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露台,已经近在咫尺。
当安东走上露台,真正站在这里,仰望天空……
他无法控制地……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有人在这里失踪了。”
安东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是音色整体上都沉了下去——这使得他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了:
“很大……很大的鸟类!”
“从天空中非常快速地掠过!”
“就像是抓起一只羔羊般……一下子抓住了爬到这里的孩子!”
“然后在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就飞走了。”
他微微偏头,将右边的耳朵侧向上方。
“对……有一种……从高处传来的尖叫声。”
“有点儿远……”
“有点儿……不太真实。”
他再度抬起头,看向空中。
似乎能够从如今的天空,看向过去的天空……
“天上一朵云都没有!”
“但是当时……没有人看到这只鸟。”
“……所以它一定飞得非常快速!”
安东再度抱臂。
但这一次,他并不是感到不确定,才抱住自己以制造一种安全的氛围。
他非常自信地,看向了主持人和伊什琴科:
“这附近,一定有大型鸟类生存、活动的痕迹。”
被问到的主持人亚历山德拉,转过头看向了伊什琴科。
他想要听听,这位女管家是怎么说的。
但是这位庄园目前的管理者……
自称算上孩童时期,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十余年的伊什琴科……
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安东,瞬间感到了不知所措:
“我很遗憾,但我从来没有听说……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大型鸟类袭击人类这样的事件。”
不要说是自信满满的安东了,即使是主持人亚历山德拉,在听到女管家如此确信地驳斥后,一时之间都张口结舌,反应不过来。
倒是节目播出之后,看到这里的观众们,瞬间就接受了管家的话。
他们肆意地嘲笑着实力不济的通灵者——
【安东被淘汰大概也就是这两集的事了】
【你说他没有实力吧,其实他多多少少能说对一点,但这一季他混在其他大小灵媒里,感觉就是个“水货”!】
【他多少还算有点记忆点的,估摸着能留到下集?那个说出人皮玩偶身上有特殊符号的女的,我觉得这集该走人了,她除了那一集之外真的毫无作为】
【其实我觉得安东没有那么差……毕竟他不太胡编乱造。不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笑果”,所以搞不好,这一集他就可能被淘汰喔】
【那今天是不是还要淘汰两个?第一次看《通灵》,这节目一季一般多少集啊?】
弹幕上新观众的发言,引起了部分老观众在另一个方面的讨论热情。
他们看《通灵》,本就不关心如安东这类实力普通的选手,目光向来只追逐着强者。
因为小白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们突然意识到了这一季《通灵》,一个随着节目的播出,因为越来越高能的挑战情节,而已经逐渐从他们的关注点里消失的问题……
——赛制。
比起谁会被淘汰,在哪一集被淘汰,这一集又要淘汰多少人……
赛制,这才是与最强灵媒的争夺,息息相关的那件事。
尤其是本赛季《通灵》进行了改版之后,在白信封评选环节引入了积分制度。
这一个环节设置……很难说它会不会在后续产生新的作用。
因为没有积分,《通灵》可以说每一集只有最强者——白信封的获得者,和最弱者——拿到黑信封被淘汰的人。
可是引入了积分制度后,就天然出现了名次排序。
而在每一集所能获得的积分有上限的情况下……
本年度《通灵》最佳选手,是否会和积分产生一定的关联?例如满足一定的积分条件后,才有资格被纳入评选?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如果在引入了积分制的前提下,赛季“最强灵媒”这个称号,依然仅凭最后一周时间里,场外观众们的投票数量来决定的话……
那或许,最终胜者,不一定能服众。
由于非毛熊国移动通讯的用户,没有场外投票权。
这就使得不少华国观众,从一开始,就很关注朱夏在毛熊国本土的受欢迎程度。
因为朱夏现在是在客场作战,并且还要顶着这个节目长期以来……女选手在投票方面的性别劣势。
这就使得即使她实力超群,部分华国观众们,依然时不时地会为她到底能否拿到这一季《通灵》冠军……而感到忧心忡忡。
此时,借助着给小白进行《通灵》淘汰规则科普的机会,这些观众们,也在弹幕上进行了这方面的讨论:
【一般来说通灵一集淘汰一个——在今年以前是这样,毕竟那时开局也就13-17个灵媒】
【之前一季差不多就13到16集】
【我前几天刚好在琢磨这事,因为从前面的淘汰速度来看,-3-3-2,感觉淘汰得还蛮快的对吧?再一思考……那不对啊!第一第三集没淘汰人,第一集更是+2,前六集等于总共只走了6个人,还是从24人开局……现在我有点担心这一季后面烂尾——为了淘汰而淘汰】
【我倒是觉得……有没有可能电视台看到这一季热度这么高,考虑拉长节目周期,做到四个月,也就是18集左右?甚至做五个月,22集?】
默认恐鸟症灵媒安东,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发挥的观众们,通过弹幕聊得不亦乐乎,结果,很快就听到了节目组配得背景音乐,画风一变!
在紧张的节拍中,站在伊什琴科身后,队伍里差不多是最年轻的那一位男工人,突然之间,小声地开口说道:
“我听我曾祖母说过这件事。”
亚历山德拉闻言眼睛一亮,请他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他自称名叫维塔利,是庄园的花匠兼职木匠。
“我的曾祖母……她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而她对我的祖母说过这件事情。在我祖母得知我的新工作在这里时,她就把这件事……告诉给我。”
维塔利长着一对八字眉,即使是在笑,看起来依然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明明是在复述——他祖母转述的他的曾祖母的见闻,可话却说得磕磕巴巴的。