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绪方激动喊起来:“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陆希年淡定点头。
他双指捏着手机往空中一甩,准确扔回孙绪方的身上:“所以呢?”
“我打架跟你有关系吗?”
“你这是在欺骗大家的感情!”
“我骗你什么了?”
陆希年倚在墙上,他身后有十字架,他的四肢被钉住,他正被审判。
他却噙着笑,不慌不乱。
“你出去打架,为什么要装无辜让大家来保护你!”
“我装了吗?”陆希年朝他伸手:“举例。”
孙绪方堪堪赶上他的节奏,他不明白陆希年自爆是要干嘛,但就目前的局势来说,他是占理的一方。
他撇撇嘴:“早自习你就跟老师撒娇,还有高一的时候,天天让女生缠着你,你不觉得丢人吗?”
亲眼目睹喜欢的女生围着陆希年转,孙绪方别提有多生气,即使后来他们都离开了陆希年,他也依旧没能解气。
他就是想要撕开陆希年虚伪的面具,让大家看到所谓的校草最阴暗的一面。
大声告诉大家,陆希年不值得你们喜欢!
“我为什么要觉得丢人,你犯错的时候不跟老师狡辩?”
“你要是被女生围着你会恶言赶人?”
“还有,”陆希年扬起下巴,语气轻松:“他们找我麻烦,难不成我要乖乖挨揍?”
陆希年连着三个问句把孙绪方给堵死。
孙绪方气得憋红脸,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半天,他才干巴巴说:“你可真能狡辩。”
“谢谢夸奖。”
陆希年扭头看向墙上玫瑰金时钟,早自习后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之后才上第一节课,现在时间只剩下五分钟。
他整理衣襟:“还有别的问题吗?”
程峪单手捂住脸,一句“陆经理威武”差点脱口而出。
两人在不同公司上班,打拼好几年,双双坐上公司高管的位置。
有一回两家公司有业务对接,程峪主动请缨过去开会,而作为代表的陆希年自然上台演示ppt。
在家软得要死的男人戴着一副用来压气场的金丝框眼镜,站在最前面侃侃而谈,散发诱人的魅力。
末了,他也是像现在一样整理衣襟,嘴角微扬,询问大家的意见。
还没有踏出过社会的小同学噤若寒蝉,目送他回归。
石化三分钟的孙绪方回神,扭头想要继续刁难陆希年。
结果后者也正在看他。
白净小脸没有一丝笑意。
死亡凝视。
再逼逼一句他绝对没了。
陆希年也是有脾气的。
大家身份证年龄都一样,让一次让两次,绝对没有让三次的道理。
上课铃突然响起,李锦书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真稀奇,今天竟然这么安静。”
“孙绪方,你不坐回去是打算站着当花瓶吗?”
班上同学捂嘴偷笑。
孙绪方陷害不成,还被陆希年狠怼,此刻也没脸再闹,攥着拳头走回去。
陆希年收回视线。
松了口气。
他倒真不希望孙绪方闹起来。
闹大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他可不想被叫家长。
尤其是现在的情况。
陆希年一边走神一边做笔记,手边莫名出现一张纸条。
也不知道从什么清奇角度扔过来,他竟然没有看到。
连署名都没有。
——
年哥威武!!
前后两颗小爱心。
陆希年额冒青筋,趁着老师没注意,扭头连带纸条一巴掌拍在夏童的脑门上。
“嗷!”昏昏欲睡的夏童顿时清醒:“年哥,你干嘛!”
陆希年盯着黑板,没有搭理他。
莫名其妙的夏童拿下纸条,看清内容后差点没有笑出声。
他附身小声喊着陆希年:“年哥,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写的吧?”
不是你还有谁。
陆希年冲着身后竖起大拇指,倒下去。
夏童为了洗刷冤屈,在纸条上面写了同样一句话,扔回给陆希年:“你自己看看,字迹都不一样。”
气昏头的陆希年这才发现原句的字迹更加清秀一些,红笔涂出的爱心少女感满满。
他陷入沉思。
这是恶作剧还是发自内心?
哪位同学品位这么好
纸条重新落回夏童的手上,这次上面多了个名字。
程峪
夏童扭头丢给身后的大佬。
程峪认真听着老师讲课,顺手将纸条握住,没有打开。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少年时形影不离,耳鬓厮磨。
走过岁月,破镜难圆。
突然就学不下去了。
程峪打开纸条,狗爬字让他怔住,分辨好久才读懂内容:
“手机号码给我。”
“你是谁?”程峪明知故问。
这个时候的他不应该认识陆希年的字。
陆希年:“陆希年”
纸条一去不复返,回来的是一部手机。
陆希年:“?”
手机没有设密码。
陆希年没有翻他的,在自己的微信上搜索了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直接添加。
发送添加朋友申请:
备注战一柔。
手机回归主人。
程峪:……
打开浏览器。
“备注战一柔是什么意思?”
陆希年的手机震了一下。
“备注战一柔”
以上是打招呼的内容
[山谷:你好拽。]
陆希年差点笑出声,竟然接住了他的梗。
翻一下表情,找了个合适的发去。
[战一柔:揣手手jpg]
很符合陆希年的乖巧人设。
[山谷:狗狗祟祟jpg]
[战一柔:战术后仰jpg]
[山谷:好好上课]
[战一柔:刚刚谢了]
陆希年尴尬得脚指头抠出两室一厅带个地下室。
道谢真困难。
程峪正在输入中。
[山谷:不谢,晚上能再麻烦你一次吗?]
[战一柔: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