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尽数死亡。
看着地上趴着的四具尸体，场面顿时血腥无比，就连景毓的脸色都有些微变。
毕竟这也算是他第一次真的出手伤人，特别是还直接夺了四条性命，一时间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顾云笙眯眼看着他，给奚风一个眼色，奚风连忙开始处理起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而那四个妾室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瞪着一双双美目，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地上的死尸，似乎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人，现在就这么身首分离了。
其中两个直接晕了过去，还有两个虽然还站着，但是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看向顾云笙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害怕。
黄淑柔做为将门嫡女，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强大不少，目光微凛，绕过地上的血污，走了过来，“王爷，您这样大开杀戒，是不是有些不妥？她们虽然只是下人，但毕竟是几个姨娘带过来的老人，跟家族还牵连着。”
她的话里话外，倒也是为了王府着想，但是看着景毓的目光，已然是变了。
顾云笙紧蹙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这些人不把霞光锦放在眼里，公然抢夺，还弄坏了御赐之物，本来就该以死谢罪，没有什么好说的。”
“希望侧妃做为王府暂时的女主人，能够尽义务，好好约束下人。”
说罢，顾云笙也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轻声叫道：“景毓。”
景毓这才回过神来，踩着血水走了过来，跟着顾云笙便离开了。
一直走到差不多快回云潜阁，四周无人的时候，景毓这才咬着唇，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是看到顾云笙紧紧蹦着的侧脸，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感觉到身旁人的忧虑以及难以开口，顾云笙侧眸瞧着景毓，见这少年看上去十分沉默，只不过从他略微闪烁的眸光以及抿起的唇角，还有下意识地咬唇动作，他还是看得出景毓现在内心格外的不安。
不过想想也是，刚才借着他的由头，直接杀了四个人，还只是为了一匹霞光锦，却将四个姨娘的左膀右臂，王府老人尽数斩杀，的确太过于凶狠残暴了一些。
景毓年纪尚小，又哪里见过这种可怖的场景，被吓坏了也很正常。
这种事情，不开导倒是很容易留下心里阴影。
顾云笙叹了口气，轻声道：“景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要杀那四个人？”
“她们弄坏了御赐之物，的确该死，属下疑惑的是，王爷并不是嗜血冷情之人，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杀人？”
“因为那四个人贪图放在王府的红衣大炮，那东西是月氏国进贡的武器，这些人是各府塞进来的细作，如果那红衣大炮失踪了，别说王府了，对于大夏也是一种损失，两国邦交必然受到牵连，这群人吃着端王府的饭菜，却吃里爬外，联通他人，你说该不该斩？”
景毓没想到这事情居然跟霞光锦完全没关系，反而霞光锦只是包裹在外层的布罢了，不由得有些惊讶，不过本来还有些阴郁的脸色倒是好了很多。
“叛国之罪的话，杀了也死不足惜。”
说到这里，景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细水剑，想起刚才拿着霞光锦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心里也有点复杂。
刚才那种和地位高于自己的人一瞬间平级，甚至差一点就能主宰他们的性命，虽然最后只是斩断了臂膀，但是那种嗜血的感觉，却让他有一瞬间的心念动摇。
因为血蛊的缘故，顾云笙其实能够感受到景毓的心情，现在景毓心里是乱作一团，带着几分嗜血的兴奋还有一种第一次杀人的害怕以及对他的敬意。
原著里，景毓本来就是个白切黑，后面从无到有，推翻了朝廷，这种人，就是一把利刃，一把世间最尖锐的利刃。
“景毓，今日也算让你的细水剑开刃了，这世间，弱肉强食，有些时候，不是你弱就有道理，有的时候，弱的人也可能将你踩在脚下，所以面对这种时候，该杀的时候就要动手，有些怜悯心，不要也罢。”顾云笙淡声道，眼中闪着一丝深邃的光芒。
弱肉强食，只有弱者才寻求公平，强者，制定公平。
权势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景毓心中微微一动，看了看手中的细水剑，“属下绝不会辜负王爷，假以时日，必当成为王爷您手中的利刃。”
见他这么说，顾云笙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一切都在朝着计划方向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