就是裤腿一长一短，一边当短裤，一边当长裤，硬说他腿长那就太过分了，哪有人一只腿长破天际，一只腿短破天际。
余喃无奈道：“捡垃圾去了。”这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正当他穿着“短破天际”和“长破天际”找杨板凳理论时，好巧不巧碰见了苏时锦。他其实挺不能理解的，像苏时锦这样颜值的去混个娱乐圈那也算是“一把手”，可偏偏这样的人当了人民教师。本还沉沦美貌中的余喃突然回味过来，有点地方不对，是什么？他奶奶的老师的衣服那么好，学生的衣服你当打发叫花子啊。
有句话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就苏时锦那衣服布料肉眼可见的纯棉，针针脚脚都做得很好，这还是远看的效果，近看那还得了，不求别的，至少裤脚得一样吧。
那边的苏时锦似是感受到了某位学生正在盯着他看，准确来说是他的衣服，不知是不是随便拿的，衣服有点大了，衣脚到了他大腿两侧，人走起来衣服也会呼成一团，要是有风往里吹大约能看到人的腹肌，一双长腿被禁锢在了迷彩服里。
苏时锦说：“你这裤子怎么回事，年轻人都这么时尚了吗？”
时尚你姥姥。
苏时锦正用这迷惑的眼神看着他，“学习衣服太……差了。”
他突然就懂了，他拿到身上这套衣服时，觉得这学校未免太良心了，看到这一幕，他才知道原来仅对个人。
不花钱，得到一件较为完整的衣服也不算太亏“找主任换。”
说完人就走了，余喃在他背后痛骂他不是人。
…………
大家换好衣服便在室外操场集合，零零总总场上大概四十来多个班。
“艹今年运气不错啊，班主任是帅哥教练也是帅哥，班里还有个帅哥。”
帅哥教练不负众望地开始介绍：“大家好，我叫黄炳，是为退役的军人，海陆空三军中的陆军。”
班上的女孩已经为此而疯狂，偏生别班的女孩也疯狂得要死，个个想找教官要联系方式，可规定就是规定。
余喃想着：还是苏时锦帅些。但他又想：自己也蛮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