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给自己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
油热,将打散的蛋液倒进去,锅里的鸡蛋一遇热油便开始“滋滋”成型,呈现出金黄□□人的色泽。
西红柿切成块,下锅跟蛋饼翻炒,柿子的酸甜混合着鸡蛋的焦香,有一种异常神奇的魔力。
凌云以前是不爱吃西红柿的,但是越闻安很喜欢这道菜,所以他做了三年的西红柿炒蛋。
以至于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把这道菜做的跟饭店一样好吃。
撒上一点细盐,切上一些青嫩的小葱,铺面而来的葱香味瞬间将整个房间填满。
他随后又炒了个青椒火腿,辣椒蓬勃的辛辣混合着肉类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凌云给自己乘了一大碗米饭,塞了一口西红柿炒蛋,被唤醒的味蕾开始疯狂叫嚣。
这段时间因为太虚弱,他吃最多的是葡萄糖和切片面包,很久没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
青椒混合着火腿在口腔里融化,肉类纤维带来的厚重感让他异常满足。
不一会儿两盘菜和锅里的米饭都见了底。
以前在医大上学的时候,凌云一天到晚跟大体老师泡在一起,为了做练习手术而废寝忘食。
他们医大的食堂是出了名的好吃,他确总是因为起的太早错过了早饭,回来的太晚连夜宵也没赶上,很多时候都是随便买个饼一对付。
现在想想,真是有点遗憾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又没有机会回学校食堂再吃上一顿饭。
凌云:“怎么才能杀死丧尸?”
【微菌最先吞噬的是大脑细胞,然后模拟大脑给身体其他部位下达指令。】
凌云心道:哦,打脑子就行。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要彻底破坏大脑。】
到了晚上,直到凌云吃完饭,洗好碗,门外的丧尸终于没有再继续砸门的动作。
说来还得感谢越闻安,那个人是个极其谨慎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神秘,这么多年凌云都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了解他了,可事实确很打脸。
包括大学里的同事或者所谓的好友,好像都没有去过越闻安家里,越闻安排斥这种普遍性的接触方式,就像医学上说的没有共情能力,也就是不会惧怕孤独。
所以当越闻安买下医大附近的小房子,跟他住在一起的时候,连凌云自己都不敢相信。
可是住在一起又怎么样,两个人住在两个房间里,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越闻安的房间有指纹密码,没有人可以靠近和窥探。
与其说是同居,不如说像是在完成任务。
就是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下,凌云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越闻安曾经说过:“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实,可曾想这只是你所谓的真实,而不是别人想要你看到的真实?”
也正是因为这种神经质的危机意识,所以即便是偶尔来休息的临时宿舍,凌云也向医院申请,换了个异常坚固可靠的大门。
所以现在,他还能好整以暇的在屋里吃饭。
丧尸夜里的动静不大,是突围的好时机,他收拾好了一些能用到的东西,包里有面包、火腿肠、压缩饼干和饮用水,都是能够长久保存的食物。
然后,用床单和一些棉絮给自己做了简易的护膝护腕,虽然说不会被感染,但是不代表被咬了不会痛,凌云还是很爱惜自己能做手术的手的。
武器的制作很有限,毕竟宿舍里的东西不多,他把菜刀腿凳子还有其他能造成攻击的零件都丢拆分了,组装了一个刺刀样式的简易武器。
两丈长的木棍,用不锈钢杯子做的金属卡扣连接着,居然还可以自由伸缩,端头处坠着一把还可以灵活转动的大菜刀。
月黑风高往那一站,跟关公耍大刀似的。
凌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行头。
也不管系统在脑子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准备跑路。
“咔---”
金属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显得异常突兀。
所幸的是,走廊里没有丧尸,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障碍物。
凌云潜行到了安全通道,看到黑漆漆的通道口,他没有丝毫犹疑,猫着身子像午夜的幽灵一样消失在黑暗里。
“20f,19f,17f,8f…………6f,5f,4f……”
一路上都很幸运,安全通道里一个丧尸都没有遇到,凌大夫手上跟关公一样的山寨大刀都没有什么用武之处。
到了第三楼,突然安全出口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女声。
“啊啊啊!你这个怪物,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凌云快步走到门后掩藏身体,从玻璃门看过去,走廊尽头,一个女人跌坐在地上,死命挥舞着手上的棍子,像是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那个东西隐藏在无光阴影里,像是有些笨重,拖着身子缓慢地向女人的方向移动。
“不要过来呀!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女人疯了一样挥动着手上的“武器”,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武器的话。
因为那是个还有布条挂在上面的拖把。
凌云哑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丧尸?
凌云看了看自己的装备,心一横,侧身闪了进去。
【快走,里面的东西你对付不了!】系统突然在他脑子里高声道。
可惜已经晚了,凌云一进去,那两个人就已经看到他了。
女人看到后面出现的东西,被吓得一阵抽搐。
“还想活命的话就别叫!”凌云皱眉道。
“救,救救……求求你……”女人哽咽道。
她看起来精神都有点涣散了,但是直觉告诉她能说话能思考的至少还是人类,所以听见凌云对她说话,便本能地求救。
凌云抬头,看清了女人眼前的人。
如果他,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这是个什么东西?
上半身还能看出人类躯体的形状,只是脑袋上没有了五官,眼睛鼻子都像被熔化掉了一样,只剩一些模糊的肉块。
下半身本该存在的两只腿被一团蠕动着的像蜕化的蛇类一样的巨大肉条代替,拖着湿漉漉的粘液在回廊上拖行。
整个一条巨大的变异的蛇。
这副骇人的景象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凌医生都有点生理性恶心。
【爬行类畸变的产物,不过是个失败品。】系统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