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格调很高,安保也非常到位,季秋眠一入场就被隐匿的保安盯上了,毕竟他的气场和打扮都和宴会格格不入。
但没一个能拦住他,一直让他找到了与其他投资人聊天的李老板。
这家伙也丝毫不懂伪装,直接就说他惹事了,希望配合调查。
李老板当然是不依的,于是这位驱魔师放弃了语言的沟通,采取了物理的手段。
明疏赶在事情无法收尾之前,赶紧找了宴会找了话事人交流一番。
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容忍对方如此肆无忌惮,就算这两人背后有官方撑腰,想要抽身而退也得扒一层皮下来。
而明疏在这个名利场混得太久,多数人无法拒绝他的利益置换,很容易便解决了此时。7K妏敩
季秋眠押了李老板下去,修竹也向他诚恳道谢。
明疏帮了他们这个忙,终于有机会问:“我身上是不是跟了什么东西?”
他以为修竹会大吃一惊:“你居然知道?”
修竹果然大吃一惊。
他说:“你居然不知道?”
明疏看着他。
他也看着明疏。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不可描述的沉默。
半晌,明疏缓缓道:“我这么相信科学的人…”
修竹倏然反应过来,扶了下墨镜。
“抱歉,”他说,“是我的错,我当时为了不让你起疑心,给你下了点暗示。”
明疏结合上下文思考了下:“跟你送我的那个‘小礼物’有关?”
他记忆里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人,加上刚才驱逐无关人等的手段,明疏推测出修竹大概是用了某些非正常手段,抹去了他们见面的记忆。
“不光如此,”修竹有些尴尬地补充,“因为娱乐圈鱼龙混杂,你接触到此类情况的概率较大,所以我多加了一重保险——再见到类似非同寻常的人物事件时,你会自动无视其中的怪异之处。”
“这是对普通人的保护。”他最后说道,“普通人遭遇的灵异事件,九成以上当做没看到,不去作死就不会有事。”
明疏都要笑了。
“那若是冲着我来的,万一真要对我不利,我岂不是只能任其宰割?”
“怎么会呢,”修竹说,“你已经受到强大灵体的保护,而对方并不想被您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我才会这么做的。”
他等了一会儿,让明疏缓一缓,接受这个消息。
明疏却没有他想象的惊讶,听了这话之后低头沉吟不语。
修竹这个外貌打扮不能久在人前,他俩处理完了李老板,很默契地退到一处露台。
两名保安被安排在附近,不让其他人靠近这个地方,只有酒水果盘被送进来。
此时明疏两根手指托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那深红酒液几次险要泼出,但因为动作幅度不大,终究未洒出一滴。
比起震惊,他更像是纠结什么。
“那个保护我的灵体……”过了很久,明疏终于开口,“是一只白猫吗?”
修竹语焉不详地回答:“我没有亲眼见过它。”
他笑道:“不过你不用害怕,那位守护灵很正规的,而且当时为了以防万一我留下了一串施加力量的佛珠……”
明疏正要询问细节,修竹保持着微笑,继续说:“本来我都忘了这件事,结果最近才知道是弄巧成拙,惹了点麻烦。不光我挨了一顿骂,还害得两位同事写了检讨。”
“……”明疏决定暂时什么都不问。
修竹也去果盘挑了块水果吃,吃着吃着他忍不住吐槽:“看你这样早就有猜测啊,还说什么相信科学呢,看来我的暗示对你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明疏有些心不在焉:“也只是最近才发现,被你一提醒更确定了而已。说起来,还是听了一次雨里肖邦的惨叫之后才慢慢感觉到的……”
修竹愣了一下,马上问:“你听过上官轻鸿的二胡?”
明疏:“你们认识?”他神色古怪:“所以他也是……”
修竹自知失言,不过很快坦然道:“不错,他算是我发小。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防御局,现在是一名猎人。”
“轻鸿的二胡,还有另一位的唢呐。”他没有给明疏继续询问的机会,说,“这两人惨绝人寰的音乐天赋一直是我的童年阴影,在你耳边吹一遍,我什么暗示都不起作用了。”
明疏回忆了一下那声音,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师父能培养出这两位卧龙凤雏。”
“是我爸。”修竹说。
明疏:“……”
他们第二次陷入了不可描述的沉默。
“这件事他没在电话里说,”修竹把竹签插回果肉,入肉三分,“呵,被我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他就完了。”
明疏下意识道:“啊,他就在本地啊。”上官可是跟他一起坐飞机回来的,还帮白墨江跑腿拿了剧本,人肯定还没走。
修竹看着他。
他看着修竹。
在陷入第三次沉默之前,修竹强行转移话题:“那个,关于你的守护灵,还有别的问题吗?”
明疏摇头。
“我不是不好奇。”他对上修竹的目光,笑了笑,“不过你也说了,那位并不希望我察觉它的存在,那就先这样吧。”
修竹理解地点头,然后他起身,彬彬有礼道:“我突然临时有点急事,可以先走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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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疏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
躺在沙发上的白墨江本能地想往角落跑,想想不能这样,只好塌着耳朵,很勉强地停留在原处。
明疏走到沙发边坐下,就看见猫伸长脖子凑过来嗅了嗅他,然后不易察觉地往后缩了缩。
他抬起手,好像要摸他的脑袋。
刚有这个动作白墨江就迅速以人的姿势坐下,抬起一条后腿搭在饲主伸来的手心中,敷衍地跟明疏握了下jio。
明疏:“……”
那嫌弃之意实在太明显了。
于是他也没强迫猫,只远远坐下在沙发另一边。
这下白墨江又不太高兴了。
按照他对饲主的了解,这个时候应该不顾他反抗把他拖过去强撸两把啊。
他换了个蹲坐的姿势侧对饲主,有些不耐烦地甩着蓬松的大尾巴,明显等着被摸。
等了半天饲主也没凑过来,忍不住自己主动靠过去时明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