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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军火乱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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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海一个星期,海面上风平浪静,别说是海盗船,连其他船的影子都没有。瑞德的耐心似乎被这枯燥的日子给磨没了,最近他看上去总是颇为浮躁心不在焉,他认为那所谓的海狼海盗团应该不会来了,而他们如果真到了法国,他很乐意带着敖白去看看花花世界,按照他的话说,那就是他对巴黎的夜间娱乐非常熟悉。

    他这句话让敖白完全忽略了一个在商船上待了很久的水手,怎么可能会因为长时间的海上旅程而心烦的问题,她直接送给他一个白眼,顺便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花花公子的德性,然后盖上被子翻了个身,不想理会上铺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的某人。

    顺便一提,他们俩的确住同一间房,睡的是高低床。毕竟现在是战争年代,干着偷渡买卖的不可能是又大又豪华的轮船,经过改造,这艘中等型船只能装下不超过200人。最好的房间,也就是敖白现在住的两人间,十来平米,放个狭窄的高低床和一张小桌子,就没剩多少活动空间,两个人站一块转个身都难,还好还有个能看见外面海平面的小窗户,否则一直待在这如同监狱的狭小空间,恐怕真能把人给憋死。

    在朦胧的浅眠里,敖白模模糊糊间总感觉到一股注视着自己的莫名目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抬眼一看,正巧看到那张小桌上一个模糊而巨大的黑影。敖白吓了一跳,顿时清醒,条件反射地抽/出枕头下的小手/枪指向黑影,差一点就开了枪。

    还好她清醒过后,双眼也适应了黑暗,再加上桌前那小窗户能隐约透点月亮的微光进来,让她看清了桌上的黑影其实是一个人,那个人从轮廓上来看还是穿着宽松闲适的瑞德。天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觉,爬下来坐在桌子上看着窗外装什么文艺青年。

    瑞德听见了床上的动静,他转头看向举着枪的敖白,微微一愣,一句调侃脱口而出:“你的起床气这么厉害的吗?我好像没有发出声音吵醒你吧?”

    “一睁开眼发现桌上多了个黑影,我没有立刻开枪已经很谨慎了。”敖白有点尴尬地嘴硬道,默默收起枪。

    “那我是不是还得好好感谢你,感谢你没有开枪,救了我一命?”瑞德和敖白说话时自带的嘲讽腔让他能把一个没有起床气的人直接气出起床气。敖白按捺着自己再次拔枪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

    “那巴特勒大老爷您大晚上不睡觉,坐在桌子上伤春悲秋凹造型干什么?”7K妏敩

    “我睡不着,也不想躺着,这屋里有没有椅子,我就只能坐在桌子上透透气。汉密尔顿先生,不是任何人都能像您一样如此随遇而安到哪都能倒头就睡。再说了,这又不是突发奇想,我之前也经常坐在这里眺望远方。虽说宁静的夜很容易让我的脑子保持清醒冷静更容易思考问题,可是在最近这段特殊时间我只能听着某人的鼾声当伴奏……咳咳,伙计,好好说话,别动手,收回枪,我开玩笑呢。”

    敖白放下枪回以嘲讽:“思考问题?那真不知道是什么世纪谜题,才能让巴特勒先生如此专心致志地在宁静的夜思考人生呢。”

    “实不相瞒,还真是思考人生。”瑞德一本正经又格外痞气地回答。

    敖白根本没有将他的不正经当回事:“那您思考出个所以然了吗?如果没有您还要继续就请提前告诉我一声,以免日后我又大半夜瞧见您坐在这里吓了一跳,手一抖扣下扳机都不太礼貌了。”

    对于敖白的冷嘲热讽,瑞德并没有立刻回答,相反,他古怪又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让敖白分外熟悉,可是她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只能本能地移开眼躲避了那道目光。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原本的针锋相对变成了难以言表却又粘稠缠绵的沉寂,仿佛在那沉寂之中,有什么东西将要突然爆发。

    爆发却被瑞德轻描淡写地压下,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开了口,语气与往常无二:“明天可能会下雨。”

    “……”敖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种被梗住的感觉,如同“老子脱了裤子你就给老子看这个?”的迷之难言感,以至于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别不相信,之前我船上能辨别天气的瞭望手曾经教了我一些看天气的方法,明天说不定真的会下雨。”

    “那又如何?”

    “傻孩子,下雨的时候,风浪大,能见度低,你说会怎样?”

    瑞德都说到这个份上敖白还不能反应过来,那她就白活这些年了——盯上这艘船的海盗们,可能会借此机会袭击!想到马上就能当一把海上豪杰(?)炸沉(?)海盗船,敖白一下子就不困了,她立马跳下床,准备和瑞德商量一下行动方案,谁知这家伙居然撩完就跑,搁下这句话就爬上床,美其名曰我困了晚安。

    草(中国语)。

    第二天中午时分,果真下了雨,雨不算太大,还没到暴风雨卷起巨浪的地步,只是船行略微有些颠簸摇晃,让不少没有在雨天风浪中乘坐中型海船的人头晕眼花呕吐不止。敖白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坐过几次海船,所以她只是略有不适,还没有到晕头转向浑身无力的地步。

    倒是瑞德如同闲庭散步,这点风浪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他还通过早就混熟的水手,爬上了瞭望台观察形势。

    “怎么样?”见瑞德浑身湿透地跑回来,敖白殷切地迎上去,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随手给他递了条毛巾。

    瑞德擦了擦脸,脱下外套的他只剩下一件已经湿透的白衬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隐约勾勒出他的身体肌肉轮廓。他一边用毛巾搓了搓凌乱而湿哒哒的头发让它变得更加凌乱,一边说:“在这种鬼天气下,实在看不清什么,恐怕那海狼海盗团没有那么多狼性,并不会在风雨最盛的时候出手。不过有一点倒挺奇怪……”

    瑞德故意顿了顿吊胃口,勾起了敖白的注意力,在她追问之下,他那张原本板起来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坏笑:“你刚才,又是拿外套又是递毛巾,可真像一位等待丈夫归家的贤惠妻子呀。”

    草(中日双语)!深刻了解跟这种吊儿郎当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斗嘴的,敖白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的湿外套,以及瑞德见苗头不对立刻补充的一句“我是开玩笑的……”全都糊在他脸上,顺便沉思一秒可能瑞德的嘲讽和揶揄让她多了几分暴力倾向。

    越和他相处久,敖白越不解以瑞德这玩世不恭离经叛道的德性加上自带嘲讽腔的声音,是怎样做到长这么大还没有被打死的,当然,忽略他能在枪斗下公平反杀的那一次。

    只是敖白并不知道,瑞德在她面前虽然总是嘴欠十句不离嘲讽腔,但是在其他时候,比如正常交际亦或者谈正经生意的时候,他可不会这么干,至少表面上他是绅士自律的。这可能是他对待不同人所展现出来的不同态度的原因,亦或者在过于熟悉之后,敖白在他心里有了特殊的地位。

    他知道敖白的温和优雅只是一层对待外人的假面,瑞德知道她的本性,所以他不愿她面对他时也是那层看似平易近人实则距离感十足的假面,他不愿她将他当做外人。无论如何,通过瑞德的“努力”,敖白已经很少会在他面前变成那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如瑞德所预料的,袭击并未在雨势磅礴的时候来临,等到雨变小,海浪渐趋平缓的时候,海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个黑点。尽职警戒的瞭望手第一个发现了风浪中远远跟着的黑点,还未等他来得及拿起望远镜仔细看看那黑点到底是什么样子,星火闪过,一枚黑影在眨眼间呼啸而至,正中船尾!

    霎时间,整艘船的人都感觉到了船的震动,和那震耳欲聋的火药爆炸声,身在高处没有任何准备的瞭望手直接被甩出瞭望塔,砸在甲板上,硬生生摔断了一条腿。

    预想中的接舷战根本没有出现,一枚炮火炸毁了舵桨无法操纵方向,直接断了客船逃跑的可能。那枚炮/弹威力之猛,击中船尾还并未停止向前,生生冲进了船的五分之一才停下来。无法避免的,船舱受到了损毁,海水趁机而入,哪怕袭击者此刻掉头而去,这艘客船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幸的是,敖白和瑞德所在的船舱正巧位于船尾附近。

    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过来逃脱的机会和时间。几乎是在轰鸣声和猛烈晃动传来的一刹那,敖白只觉得眼前一暗,不知是爆炸带来的冲击还是其他外力将她掀翻按倒在地,模糊间她仿佛听见了一声闷哼,她的背因为撞击火辣辣的疼,同时她的腰部也传来一阵刺痛。

    她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其他轻伤,只是在目前危急的情况下肾上腺素让她的整个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直接忽略了浑身的疼痛。火药和铁锈独特的味道弥漫在鼻尖,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液体低落在她的脸上,那不属于冰冷的,源源不断涌入的海水。

    那是鲜血。

    敖白愣在了原地,她终于意识到,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瑞德本能地将她扑倒护在怀中,一根不知是属于哪的木刺,斜向下刺穿了他的肩膀,并刺伤了她的左腰。

    疼痛似乎让瑞德更加清醒,他见敖白错愕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慌失措,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以往那种笑容,并且故作轻松地调侃着:“你瞧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虽然在调侃,但语气里丝毫没有以往的嘲讽之意,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错觉,如同他那双盛满温柔和爱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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