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选的饲主,哭着也要守护下去。
白墨江难过地吃到九分饱。
应扶鹏第一次见识他的食量,几乎看呆。
明疏慈爱地问他:“还吃吗?”
饲主刚给他会心一击,虽然态度这么温柔,但白墨江也不是立刻就能被抚慰好的。
“再来十份。”他说,硬是把医院VIP早餐吃出了自助的气势。
“小白,”应扶鹏回过神,叫了起来,“你这个形象和饭量的男孩子,完全可以搞个吃货或者大胃王的人设,都不需要营销了,实至名归啊。”
明疏对他立马垮起个批脸:“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他是要走实力派演员这条路的。”
应扶鹏说:“提升演技跟曝光又不矛盾,多得是演技好的演员没有曝光度,好多年了还不温不火。”
明疏冷哼一声:“有我带还怕红不了?”
应扶鹏最烦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经纪人还是我是经纪人?”
明疏:“你是金主还是我是金主?”
应扶鹏:“………”玛德,输了。
白墨江:“………”虽然是在谈论他的事,但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应扶鹏比了个手势,看起来像是给中指配了个音,然后对白墨江说:“你戏拍完了,接下来应该会闲一段时间吧?”
白墨江点头,以他现在的糊度,加上苏姐的放养状态,如果明疏不给他安排什么工作,他估计今年都是闲着的了。
应扶鹏说:“明疏下周出院,他年底会比较忙,也就这段时间可以再休息下,你……”
他看着一脸单纯的白墨江,又觉得这是在推人进火坑,有些于心不忍。
明疏慢悠悠地接话:“他的意思是,让你竭尽全力拖着我,好让我消停点别找其他人的麻烦。”
白墨江看看他,再看看经纪人。
应扶鹏的表情惨不忍睹,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个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白墨江说,“我可以天天来找明先生吗?”
明疏说:“你天天住我这都没问题。”
白墨江跟明疏击了个掌。
应扶鹏:“………”
他恍恍惚惚地想,莫非十年了,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忍受明疏,还跟他脑回路搭得上线的奇人?
天呐,他一直以为只有妖怪才能做到这一点!
十份早餐很快送了进来,开门的瞬间,走廊的嚎哭惊得三人都是一抖。
“外面那医闹的还没结束啊。”
护士抱歉地说:“病人家属情绪太激动,不能接受事实。我们建议您暂时更换病房,以防被不理智的家属迁怒。”
明疏说:“莫名其妙,怎么还迁怒上我了。”
护士语焉不详,倒是应扶鹏像是知道什么,说:“说真的,你最好还是换个房间。”
明疏一听就来劲了:“不换。全世界我都可以抛弃,至少还有早餐值得我去珍惜。”
应扶鹏就当他在讲批话。
白墨江还附和他:“对,不要换。”
应扶鹏等那护士离开了,才说:“隔壁房间是出了点蹊跷的事,听说病人还算寿终正寝,但病房里两个看护疯了一个,另一个也突然昏迷,还在抢救。”
明疏并不认识他们,心里却莫名感到痛快:“哼,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白墨江这回没应和他。
借寿这种事有违天和,没几个懂行的愿意接活,就算有人敢为其续命,也得沾着病人三代内的亲属改命格。
不知请来的人是被逼无奈还是胆子太大,没有动病人的后辈子孙,而是把主意打在隔壁的明疏身上——白墨江抽出其中一个的魂魄,探测出他俩根本不关注演艺圈,不知道明疏是怎么样的存在,天真地以为可以用名利来诱惑他。
这事本质上是个交易,白墨江不能干扰,但他一看明疏不上当,想要使强的,那就不能怪契约妖怪为了护主,攻击他的魂魄。
另一个人比他好些,想必没进梦境在外护法,因此只遭到了部分反噬,一身本事该是废了,但还不至于变成傻子。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白墨江是为了保护饲主才跟随着潜入了梦境,但明疏的意志比他想像得还要坚定。
要知道施展在梦境的法术最容易撬开心防,明疏只要有一点点动摇,那个交易都会自动生成,极其赖皮。
白墨江都做好跟他们纠缠的准备了,结果明疏在梦里也不减狂妄,一点没上当。好样的,真不愧是他承认的饲主。
应扶鹏苦口婆心地劝他:“别说得这么难听,我真怕你这张嘴出门就被人打。”
明疏说:“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去了。
应扶鹏看见他捅白墨江,后者本来在愣神,听了明疏的话,只呆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回答:
“没有问题,明先生这样子非常好,完全不需要做任何改变。”
应扶鹏:“……小白,你要是被胁迫了就眨眨眼。”
明疏很满意:“那如果我出门被打了呢?”
白墨江:“我保护您。”
明疏更满意了,恨不得直接亲他一口。
应扶鹏生无可恋地转过脸,觉得他俩都没救了。
隔壁的闹剧到了下午才渐渐平息,有人来敲门,明疏跟白墨江下飞行棋,谁都没理会,应扶鹏只得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容貌不丑不俊,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倒是很顺眼。
“打扰了。”那男人说道,“我姓柳。”
白墨江的耳朵竖起来,朝门口看了过去
应扶鹏客客气气说:“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说:“我手下两个心术不正的徒弟昨夜惊扰了这里的贵人,我特意过来赔罪,希望阁下高抬贵手,放过他们的命牌。”
应扶鹏:“???”
应扶鹏茫然地回头看了看明疏,不知道这又是玩得什么花样,他问:“是我的老板出言不逊,还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我替他道歉。”
他猜测是不是明疏一个不爽欺负了人家,毕竟这家伙行事随心所欲的,又对隔壁病房很有意见,谁知道是不是他看人家不顺眼搞事了。
“不不不,”男人道,“是我们这边有错在先……”
明疏不耐烦道:“谁啊?”
应扶鹏冲他喊:“你丫又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