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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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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净染听见问话,睁大眼定定地看着身上的人,好似在确认什么。

    他眉眼生得好看,眼尾较长,平时自带些不怒而威的疏离。

    现在一瞪大,眼睛圆不溜秋的,加之脸上醉酒的红晕,倒是一扫常有的清冷孤傲,平生出几分乖巧可人来。

    “师尊,你醉酒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想起自己刚才的问话,陈洗自嘲地笑了笑:“真的是,我在期待什么……同一个喝醉了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喜欢。”林净染忽然道。

    陈洗心头一震,以为听错了:“师尊你说什么,能否再说一次?”

    林净染眨眨眼,眼皮慵懒地半敛,没有再开口。

    见师尊明显意识不清,陈洗无奈,转而一想,师尊在无寻处独居几十年,又不爱与人来往,或许连喜欢是什么也不知道吧。

    “师尊,你知晓喜欢为何物吗?”

    “不知。”

    果然如此……

    陈洗暗叹自己为何偏与醉汉较上劲,不过师尊这般看着太乖了,好像问什么都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他玩心起,问:“师尊,那你讨厌我吗?”

    “讨厌。”

    ???

    “为什么啊?师尊你解释一下!”陈洗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复,他问道,不自觉连音量都拔高了好几度。

    对方不回答,还迷迷糊糊地要闭上眼,陈洗伸手轻拍师尊的脸想让其清醒。

    “不行不行,师尊别睡,你为何讨厌我啊?先把话说清楚……”

    林净染缓缓闭上眼,头歪向一边,不省人事。

    陈洗:……

    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没了,陈洗一个翻身坐起。

    看着身畔醉死过去的人,他还不死心,用力摇了几下:“师尊你醒醒,你为何会讨厌我啊?师尊?师尊?”

    没有动静。

    好吧……看来是真的醉死过去了。

    陈洗无奈,想起刚好可以趁此用羊皮纸去跟父亲说碰上魔医的事。

    不然与师尊同住,等人清醒了,还得找借口脱身。

    陈洗当机立断,安顿好师尊后,便溜出了门。

    门关上的轻响惊动了床上的人,林净染迷迷糊糊地半睁起眼,呢喃自语:“讨厌你总是让我心神不宁,可是为何呢?”

    说罢,闭上眼又昏睡过去。

    陈洗走到福禄楼的院中,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拿出羊皮卷,用不然剑划破食指,在纸上写道:

    【父亲,我已与魔医撞见,被他逃离。他欲刺杀人间太子,父亲可知是何缘由?】

    纸上很快有了回信:【或许是神器。】

    神器?

    可拿了神器有何用?

    见此猜测的话语,看来父亲也不知于惩的真实意图。

    陈洗回想起于惩逃跑前,在耳边说得那句“我相信你一定能如我所愿”。

    他不由得猜想,莫不成他离开魔域,隐姓埋名去灵丰门拜师,也在于惩的计划之内?

    陈洗提醒:【敌暗我明,请父亲多加小心。】

    魔尊回道:【好,即便有青玉仙尊在身边,你也莫要掉以轻心。回灵丰门后,务必抓紧时间破开结界拿到赤莲子,你的身体看似依旧能行动自如,但伤病仍在,早日医治好,也算了却心事。】

    看着父亲嘱咐的这段话,陈洗感慨万千。

    在他受伤前,父亲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严父,一直逼迫他修习术法,不得半点松懈。

    小时候他贪玩,经常遭到父亲的惩罚毒打,魔医便时常会来安慰。

    自他受伤捡回一条命后,严父一夜成了慈父。

    父亲寻遍各界为他寻找续命的法子,更吩咐侍从寸步不离地跟随,生怕他一口气没顺上来便没了命。

    如此小心爱护,对陈洗来说却更像是枷锁。

    时时刻刻身边都有人跟着,连他抬脚跨个门槛也紧张得不行,就怕他不慎摔倒一命呜呼。

    搞得陈洗索性连门也不出了,终日待在屋里发呆。

    本想看看书,可父亲怕他看书太劳心费神,早命人收了起来。

    离谱。

    陈洗现在回想起来越发觉得离谱。

    当初来灵丰门的契机,是他偷听见了父亲对魔众的吩咐。

    然后他以命相逼,父亲才不得已同意,让他孤身前来。

    出了魔域,陈洗才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脆弱……大概是父亲太担心他会死,便产生了这种病态的谨慎。

    可他着实没想到会拜青玉仙尊为师,更没想到会大逆不道地喜欢上师尊。

    其实父亲对灵丰门的态度还算好,一直希望两界能和平共处,只不过仙魔之道截然相反,几千年纷争,怎么可能在一夕和解。

    但八年前仙魔之争的事不清不楚,也不知父亲会不会反感自己的儿子喜欢上灵丰门的人。

    陈洗想着,便想探探父亲的口风,于是写:【父亲,我有喜欢的人了,可他是灵丰门的人。】

    魔尊回得很快:【他?小洗能有心爱之人甚好,不论男女,为父皆欢迎之至。】

    见父亲这样说,陈洗笑了笑,想起方才师尊说的“讨厌”,不禁诉苦:【可他说讨厌我。】

    【是谁如此不知好歹,吾儿出身、样貌、性格,放眼四界,无人能及。有眼无珠之人,真是惯将黄金做泥沙,气煞老夫是也。不是良人,不要也罢。】

    太夸张了吧。

    陈洗被这段话逗得直乐,换做以前的父亲没准会先训斥他要好好修炼。

    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陈洗又写:【可是我只喜欢他。】

    【既然如此,到时为父绑也将人给你绑来。】

    陈洗心说:可父亲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陈洗斟酌几番,最终写到:【多谢父亲,方才不过是我在开玩笑罢了,请勿放在心上。师尊已完成任务,明日便要动身回灵丰门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我应能拿到赤莲子,届时再与父亲商议脱身之计。今日就先如此,父亲要多加小心魔医,不孝子敬上。】

    陈洗写完,收起羊皮纸,才发觉自己刚才只顾着谈论喜欢的人,忘了交代青白玉的事。

    正想拿出来补上,头顶忽地闪过一阵异样的风浪。

    他抬头一看,未见异常。

    福禄楼上的烛火大多熄灭,更显夜色深沉。

    而他现在才发现,正上方的顶层,恰好是他和师尊之前的房间。

    方才因为师尊醉倒,他和阿柏、司徒曜换了房。现在应是那二人在住,窗前漆黑一片,想必已然就寝。

    孤身站在庭院中,走廊的蜡烛不知何时灭了,四处不见灯光,远处时不时传来些诡异的虫鸣。

    陈洗觉得阴森森的,瘆得慌。

    这场景莫名比什么怨灵可怕多了,他紧紧衣衫,当即决定下次再说青白玉的事,于是提气飞奔上楼。

    司徒曜睡得混混沌沌,朦胧间听见窗户轻响,随之打斗声起。

    等他起身查看时,阿柏和闯入的贼人已停手。

    只见阿柏身前站着一个男子,男子身量比阿柏略低,长得清隽俊逸,眉间有一点猩红的小痣,将清秀的脸庞无端衬出几分媚态。

    司徒曜看清来人,惊讶道:“哥?你怎么来了?”

    此人便是司徒曜同父异母的第二个哥哥——司明。

    北妖王室姓司,北妖王有三子,司徒曜是第三子。

    他逃去灵丰门拜师时,改头换面,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猜忌,还将司姓改为复姓司徒。

    “此房中,怎么是你们?”

    司明看弟弟这小眯眼、大饼脸、络腮胡的丑样,嫌恶地移开眼。

    “别乱认哥,我若是有这么丑的弟弟,早将他溺死了。之前的你样貌尚可,为何如今要将自己作弄成这副不配活在世上的模样?”

    知晓二哥最看重外貌,连用膳也完全不顾喜好口味,只挑好看的吃。

    这番话在司徒曜意料之中。

    司徒曜道:“哥,我已听闻你母亲的事了,还请节哀。”

    “我们的父王可真不是个东西,”司明冷笑一声,“你当初被逼婚,逃到灵丰门也算是明智之举。”

    说着他看了一眼阿柏,“这木头长得还行,如今你和这木头都住一起了,那我岂不是可以叫弟夫了?”

    司徒曜笑了笑,没有反驳。

    一看此屋格局与之前住的略有不同,想起二哥一开始的问话,他问:“阿柏,这不是我们之前住的那间吧,我记得最后青玉仙尊喝酒来着,后面怎么了?”

    阿柏道:“青玉仙尊醉倒不醒,在陈洗提议下换了房。”

    “原来如此。”司徒曜点点头,正想问二哥来此房中是为何事,难不成来找青玉仙尊?

    司明先开口了:“你们之前的房在哪?”

    阿柏答:“就在对门。”

    司明听言要走。

    司徒曜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连忙将人拉住:“不是,哥你等下,你是来找青玉仙尊的吗?找他干嘛?”

    司明道:“夜探房中,若非是梁上君子,那便自然是来采花的了。”

    “采……采花?”司徒曜一脸懵,“哥,你要采青玉仙尊?”

    司明点了点头:“松手。”

    司徒曜一下子抓得更牢:“不是不是,哥哥你别乱来,你怎么可能采得了青玉仙尊……你、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司明不置可否:“以前的我或许打不过他,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司徒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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