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向前,宋束河郁闷地跟随在旁边,内心憋屈得都快炸了。
本以为去接回的应该是黎王的尸体,不想这厮居然如此命大,竟然还得护送他回府去。
太子若是知道,又不知会作何感想。
大昌帝要上山,可能会发现什么,但是自己被支开了,也没办法替墨临渊打探什么。
同时,大昌帝的决定也表明,他对宋束河显然是已经怀疑到确定的程度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也就不过如此吧。
更糟的是,他现在疼的浑身发冷,秦思绵不知道是不是有妖术,只是轻轻碰了自己一下,宋束河就疼的直不起身。
若是有马可骑也好,但是伴驾出宫,他哪敢在大昌帝面前骑马,一路都是跟着跑过来的。
现在又不得不跟着黎王跑到黎王府。
这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宋束河简直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看到黎王府的匾额。
秦思绵偷看了宋束河一眼,将帘子放下,一脸开心。
这家伙,又蠢又坏,还特别狠毒,也算是他该有此报。
“你没事吧?”墨临青也注意到,宋束河显然没有余力注意他俩的对话,轻声问道。
“当然没事了,不过划破手不要紧的。主要是这点代价就能把蛊毒一次拔掉,已经非常值得了。”秦思绵见识了墨临青的身体素质,伤口都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竟能抱着自己大气都不喘。以前也看见过暴走的他那彪悍的实力,面对没有蛊毒束缚的他,显得很是乖顺。
可又不想做得那么明显,便用话勾出自己的大气,其实只不过想要提醒墨临青,这次能拔蛊成功,自己可是功不可没。
“这么勇于奉献?”墨临青扬了扬眉毛,好似并未吃下秦思绵这一套。
“那当然了,我是大夫,于情于理都该为王爷的身体安康鞠躬尽瘁,自然是应该奉献的。”
秦思绵故意藏起死而后已四个字,她可不准备为了救一个人送上自己的命。
“说得好听!”墨临青冷觑了她一眼,“连一张银票的角都不让我碰,你这叫奉献?”
话虽如此,他还是小心拉起秦思绵的手,轻轻放在掌心端详。
那条口子不深,但是很长,直接将所有掌纹都拦腰截断了。
“银票那不一样啊。”秦思绵被他展开手心,微微有些疼,“您找谁看病都得付诊金啊,更何况我这么卖力,您不能什么都不出,干使唤我吧。”
扯下一块布条,小心将秦思绵的手包好。
“你我夫妻谈钱是不是太生分。”
墨临青军旅出身,外伤的紧急处置还是相当得心应手。
秦思绵看了看自己的手,略带赞叹地点了点头,嘴里却说:“不错,谈钱可能是伤感情,但是,谈感情也伤钱啊。我现在还是挣钱要紧,王爷就别强人所难了。”
“整个黎王府给你,还不够?”墨临青突然凑过来,“本王这个人,也给你。”
突然被压过来,秦思绵顿时慌了神,一边无力后退,一边摆着手:“要不起要不起,我这大牌没有,小牌连不起来,真的要不起。”
前世唯一喜欢的消遣就是斗地主,秦思绵这套话说的不过脑子,就这么溜出去了。
墨临青一怔,随即提唇笑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有什么要不起的,你要,本王就是你的!”
这货,长枪是捅到脑子了吗,怎么突然不正常了?
“王爷别开玩笑了,我们之间不是说好了的吗?”秦思绵嗅到一股不详的气息,缩到角落里,生怕这家伙真要动粗的。
“别装了,你表现不错,本王都记在心里。”墨临青突然拉开距离,脸上的笑也讳莫如深起来。
表现不错?!
干什么表现的不错,在哪表现的不错,我装什么了,他又记得什么?
一连串问题,带着那晚的回忆,让秦思绵顿时有些方寸大乱起来。
他,到底记不记得,那夜发生的事。
这个问题几乎要把她折磨疯了,若是记得也无所谓,大家成年人说开就好。
可他总是这么隐晦地戳她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这钝刀子来来回回地拉,谁受的了!
脸颊微红,秦思绵看着墨临青暗暗下了决心。
你不说破不要紧,我来!
这种事谁尴尬谁尴尬,谁理直气壮谁就理直气壮!
“王爷说的是什么事,臣妾表现不错?既然您总是说臣妾假装,那咱们干脆谁也别装了,把话说清楚,如何?”她可不是这个时代那些献出贞操就死心塌地的傻丫头了,秦思绵甚至可以承认,自己对他是有几分动心,但是他们俩确实不合适,也只能到此为止。
墨临青抬起眸子,看着秦思绵有备而来饿的质问,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