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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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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

    沈鹤时在车里等了半天,看到沈良青白着一副脸跌跌撞撞地跑了有些好奇唐观到底说什么了。

    “我给他科普了一下法律常识,被债主催债和进监狱吃牢饭让他选一样。”

    唐观有些得意,他就对沈良提了几句勒索罪和造谣诽谤这些罪名怎么定性,这人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直接跑了。

    “真不考虑找个律师送他一程吗?”唐观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

    他觉得自己那些话也不算危言耸听,沈良贩卖沈鹤时私人信息且有造谣嫌疑,尤其是他前面威胁沈鹤时不给钱就爆他料的行为定个敲诈勒索罪肯定是没问题的。

    沈鹤时摇头,他看着窗外,“有时候人在外面活着可比呆在里面难多了。”

    沈鹤时难道不恨沈良吗?年幼的巴掌印和乌紫发黑的牙齿印,众人面前的嘲笑声,家庭中无时无刻不在的嘲讽辱骂,成年事业有成后一次次理所应当的索求无度,不顾手足之情毫无下限的勒索造谣与背叛。

    年少时他们当他是人人可欺的刍狗,成年后他们当他是自己挥霍无度的摇钱树,他可以是商品,可以是物品,唯独不能是亲人。

    好在沈鹤时也没把他们当过亲人,他感谢那一家人养他长大,所以他赡养沈国平夫妻,替沈良母亲治病,也任由沈良从他身上拿了那么多钱。

    可是他忘了人的贪念是最可怕的东西,或者说,赌博是一处沼泽泥潭,一旦陷进去半只脚就再也拔不出来,只能仍由一个活人被泥沼吞噬,最终成为生养泥沼的一部分。

    沈良就是这么一个无底洞,沈鹤时一开始愿意养着他,直到沈良陷进赌博的泥沼中,沈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永远满足不了胃口越来越大的沈良的,沈良母亲的病症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沈鹤时决定斩断那些寄生关系的契机,因为他意识到沈家人就是一群恶心到无可救药的人。

    毕竟有天底下有几个儿子会把自己母亲的救命钱拿去赌博呢?

    面对沈良的那些威胁骚扰,沈鹤时从始至终就没想过报警,他知道或许报警会为自己省下很多事,可是他就是想让沈良在外面的世界里顶着他亲手欠下的那一屁股债幸苦的活着。

    进去了多好啊,十几二十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有时候,活着才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

    唐观听完他的想法后沉默了一会儿,沈鹤时转头看着他,“你说,我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恶毒?”

    他知道那些地下赌场的人为了催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他就是不想帮沈良,他不会帮沈良填上他自己给自己挖的洞,也不愿意再替他兜屁股了,甚至连施舍的眼神都不舍得再给予。

    “咱们什么也没做,怎么能说恶毒?”唐观摸了摸沈鹤时的头发,笑道:“我们还顾及手足之情放了沈良一把呢,反正债又不是我们逼着他让他欠出来的,有一句话说得好啊,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对吗?”

    沈鹤时眼中刚冒出来的一点坚冰被唐观几句话就融化了,他看着唐观的笑容,觉得他听完自己的话似乎更兴奋了一些。

    他把脑袋靠在座椅上歪了头面向车窗外的风景,嘴角却轻轻上扬了一个弧度。

    -

    沈鹤时早上是被大橘的粉红爪子痒醒的,他睁开眼睛,清晨的光透过飘窗打出斑驳的影子,他伸出一只手臂将大胖猫捞进怀里,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饿了吗?”

    躺在沈鹤时怀里的大橘舒服的眯着眼伸了个懒腰,用脑袋蹭着沈鹤时睡衣轻声的喵了几声。

    沈鹤时用拇指揉搓了几下大橘脖子上的软肉,一只手搂着他下了床,“昨晚怎么跑进来的呀?”

    平日里对着唐观作威作福的大猫此刻在沈鹤时怀里柔成了一滩泥,亲昵的蹭着他的大拇指,喵了几声像是在回答沈鹤时的话语。

    沈鹤时看了看半掩的门,猜自己昨晚可能忘了关门才让大橘寻着空子钻了进来,他摸了摸大橘的脑袋,从一旁的柜子上取过他的猫粮倒了一定在盘子里。

    “吃吧,我去做饭。”

    小猫顺着沈鹤时放下的手臂轻轻一跃,矫健的在地板上快步行走,冲到了自己的饭碗旁边认真干饭。

    沈鹤时看了它一会,转身从冰箱里取了些食材进了厨房。

    原来最初的忙碌只是小试牛刀,沈鹤时眼睁睁看着唐观从每晚准时回来和他一起吃个晚饭到只能和他吃个早饭,最后直接住在了基地。

    “这是什么?”

    沈鹤时靠在阳台的布艺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书,门口传来几声响动,唐观背着大包小包冲了进来,他怀里的大橘也跟着冲了过来,熟稔的跳到沈鹤时腿间找了个位置躺下。

    沈鹤时在某一瞬间出现了幻觉,好像这里是这一人一猫的房子,而不是他的家。

    “最近可能没时间回来,把猫放在你这两天。

    唐观如是说道,把属于大橘的日常用品一样一样的放了下来。

    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的花藤架上,沈鹤时指着摆了一地的东西道:“你确定只放两天?”

    “嘿嘿,放到我忙完为止。”

    沈鹤时接过那人手中的猫粮搭了把手,“人还没搬进来,猫就先住进来了是吧?”

    原本有些空荡的房间多了不少关于大橘的生活用品,猫粮猫砂猫窝一应俱全,填补了房间里的空缺。

    唐观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凑过去在沈鹤时脸上亲了一口道:“我才不住过来,我到时候买个婚房我们一起住。”

    沈鹤时捕捉到他嘴里的婚房二字,眼尾染上微红,他眉尖轻挑,“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结婚了?”

    唐观站在他身边,用阳台的绿藤花架上的藤须勾了个小小的指环,“如果我拿这个向你求婚,你会答应我吗?”

    他看着沈鹤时的双眼,坚定的好像只要沈鹤时一点头他就愿意奋不顾身的与他走进名为婚姻的忠贞一生似的。

    沈鹤时沉默了半晌,唐观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他手里明明只拿着廉价的草环,却认真得像是准备了很久一样。

    “我”沈鹤时找到自己的声音刚开了口,嘴被唐观堵住,气息交换之间,沈鹤时红着唇推开唐观,胸膛微微起伏道:“你不想听我的答案吗?”

    唐观低下头,贴着沈鹤时的额头道:“想,怎么会不想,我甚至还有点紧张和害怕。”

    “可是我不想在今天听见这个答案,或许我们可以把它留到下一次更正式的时候。”

    沈鹤时顿了顿,“其实我觉得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无论是什么场合,无论你手里拿着的是草环还是钻戒,无论我们未来会遇见什么,只要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是你,我的答案就不会变,你懂吗?”

    听见这段话,就是一向插科打诨应变能力极好的唐观也有些作不出合适的反应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脑袋一瞬间被人倒了一桶浆糊进去搅得一团乱,他惊喜,感动,又为这样认真对待他的沈鹤时感到无限的心动。

    在唐观心里,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如沈鹤时这般好的人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心情了。”唐观上前一步拥住沈鹤时把他往自己怀里带,靠在他耳边停顿良久,轻声道:“我想了千言万语,没有一字一句都表达我的心意,但我突然又想起一句最俗气又最贴切的话来。”

    “我想我真的很爱你。”

    沈鹤时的身子重重一颤,唐观的话回荡在耳边,温热的气息久久不肯离开耳廓,惹得他心中那一丝悸动疯狂扎进心底抽取养分,将脉络插入他的四肢百骸,他抓着唐观的手臂不自觉用上了力气。

    他笑了,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看进唐观心里,“这句话一点也不俗,因为我也想用它来表述我的所有情意。”

    于是他重复了唐观说过的那句话。

    那时候沈鹤时知道,这句话一经宣口,那些浪漫的情动都要深深种植在他心里,往后若是想拔除,必然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干戈。

    可是人总得活在当下的,爱情的保质期有多长呢?他们又会有多勇敢多契合呢?

    这一切他们都不确定,可若是人生总要预料着最坏的结果去走一遭,又有几个人会真的快乐与自由。

    “我的过去有很多见不得光的暗伤,这一切成为尖刺与荆棘束缚我的脚踝与步伐,我的人生曾经脆弱得经不起一丁点的失误,所以我尽量像保护襁褓中的婴儿那样去保护自己,日子一久,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我早从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走出来很久了,可是没人告诉我打破黑暗的第一缕亮色叫做光,没有人告诉我黑暗过后就是黎明。”

    “我沐浴在阳光下畏手畏脚的生活了很久很久,遇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坦诚又潇洒的大人,我总会忘记你的年龄,以为你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可是直到有一天你炽热的爱意滚过我胸膛,我才记起其实你早就是阅尽千帆的成年人了。”

    “唐观,只要你愿意永远对我保持真诚,我就会对你持有无限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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