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个人的意识强烈排斥的情况下，探查记忆很容易损伤大脑，把人变成傻子。
不过在此之前颜雪展现过于强大的武力，卓晖丧失反抗的勇气，意志力已经溃不成军。
当然颜雪也不想把他傻子，因为傻子的记忆过于混乱，没什么探查的价值。
几乎没有什么阻挡，颜雪的意念进入卓晖记忆深处，这些记忆断断续续，像是一部电影的部分剪辑。
人的记忆随着时间逐渐淡去，像是打了一部打了马赛克全集消声的影片。
颜雪要看得只有两种类型的记忆，刚发生不久，比较完整；时间较长，让卓晖记忆最深刻的碎片记忆。
颜雪最先看得是，卓晖不久前的记忆。
……
卓晖拿出一张纸递给徐八哥：“这张居住证先给你了，你帮我搞定颜雪的事，我再给你另外一张。”
徐八哥接过那张纸，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将那张纸摊开。
颜雪看到最上面写着——
虎沼基地居住证明。
徐八哥感激无比道：“有了居住证，我跟我妈就能受到虎沼基地的保护了。”
卓晖：“你要是跟着队长，能有更好的前途。”
不过徐八哥拒绝了：“咱们队长是很厉害，只是我这人还是喜欢安逸的日子，我妈年纪也大了，不好再折腾了。”
卓晖不置可否，淡淡道：“人各有志，随便你吧。”
场景切换，这回卓晖对面的人不再是徐八哥，而是剑眉星目的贺淡云。
卓晖对贺淡云没那么随意了，姿态恭敬，垂眼道：“队长，我已经安排好徐八哥了，他很感激您送给他的那张居住证。”
贺淡云神色温和：“他给我做事，我给他报酬，应该的。”
卓晖像是不理解贺淡云为什么对徐八哥那么大方，“虎沼基地的居住证可不好搞，外面已经炒到天价了，徐八哥只是帮我们散播一些谣言，您还答应他事情做完再给他一张居住证？”
“不说这个了。”贺淡云笑了笑，没有解释，岔开话道：“第三块神石出现了，这次的觉醒日你来参加吧。”
卓晖非常激动，与徐八哥拿到居住证时的表情如同一辙。
他看向贺淡云的目光炙热无比，像熊熊烈火化为实质，要把人灼伤。
颜雪仿佛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界限，感受到卓晖内心的滚烫。
神石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卓晖这么冷静的人如此激动？
颜雪快速翻看卓晖前面的记忆，时间越久的记忆，越碎片化。
最终她在卓晖记忆最深处，听到了一个声音：“神石是神赐予给我们的礼物，从神石当中获得新异能的伙伴，你们未来将成为异种最恐惧的存在！”
画面已经模糊了，看不清声音主人的面孔，不过那声线清透利落，颜雪轻易听得出来是谁。
沈念夏。
说话的人是沈念夏。
现在基本能肯定，队伍里存在另外一个小团体，由贺淡云主导，沈念夏和卓晖都是这个团体里的一员。
卓晖地位比较低，不久前才获得参加“觉醒日”的资格。
沈念夏更像“觉醒日”的发起者，属于核心成员。
卓晖这条线，贺淡云针对原身做了计划，买通徐八哥往她的身上泼污水。
颜雪知道贺淡云为什么对徐八哥那么大方，因为徐八哥的存在更大意义来说是用来背锅的。
要是她猜的没错，接下来贺淡云会严惩徐八哥，卓晖受到的惩罚不会损害到他分毫利益，私底下贺淡云还会对他做出另外的补偿。
有人喊了一嗓子“队长来了”，大家停止议论，让开一条路。
贺淡云脸色并不好看，阳刚正气的脸庞，显现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昂首阔步朝颜雪走过去。
沈念夏甩着马尾辫，腰上挂着雁翎刀，右手虚扶，紧跟贺淡云身后。
当这两个人看到卓晖的惨状，无法控制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有队员担心贺淡云不了解具体情况，讲清前因后果，从刘婆子三人恶意诬陷颜雪开始说起，说到颜雪要求跟卓晖对质。
贺淡云面色如常。
队员说到卓晖当众指责颜雪害怕异种而抛弃队友，紧接着被颜雪一巴掌打倒在地。
直到此时，贺淡云表现出的只有震惊，看向颜雪，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除此之外没有半分心虚。
要不是颜雪已经通过卓晖的记忆获知真相，还真无法确定贺淡云是幕后指使者。
在他身后的沈念夏神色大变，失声道：“这不可能，雪儿怎么会是异能者！”
颜雪笑意盈盈，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沈念夏不能接受颜雪进化成了异能者，更无法接受她现在的等阶很有可能不比她低。
沈念夏头脑疯狂转动，她是二阶异能者，一掌把卓晖打倒是做不到的，不用从神石那里获得的力量，打赢卓晖也会很艰难。
但在别人的口中，颜雪把卓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显然她的实力要比他们高出一个等级。
“我只是有些惊讶。”沈念夏挤出笑容道：“雪儿你什么时候成为异能者的，怎么连我都不告诉？”
颜雪不是异能者，她是一名金丹期的修真者。
不过异能者的身份也不错，能为她遮掩真正的身份，贺淡云那里还有很多她想探究的秘密，关于楚烽幽，关于剑谱，关于员丘境的地图，关于神秘的青黑色石板，还有关于法术对他失效的原因。
普通人的身份不够高，接触秘密的机会少。
修仙者的身份太敏感，会让贺淡云更加防备自己。
而且，只要她的身份暴露了，贺淡云会第一时间，把拿走背包里东西的嫌疑，从楚烽幽转移到她的身上。
即便如此，颜雪也不打算继续跟沈念夏装成好闺蜜，她回望沈念夏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雪儿，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沈念夏神态自然，仿佛这话已经说过无数遍，非常熟练，担忧地望着颜雪，“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最近我确实有些忙，没有多照顾你，是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
在别人看来沈念夏已经很诚恳了，颜雪不会不接受。
但大家没有想到，颜雪笑了笑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们不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颜雪很好哄，不是朋友，无论怎么道歉是无用的，更别说沈念夏的道歉并非出于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