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李道收住腿脚，惊讶地看着和尚。
“咱们谁也没受伤，你也没落下风，怎么就认输了呢？”
他虽然心里清楚，但是假装不解地问道。
毕竟面子还是要给对方留的。
“李施主拳术精妙，远高于小僧，若不是你故意相让，我二十招前就已经败了。”
法智很实在，有一说一，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
“不是吧，明明是你一直占上风好吧？”
李道还在客套。
“行了！你别装了！”
马一白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一下子就戳破了李道的假客套。
“我作为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谁好谁坏，谁强谁弱，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请大师指教！”
法智和尚立刻双手合十，给马一白行礼。
“刚才的比试，法智开始是占上风，进攻凶猛，但是李道的防守是滴水不露，说白了法智你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二十招以后，李道至少发现了法智的七处破绽，本可以多次一招制胜，但是你却全都故意错过了这些机会！”
“大师好眼力，小僧也是这样认为的。”
法智立即补充道，“后面的几十招，李施主几乎都是在指点小僧，根本没有进攻取胜的意思。”
“听见了李道？”
马一白没再说话，冷峻地看着李道。
“好吧，我承认！”
李道脸一红，不再装傻。
他忽然明白，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马大师这样的高手面前，装是装不了的。
“敢承认就好！”
马一白哈哈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场比试而已，结果无足轻重。”
“但是年轻人要讲武德，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要弄虚作假，更不能愚弄对手。”
李道点点头。
“赢就赢得理直气壮，输也输的心服口服。明明可以赢，但是却戏弄对手，那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甚至是一种侮辱。”
“晚辈知错了！”
李道立刻给马一白和法智和尚鞠了一个躬，低头认错。
“善哉！善哉！”
法智双手合十道：“小僧现在输的是心服口服了！”
“哈哈哈……”
马一白一阵大笑，“这就对了！我宣布，比试结束，李道胜！”
“承让了！”
李道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给法智回了个抱拳礼。
“小僧学艺不精，自以为已经能在江湖上闯出些名气，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天一早，小僧就返回寺里，潜心修炼，十年之内不再下山！”
法智留下这句话，突然就离开了比武场。
“怎么样，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马一白不无得意地拍着李道的肩膀，“你就是个学武的奇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了！”
“一套拳谱而已，不能下这种结论吧？”
李道还是想谦虚一下。
“一套拳谱而已？”
马一白一皱眉，“你知道这套拳法法智已经练了十年了吗？”
“十年？”
李道摇摇头，非常惊讶。
“你从见到拳谱到刚才打败他，不过两个小时而已，这就是你俩的差距！你说你不是天才，那又是什么呢？”
“我……”
李道心想难不成这也是秘术给自己带来的变化，他绝不相信自己天生就是个什么奇才。
“好吧，随您怎么叫吧。”
李道不再纠结于什么天才不天才的称呼，而是直接对马一白说道：“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收我为徒了吧！”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
马一白回答的非常干脆。
“实不相瞒，我收你为徒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利用你的天赋，在最短时间内把你变成一个一流高手，让你代表我参加一场比武！”
“原来是这样！”
李道对于马一白的坦诚很是高兴，虽然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利用自己，但是至少敢光明磊落地承认。
那种背地里拿人当枪使的，或者借刀杀人的，才是李道最为不齿的。
“好，我答应你！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道立刻跪在地上，给马一白磕起头来。
“太好了，快快起来吧！”
马一白激动地一把抓住李道的双手，把他拉了起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将来让你参加什么比武啊，这么快就答应了！”
马一白有些纳闷地问道。
“这个嘛……”
李道挠了挠头，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刚才之所以这么快同意拜师，其根本原因还是想在马一白的指导下尽快成长，成为一个高手。至于最终去打什么比赛，参加什么比武，甚至输赢他根本都不在乎。
“我觉得有师父您的指点，加上我又是个天才，应该什么比武都没问题吧！”
李道傻笑着说道。
“没错！没错！有你出战一定能赢！”
马一白高兴地搂着李道，恨不得跳起舞来。
“我这没什么规矩，你不必拘束！有了你这个徒弟，我明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明家？”
李道一低眉，“您不是姓马吗，怎么说起明家了？”
“哦，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给你解释。”
马一白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兴奋劲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京城马氏一族，祖上来自崆峒派。在明朝分为了两大分支，一支加入朝廷成了锦衣卫，另一支留在江湖做了镖局。”
“有意思！”
李道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他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剧，听传奇故事。
“随着时代的变迁，锦衣卫消失，那些人便重回江湖，成立了一个可怕的杀手组织，我们自己人把它称为暗家，就是暗中做事，见不得光的意思。”
“而当年的镖局也不复存在，我们一支就转型开起了武馆，兼职做保镖，因为都是光明正大的行当，所以就称为明家。”
“哦，原来是光明和黑暗的意思！”
李道终于分清楚了是哪个明字。
“虽然分了家，但是毕竟大家是一个祖宗，有着错综复杂的血缘关系。可是由于职业的相克，却避免不了一些冲突的发生。”
“职业相克？什么意思？”
李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杀人，我们保人，你说相互克制不？”
“他们杀了人，就是我们的失职，我们赔钱没饭吃。我们保护了客人，就是他们杀人失败，他们拿不到酬金，他们没饭吃。”
“哦！明白了！”
李道顿时懂了。
“随着冲突的增多，两家的矛盾也逐渐激化，最后不得不到了坐下来谈谈的程度。”
“经过艰苦的谈判，最后双方选定了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李道特别好奇。
“比武！”
马一白把脸一沉，“既然大家都是靠武艺吃饭，那就由武力高低来决定！”
“怎么个比法？”
李道两眼放光。
“以十年为限，两家各出一个代表，进行一次比武。胜者一方将在未来十年里任意挑选全国七个城市，作为业务范围，在这七个城市的所有对方弟子不得干预赢家的行动。”
“原来是这样！”
李道点点头，“那赢的一方肯定选人口最多，最繁华，规模最大的城市啦！”
“那是自然！”
马一白怅然道，“这十年间，输家只能在其它城市接生意，经营上肯定会比较困难。”
不用说李道也看得出来，最近一次比武肯定是明家输了。
“师父，以您的武功，难道赢不了暗家？”
李道觉得马一白应该是顶级高手了，不太应该那么容易输。
“若是我能亲自出战，那明家也不会连续三届比武败北了。”
马一白恨恨地说道，脸上充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